張榮的身體很虛弱,以前就不止一次暈到在會場中或者辦公室里。一般只要輸點葡萄糖之類的營養物質,給他補充點能量就會很快醒來。有時甚至只需要給他打一針或者讓他躺下休息一會就行。但這回很奇怪,醫生們按以前的方法折騰了很長時間都沒什麼效果,直到徐清風趕到醫院。
對旁邊那些醫生以及疑似張光的男子的敵視目光渾若不覺,徐清風在黃毅的授意下抓過張榮的手腕切起脈,越到後來臉上的狐疑之色越深。突然眼楮一亮,伸手在張榮的頭上模索起來,模一會直起身指著張榮左鬢角上方說道︰「應該是摔倒的時候腦袋磕地上了,可能地毯挺厚所以沒出現明顯的皮外傷,但還是造成了輕度腦振蕩,這是現在還昏迷的主要原因,保險起見做個腦部掃描吧!」
等那個聞言匆忙湊過來的醫生模到張榮頭上的輕微腫塊,徐清風皺起眉頭故作為難地說道︰「其實我可以用銀針讓老張很快醒過來,但這畢竟不是主流的急救方法,而且老張的腦部損傷情況沒經過儀器確認。需要得到家屬或者政府領導的同意。」
這家伙竟然管堂堂的大州長叫「老張」除了黃毅等少數幾個人已經見怪不怪,其他人臉上都露出怪異的表情。張光見徐清風只切下脈就判斷出張榮的真實情況,把在場的這堆白大褂全都比了下去,不禁感嘆這小子怎麼可以真是個神醫!張光想報復徐清風只是咽不下那口氣,內心里從沒想過真把陶燁娶回家,陶燁再怎麼出名長得再怎麼漂亮,對他來說只是個玩物而已,哪有他老爸重要?心說既然這小子現在過來參加急救,可見其反應很遲鈍還沒懷疑到自己身上,讓別的醫生施救,效果不一定有這小子的針炎好,而且老爸昏迷時間長了恐怕出現什麼變故。這樣的話,能利用怎麼不充分利用呢?覺得自己這是把徐清風賣了還讓徐清風幫著數錢,心里那個美!便故作真誠地說道︰「我相信你徐醫生,你開始扎針吧!」
「黃伯伯這人誰啊!他說話管用嗎?」徐清風明明猜出這人就是張光。卻故作不解指著他問黃毅。
「這渾小子裝得真像!」黃毅忍不住想吐,但還是干咳一聲微笑著說道︰「這是張州長的大兒子張光。張州長的老伴和其他兩個。兒女都在洪都沒跟過來,洪州這邊的家屬只有張光一個,這事他說了可以算數。」
「哦,原來是張一哦張啊!」徐清風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對黃毅說道︰「既然患者家屬同意,黃伯伯你這個,單位領導也沒意見,那我就真給老張扎針了哦!」然後讓張榮的秘書把他剛才隨手扔在邊上的提包遞過來。讓護士準備消毒用的酒精棉。張榮的秘書這幾天配合慣了,二話不說就去拿提包。而護士對這個喧賓奪主的家伙不怎麼感冒,只是指了指床頭櫃上擺著的裝著酒精棉以及針筒等物的托盤沒有動。
徐清風的針術一如既往地神奇。只下了七根針進去,還沒捻完一遍。張榮就「哎的。一聲睜開眼楮,見到徐清風就在眼前,張榮不由有些愣。徐清風卻不慌不忙地說道︰「老張你別亂動,我在給你扎針。我說老張你怎麼搞的,好好的摔倒了呢?要不是那個給你送水果的服務員機靈,按了兩遍門鈴只听到電視響沒見人聲趕緊去找經理,等到明天早晨再被人現,你就麻煩嘍!」
張榮轉了轉眼珠認出這是醫院;再看到他秘書和黃毅的臉,便隱約猜出了事情的經過。居然是徐清風把自己救醒!只覺得心中慚愧得緊。只好閉上眼楮作痛苦狀說道︰「頭很疼!」
「腦袋磕地上了,能不疼嗎?」徐清風顧自運著針說道,「不過老張你也別太擔心,只是輕度腦振蕩而已,大腦里應該沒疾血,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要不是覺得昏迷時間長了對你大腦不好,又怕你家屬和政府的人擔心。我其實用不著這麼著急把你弄醒的。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就用不著運第二遍針了,等會就給你起針,你有什麼話要跟家屬或者政府的人交待的話,等我起完針再說,不過盡量長話短說,然後少想事多休息!」
「謝謝你了徐醫生!」張榮不知道徐清風是沒對張光產生懷疑,還是已經知道今晚的事是張光安排的卻胸懷廣闊以德報怨,只能說聲謝謝。
「不用謝我,要謝你就謝黃伯伯吧。是他打電話把我喊過來的!別看黃伯伯人長得胖,心倒是挺細的,知道我這幾復給你扎針治療來著。對你的身體狀況比較熟悉。所以後猜諷過來以防萬一,這不正好用上了嘛!再說醫生的六職就是治病救人,別說咱們倆這麼熟了,就算在街上暈倒個農民工被我踫見,我也責無旁貸地出手施救,要不還當什麼醫生,老張你說是不?」這種時候徐清風都沒忘了順便損黃毅一把,說的話真叫個好听,讓張榮覺得心里暖洋洋的。看到躲在人群後張光的身影。張榮心中的愧意更深。
