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嫁衣第一百四十一章兩張照片
敲定了兩件大事的基本原則。徐清風想該實現今天拜訪曾凡泉的主要目的了,皺起眉頭遲疑著說道︰「曾院長,你知道媛媛姐和熊峰怎麼回事嗎?不會就因為當年我那事吧!」
「跟你那事——有點關系,但你也只是受了池魚之殃。」曾凡泉看了同樣變得愁眉不展的張敏一眼嘆著氣說道。
「熊峰在外面有女人!」張敏悶哼一聲說道。
「不會吧!什麼時候的事?」這倒是徐清風從來沒想過的,心說虧得自己今天還跟司雲飛說熊峰這方面做得不錯。
「估計——都有個五六年了吧!」曾凡泉一副回憶的模樣說道,「你走後沒多久,大學那邊接到一封舉報信,說熊峰以幫助上研究生為名*女學生與他發生關系,並挪用公款參加地下賭博活動輸光所有的錢,還有跟外商頻繁接觸試圖出賣技術秘密。大學指定由我負責調查,我調查後發現他確實是跟幾個外商關系比較密切,但沒有證據表明他要出賣技術秘密,再說他只是‘試圖’,就算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你也知道當時熊峰這個副主任是負責行管的,沒有財權,吃吃喝喝佔點小便宜很正常,但想挪用公款,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條件,後來調查的事實也證明他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至于參加地下賭博活動,既然是地下的,肯定非常隱蔽。我們不是警察,只要熊峰自己不承認,我們想查也無從入手。以幫助上研究生為名*女學生與他發生關系嘛,我們也沒發現他跟這兩年新入學的哪個女研究生關系異常,再說像這種兩個人之間的事,當事人說沒有就誰也拿不出證據。舉報信中沒提供有價值的線索,留的電話">和地址都是假的聯系不上舉報人,這事後來只能不了了之。」
熊峰當時舉報他賭博,過不久就被人舉報參與賭博活動,想起當年的一些事,徐清風心說這可真是報應——不過應該說他和熊峰都遭到了報應——臉色不太自然地說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要不誰會沒事找事,你們沒從那些跟他有過節有利益沖突的人身上找線索?」
「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曾凡泉點了點頭,「熊峰平時為人處事很圓滑,說起來還真很難找出跟他有過節的人,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你退學是熊峰在背後搗鬼,有人懷疑這舉報信是你寫的,因為熊峰參與地下賭博的事是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沒賭過博的人絕對不會往那想。不過你當時早已離開學校,舉報信是沒貼郵票直接投到校長信箱里的,而且那個時候你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退學跟熊峰有關,就排除了你的嫌疑。當時熊峰他們系的老主任面臨退休,熊峰是呼聲最高的接替人,所以我們認為舉報信應該是奔著這事來的。我們最煩這種亂潑髒水的事,當時之所以下那麼大功夫去查,主要是為了查出幕後黑手,否則光憑一封沒任何證據的舉報信,不值得大動干戈。不過有這麼封舉報信。熊峰升系主任的事就只能擱淺了,當然另外兩個候選人我們也沒用,不管三七二十一各打五十大板,從大學本部下來一個人擔任系主任。後來始終沒查出熊峰有任何問題,看在陳老的面上,作為補償將他提一級擔任學院的學生處處長,學生處處長的權利要比系主任大,可以說熊峰這次是因禍得福。」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徐清風不滿地嘀咕道,「這不還是有事嗎?後來你們這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他自己喝醉酒主動說出來的吧!外面有女人的事是真的,那幾件事總不會一點影子都沒有吧!」要論用情不專,徐清風比熊峰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他沒結婚還是自由身,總能給自己找到借口而已,當然不希望熊峰只有幾個問題比他更像好人。
「除了挪用公款,別的當時都確有其事。」曾凡泉苦笑著答道,「熊峰外面有女人的事是他升任學生處長三個月後陳媛發現的,參與賭博、試圖倒賣技術秘密這兩件事剛證實沒多久。另外,擔任學生處長不到半年,熊峰就開始挪用公款。我們是在今年年初大學組織的財務大審計中發現學生處的賬務有問題、大學監察部會同警察部門順藤模瓜查出其他事情的,要不是考慮到陳老最近身體不好怕刺激到他,早就把熊峰移交司法機關了,不像現在這樣只是暗中立案調查。不過現在你回來了,陳老就好辦多了,等過幾天陳老出院情況穩定下來,我就不再繼續幫熊峰頂著,一切由大學那邊決定。」
當上學生處長後,熊峰顯得比以前忙碌許多,有的時候甚至會夜不歸宿。對此陳海音是非常理解的,熊峰因一封匿名信沒當上系主任的事她略有所聞,只是學校捂得很嚴連熊峰自己都不知道具體內容,她就更不清楚了,覺得無非是熊峰的競爭對手使的齷齪手段,對這一類的事,她平時都是听著還嫌髒了自己耳朵的,當然不會去刨根問底,心想現在終于沉冤得雪,熊峰還不好好表現做出點成績來給人看?
