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人 第一部 嫁衣 第一部嫁衣第二百四十五章因人而異

作者 ︰ 永遠的流浪者

徐清風的傷處恢復得很好,關節處除了皮膚因藥膏浸泡還有些發黃外,沒有別的任何異常,小tu 上達到深層真皮的幾個傷口,也只留下些淺淺的紅印,估計再過幾天就看不出任何痕跡。

「果然如此」陳海音的表情和語氣都很怪,跟「如釋重負」沾不到一點邊,倒像是驚詫,若有所思地看了徐清風一眼,拿出手機撥打起來︰「爸,清風的傷口恢復速度比你估計的還快,嗯——,我這就把你的意思轉達到。」

「海音姐,老師啥意思啊」徐清風被陳海音搞懵了。

「我問你清風,你這次用的藥膏的方子,是不是在原方的基礎上改過的。」陳海音沒有回答,反而問起徐清風來。

「是啊,就是按照上次老師給我的一個方子改的,老師的意思是不能改?」徐清風心中頗有些忐忑。

「不是不是」陳海音笑著搖搖頭,看了陶燁一眼說道︰「小陶那份計劃書老頭子看過了,說你提出的因人而宜的原則很有見地,也可以用在成藥生產上,治同一種病的藥可以按照不同的人群采用不同的配方做成一個系列,不能像以前那樣只在用法用量上下功夫。呵呵,听說你這麼快就能下地了,他當時就覺得你肯定改過配方,所以讓我先看看你的恢復情況,再向你確認下。」

「你們說的啥啊」章東岳越听越糊涂。

「這事我來解釋吧」徐清風笑著說道,「西醫治病,同樣的毛病一般用同樣的藥,按照病癥的嚴重程度和體質、年齡的不同,在用量上進行增減,比如經常可以在一些藥品的說明到‘小兒酌情減少用量或遵醫囑’。中醫則講究辯證施治,不同的情況,藥方都是不一樣的,增減一種幾種藥材的份量,或者使用不同的藥引,也就是說實際上治同一種病的時候,每次用的藥都不一樣。但現在有不少中醫不管誰來都是一個方子用到底,最多像西醫那樣在用量上hu 點心思,中成藥就更不用說了,這就和辯證施治的原則背道而馳。所以現在大家都說中藥見效慢,效果也沒西藥明顯。其實呢只要真正做到辯證施治,中藥的見效是很快的,見效慢只說明醫生水平不行。」

「清風說的沒錯」曾凡泉接過話把,「人們經常說中醫大而化之,西醫講究精確控制,這是一種誤解,應該說真正精確控制的其實是中醫。西醫診斷的時候把人體分成一個個器官,但在治療的時候,只是對癥下藥,做不到對人下藥,就像剛才清風說的那樣,最多在用藥量上進行增減。中醫診斷從整體出發,治療時卻因人而異,同樣的病,男女老少胖瘦壯弱不同,藥方都不一樣。不過因人而異說來容易做來難,不對藥x ng的理解到登峰造極的程度,開不出那樣的方,一般的中醫也就是照祖宗傳下來的驗方固定用藥。有的人呢,用一個藥方管一類病,比如子*肌瘤也好,子*潰瘍也好,只要病,用的藥方都一樣,還美其名曰全面治療,這就給人造成中醫用一張藥方包治百病的印象。當然西醫也在往因人施治上努力,比如將幾種不同的藥品搭配使用,還有推出一些兒童專用藥,不過西藥都是成藥,在精度上沒法跟中藥比。陳教授為人謹慎,再說他主攻針灸,中藥不是他最擅長的,所以一般很少對藥方進行大幅度調整。記得當年他和清風師徒倆沒少在這方面爭辯,清風要改方,陳教授覺得反正原方也能把病治好,犯不著為了讓病人早三五天康復去冒險,就是不讓改,呵呵」

听曾凡泉說起往事,徐清風也感慨萬千。當年陳樹彬之所以限制他改方,只是認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中藥的藥理要比針灸的取穴規則復雜得多,徐清風在針灸上天份極高——尤其是雙手的靈敏度極其罕見,如果因研究藥理分散精力,可能什麼都做不好,不如專攻一門。不過後來看徐清風在學習之余竟然還有功夫寫字畫畫做些竹木小玩意,一天到晚閑不住精力非常旺盛,就不怎麼限制他對藥理的研究了,還見人就說徐清風已經青出于藍——至少在用藥水平上超過他這個老師。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徐清風就離開了南州大學。