等徐清風起了針,張榮一再向他以及黃毅等人表示了感謝,說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張光留這陪著就行。黃毅依言帶人離開,臨走時徐清風半真半假地說他不能搶了別人的生意,所以未來幾天就由人民醫院的醫生負責張榮腦振蕩的治療工作,原先的針炎療程也暫停一段時間。于是當黃毅等人走後,醫院的醫生問張榮要不要做個腦部掃描確診一下,張榮便沒好氣地說道︰「我相信徐醫生的診斷,這大半夜的就別亂折騰了,我要休息,你們出去吧!」
醫生護士們前腳剛走,張榮就臉色一黑說道︰「晚上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如果不是徐清風自己反應快控制住局面,可能會變成通天大事你知道不?」
「不會那麼嚴重吧!我只是想給他點教」張光到也光棍,承認事情的確是他安排的,但還是表示了點抗議。
「還說不會那麼嚴重?。張榮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宗教問題和民族問題一樣,向來都是敏感的政治問題。尤其是幾百年來道教界的人總認為他們是國教,不應該被外來的佛教壓上一頭,始終有一股暗流在涌動。你也不想想徐清風是什麼人?他現在是許多道教名宿聯手力捧的新一代宗教領袖,誰質疑他的身份,就是打整個道教界的臉,那些老道士能不趁機生事?再說這小子在洪州是偶像級的人物,是洪州人的驕傲。不說別的,沒他,這次形象代言人大賽就辦不起來,你這是跟全洪州人作對呢!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你說是被誰攛掇做出這種蠢事來的,朱鴻飛還是陶燁?。看來這段時間張榮對徐清風作了不少調查
解。
「陶燁陶燁跟這小子上床了!」張光的臉脹得通紅,期期艾艾地說道。
「徐清風跟陶燁上床?」張榮感到很意外,但馬上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是你自己親眼所見還是听別人說的?徐清風有未婚妻的。兩人天天出雙入對,只要有時間就在一起,再說他壓根就看不起陶燁。這才幾天時間就上那女人的床?就算真是那樣,為陶燁那種交際花。你至于這樣嗎?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做事之前要先經過大腦,你老子我雖然是個州長,但現在是邦聯社會,不可能一手遮天的,這事要是處理不好,連我都要受牽連!不過好在徐清風好像沒懷疑到你頭上,那你趕緊找個同樣姓張的朋友,讓他出面幫你頂缸;然後以我的名義跟宗教管理委員會打聲招呼,讓他們馬上解決徐清風的編制問題,並以宗教委員會的名義表一個聲明,說是他們的工作失誤造成了目前這種尷尬局面,暫時把事情壓下來
「是朱鴻飛告訴我的那我等會就去找朱鴻飛問問,問他從哪里听說的。還有,我也得當面問下陶燁!」這時張光也不得不懷疑是朱鴻飛借他的手來報復徐清風,而他自己腦袋一熱不作調查就展開行動。
「還問什麼問!你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張榮眼楮瞪愕溜圓,隨之擺擺手嘆口氣說道︰「不管陶燁跟徐清風的事是真是假,現在你做什麼都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明天一大早就回洪都去吧,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在洪州出現。反正你插手這個大賽只是為了陶燁,對你自己並沒實質性的好處,就當學了次雷鋒。該放手時放手吧!實在想不通的話,等風頭過了再找朱鴻飛或者陶燁秋後算賬也不遲。」
張光想想也是,陶燁不過是個爛女人而已,跟他老爸的身體健康以及政治生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如果真像他老爸說的那樣因此得罪了全洪州人,只要有人鼓動,州議會很可能會馬上啟動彈劾程序,按照邦聯制國家的體制,有龐大的民意作後盾,洪都那邊的後台也無能無力。到那個時候,他想哭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去找陶燁麻煩?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會嚴格按照張榮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