三個月後,第二封匿名信寄到陳海音手里,信封中裝著兩張照片,照片的背景都是同一個陌生的樓門口,其中一張是一個青年女子從樓里出來,另外一張是個男人拿著鑰匙開門的背影,照片上的日期是一個月前的同一天,女的那張是上午拍的,男的那張則是傍晚。按理說光憑兩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問題在于那個女的陳海音看著眼熟,好像是以前熊峰系里的學生。兩年前準備考研想請熊峰幫忙聯系導師,到他們家來過好幾趟,因為嗓音特別說話非常悅耳動听,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問題之二,那個男的顯然就是熊峰,做了二十年夫妻,就算只是個背影陳海音也不可能認錯;最大的問題是兩人為什麼同一天出現在一個地方,而且熊峰竟然有那地方的鑰匙?想到熊峰可能在外面養了個小女人,陳海音只覺得兩眼發黑,連天都要塌了似的。想直接去找熊峰質問,又鼓不起勇氣,後來突然想到︰熊峰前段時間被人舉報是不是因為兩張同樣的照片?既然事後熊峰反而升了官,是不是可以證明有人存心誣陷,這兩張照片是經過技術處理的?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懷疑歸懷疑,冤枉熊峰是更要不得的,陳海音認為還是找個知情人問下,比如跟陳樹彬關系密切而且剛從副院長升為院長的曾凡泉。
曾凡泉一看到照片就知道上次收到的舉報信不是空穴來風,至少「以幫助上研究生為名*女學生與他發生關系」雲雲八成是真的,而且這關系還可能維持了較長時間,于是當場打電話">把熊峰叫過來詢問。熊峰倒也光棍,當著陳海音的面承認確實有過出軌行為,但責任主要在對方。是對方一再*而他一時沖動犯了糊涂,沖動過後他就跟對方斷了關系,也沒幫對方去辦研究生入學的事,對方一再要挾到這告狀到那告狀他都沒有妥協,如果陳海音不信的話,可以想辦法把人找來對質。至于那兩張照片,應該是電腦合成的,至少照片上的時間不靠譜,因為自從對方畢業回家他們就失去聯系了,更不用說見面。
陳海音是學文學的,非常感性。某些方面眼楮里容不下一顆沙子,對當時的她來說,只要證實熊峰有過出軌行為,他們的感情就已經走到頭了,至于出軌一次還是多次,最近是不是還跟某人有聯系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所以明知熊峰的話中有很大的水分也不想多問,熊峰這番話剛一說完她跑了,回家簡單收拾下東西就直奔娘家去。曾凡泉人老成精,更不相信熊峰的話,但陳海音這個當事人已經跑了,他繼續問下去未免顯得為老不尊,只能簡單地訓熊峰幾句讓他趕緊去追陳海音以免她一時想不開出什麼事。
陳海音回娘家歸回娘家,卻是絕對不會把這事說出來的,只告訴陳樹彬熊峰最近換了崗位工作特別忙經常不回家,她一個人呆著挺寂寞,不如搬回娘家住,這樣還方便照顧老頭子免得總是來回跑,正好一舉兩得。熊峰那人聰明,當然知道怎麼配合,幾乎每天都往陳樹彬家跑一趟,不管陳海音給他什麼臉色都跟沒事人似的有說有笑,在陳樹彬面前,除了談工作還是談工作。為了提供工作忙的佐證,熊峰工作的時候還真的很用心,因而他們學生處和他個人年年都被表彰評優。女兒回娘家後就呆著不走,女婿雖說經常往他家跑但從來不在這住,開始的時候陳樹彬曾懷疑這兩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隨著向他夸獎熊峰工作成績的人越來越多,再考慮到陳海音身體有恙幾年以前夫妻生活就已經形同虛設,陳樹彬也就听之任之了。
一次出軌而已,與號稱「職業流氓」的其他醫生相比,熊峰甚至算得上是清教徒,陳海音自己都不再提起了,為陳樹彬的面子和身體考慮,加上熊峰的工作越來越出色,曾凡泉樂得裝聾作啞。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至于徐清風的事,曾凡泉認為某種意義上是咎由自取,而且熊峰舉報的本意不一定是想把徐清風弄走,只是想敲打敲打這位小師弟,免得徐清風在歧路上越走越遠,只是後來事態失去了控制,不是連他自己和陳樹彬都沒來得及攔住大學本部的處分決定嗎?可惜事實比曾凡泉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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