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心里靜靜地思索著,她的腦子有些亂,不想思考,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去籌謀,她必須要為自己找到一個出路,因為月憐家不會容忍兒子擁有兩個兒媳婦,這樣的事傳出去,只能是丑聞一件。
「醒了還不吃飯?怎麼?我長得太帥了?」他轉過椅子看著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沒有。」她微微扭過頭,看著晚餐,「我吃不……」
她捂著嘴逃進了衛生間,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跟火箭同步的速度,他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向衛生間。
她一頭栽在洗手池里,干嘔了好久才緩緩直起身打開水龍頭,洗了洗臉。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拿過毛巾,擦干他臉上的水珠。
「我想吃酸的……」她捂著小月復,撅了撅嘴。
「明天,明天我帶你去吃糖醋里脊,因為我父親不喜歡酸的,所以廚房不做。」他把毛巾重新掛在架子上,摟著她的肩膀。
「這可是你說的。」沐傾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君無戲言。」他輕點她的鼻頭。
她捂著胸口出了衛生間,重新坐回床上,打開電視,拿著遙控器不停地調換著頻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要想什麼,這是一個人被剝奪走愛情的先兆吧。
坐以待斃,她現在只能用這四個字概括自己的心情,她要冷靜,可這句話談何容易?她努力地安慰自己,早就應該做好離開的準備,一年之期,不過提早離開而已。她不會因為任何一樣東西去傷害別人,包括月憐宸的愛,但是她現在有了孩子,能夠讓她付出所有的怕是只有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小生命了。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換台已經成了一個機械的動作。
「你心不在焉。」月憐宸望著她的側顏,她的眼楮空洞而無神,手里按著換台鍵,她可知,這些頻道她已經換了七八遍了,還是樂此不疲嗎?
「你……你剛才說什麼?」沐傾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他。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了?」他微微蹙門,緊緊摟著她因為吃不下飯而逐漸瘦弱的肩膀。
「沒有。」她的臉微微扭過去,平復了眼底的那絲傷痛,然後才轉過來︰月憐宸,愛上你,就一定會有數不盡的傷痛。
「我不想你因為我而痛苦,我媽到底說了什麼?」他扳過她的身子,讓她正視他的眼楮。
「我真的沒瞞你,你說過相信我,那就別逼我。」她輕輕地靠進他的懷里,這樣溫暖的懷抱,也許很快就會結束了,「我多想讓你就這樣永遠的抱著我,永遠……」
「以後,我就只抱你。」他微笑著吻著她的額頭,眼神中卻又有一種凝重。
我會告訴你,這不可能嗎?月憐宸,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她心里痛苦的糾結的,在她的懷抱里沉沉睡去,他也不再問,只願一輩子能夠看她沉睡在自己懷里,她的心,是他的。
一覺天明,早上佣人急急地敲門,叫醒了沐傾和月憐宸。
「三少爺,老爺讓您和沐小姐洗漱好,到樓下等候。」佣人站在門口。
「什麼事這麼早?」他打著哈欠倚在門口。
「听、听說是凌小姐回來了。」佣人唯唯諾諾的回答,她知道月憐宸最忌諱這個女人了。
「凌芊?」他一皺眉,那個丫頭又纏到這來了?
「是凌默璃小姐。」佣人低著頭,小聲的吐出這個名字。
「她?她不是死了嗎?」他一把抓住佣人的肩膀,緊緊的蹙著眉。
「我、我……」佣人被他嚇得說不出話。
沐傾也听到了,走到月憐宸身邊,松開他的手︰「好了,你去洗漱吧。」
「剛才的事,別放在心上。」沐傾對佣人莞爾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沒**你吧?」
佣人感激的搖了搖頭,馬上退了下去。
她關上門,定了定神,看著煩躁不安的月憐宸︰「既來之,則安之,你又何必緊張?」
沐傾輕松的一笑,見他沒有說話,變更篤定了心中的猜測︰他還是愛著凌默璃的。
該來的,遲早要來,自己也可以睡個好覺,不必愁眉不展了。
樓下大廳,月憐柯已經坐在大廳,月憐宸的其他四個兄弟也都坐在沙發上,看著沐傾和月憐宸緩緩地從樓上下來。
「媽,這到底怎麼回事?」月憐宸的口氣不善,透著一股子煩悶,倒是沐傾那麼淡然,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們前幾天才得到消息,說她要回來的。」水慈貞一臉的無奈,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沐傾,沐傾很禮貌地笑了笑。
「她來我們家干什麼?」他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水慈貞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門口。
「我讓她回來的,怎麼?」月憐柯凌厲的目光狠狠地剜了沐傾一眼。
「我跟她已經結束了,珍惜眼前人,爸不懂嗎?」月憐宸拉過沐傾的手,放在掌心,她感覺得到他的那份憤怒。
「眼前之人,未必適合。」月憐柯的眼楮和月憐宸緊緊地對視著。
沐傾揚了揚微微泛白的唇角,月憐柯怎麼說,那是他的事,听不听得入耳,那是自己的事。
「我回來了!」一句輕快地聲音傳入大廳,月憐柯立刻喜笑顏開。
「默璃回來了?」月憐柯激動地站了起來。
「伯父。」凌默璃拎著行李箱從門外進來。沐傾打量著這個女人︰黑色的頭發,燙著**浪,看起來卻沒有成熟嫵媚,反而是可愛。
「宸!」凌默璃丟下了手上的行禮。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回來了。」
月憐宸沒有理她,沐傾的臉上不知是喜是悲,只能那麼手足無措的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