同時徐清風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怎麼來重新建立一套完善而通俗易懂的中醫理論體系,用這因人而異作為突破口,不就t ng好嘛至少可以扭轉人們對中醫藥見效慢的印象。當然,想讓大家都達到他這種程度是不現實的,也有些太難為人,不過要是有成系列的中成藥就方便多了,可以大大降低門檻,短期內學不會改方,還用不明白現成的?與其他復雜的疾病相比,戰傷、運動傷的康復治療更簡單些,最適合作為突破口中的突破口,這時徐清風才覺得跟雲城駐軍加強合作也沒什麼不好的。

徐清風在這邊浮想翩翩,陳海音遲疑著說道︰「曾院長,我爸說以清風現在的水平,目前的主治醫師職稱有些不符合實際,讓我跟你商量下能不能想辦法破格給他評個主任醫師,不行的話副主任醫師也行。這樣的話,他以後替我爸講課什麼的也名正言順點。」

「給他評主任醫師?」曾凡泉皺起眉頭。陳海音說得沒錯,以徐清風現在的水平,評個高職確實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這小子的主治醫師資質證書都是連容通過s 人關系給辦的,可說來路不正,而且連半年都不到,這就給他評高職,不符合相關規定,難度不是一般的高。但轉念想想,如果這小子願去藝術學院任教,那幫老家伙連教授職稱都會毫不猶豫給他,與其便宜外人,不如自己努把力,便說道︰「醫師職稱是地方政府相關部門主管的,協調起來很麻煩……要不這樣吧,我跟大學那邊協商下,把他聘為我們學院的副教授或者教授,一樣是高職,還比主任醫師好听。清風今年虛歲二十七了吧,二十六七歲的教授國內很常見,不算搞特殊化。」

說著說著突然說到給他評職稱,徐清風有些莫名其妙,心說自己的本科畢業證書都是剛補的,研究生還沒開始讀,現在居然要跳好幾級給評個教授副教授,這不笑話嗎?再說他始終認為,自己永遠都是白雲觀的一個小道士,南州大學也好,指望他繼承真玄衣缽的青牛觀也好,他只是個匆匆過客,不想陷入太深,更不想承擔任何責任,于是不住搖頭說道︰「別介別介,就我這德x ng還能當教授?教書育人是不行的,誤人子弟是肯定的。」

「誰說你誤人子弟?」陳海音不滿地瞪了徐清風一眼,「小虎和晶晶瑩瑩你不教得t ng好嘛,徐總武總你們說是不是?你不想來醫學院,難道想去藝術學院,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這是我爸的意思,就這樣定了」

「小虎他們都是小孩子,老師的意思也不是這樣的啊」徐清風急得滿臉通紅,不過在陳海音這個長姐面前,他有理也說不成,只能嘟囔道︰「我明天跟老師說去……」

客人都到齊了,楊小東吩咐服務員馬上開席,飯桌上的開場話題自然是徐清風前些天的遭遇,徐清風職稱的問題也因此告一段落。其他人基本上都算是當事人,就曾凡泉只是略有所聞,所以主要是他提問徐清風作答。曾凡泉是個比較循規蹈矩的人,雖然責任主要在市長秘書以及何立春那里,但根源終究在徐清風身上,于是把他好一頓數落。本來楊小東想趁熱打鐵把「一統江湖」的事提出來,發現形勢不對,趕緊就此打住,然後巧妙地把話題岔到陶燁的化妝品事業以及藥廠未來的發展方向上來。

陶燁的化妝品事業關鍵不在產品本身,而在于專業人員的培訓,于是話題不經意間又轉回到徐清風的職稱上面,搞得徐清風非常郁悶。倒是陳海音和武連超這兩個藥廠的大股東談得很投機,談完藥廠的事,接著還大談特談對武晶晶姐妹的教育,讓徐清風非常意外。心說這兩人一個喪偶多年,一個剛剛感情受挫離了婚,不會同病相憐互生好感吧武連超這人雖然別的方面名聲不好,但無疑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好丈夫,至少比徐剛強許多;而陳海音x ng格溫順,應該能成為合格的後母,加上兩人有共同的事業,如果能走到一起倒也不錯,那自己是不是該給他們加把火?

正好飯吃得差不多章東岳說他晚上還有別的局要先走一步,曾凡泉也說他有事,徐清風便趁機說道︰「那就都散了吧,我也得去找下我那幾個師兄,跟他們商量後天作品展的一些細節。曾伯伯剛才是坐章叔叔的車來的,老徐你送下他。老武,你正好順路送下我海音姐。姐姐你今晚應該沒別的活動了吧,那你就給我當一回司機,把我送到青牛觀去。哦——,老武老徐你們誰先回賓館跟葉蘿說一聲,要是我那牛鼻子師父在觀里的話,我晚上就住在他那了。後天的大典我是主角之一,馬虎不得,有些事情我得找牛鼻子師父問清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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