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252
「坊主,該怎麼辦?」
陳勞壇率先發問,處于無知迷茫的狀態,的確很讓他這個虔誠的追隨者發狂!
「哼,加大抽取!」
銅二亞畢竟是這次計劃的主導者,他失態過後,迅速恢復過來,捏著拳,冷聲道︰「本君就不相信,區區一個金丹都未結成的煉丹師,能翻出我的手心!」
加大抽取,自然就是加大抽取獻祭之力!
「加大抽取?不妥吧?」
銀凋司提出質疑,「現在女臣子跟冢不限正在打斗,流出來的能量應該足夠我們對付那個小子了!」
金八林亦點頭同意︰「是啊,沒必要冒險!要是超過了極限,讓這些修士都被抽干用盡可就不美了!」
獻祭之力的抽取,是一個抽絲剝繭、來日方長的過程,現在三位坊主對黑域殿左圖的掌控未臻完美,若強行加大抽取力度,恐怕會使得多數修士崩潰死亡,從而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銅鈸之下,銅二亞冷哼︰「些許修士算得了什麼,這個煉丹師的神秘已超過我的算計範圍,不把他制住,我有預感,黑域殿左圖將要毀在他手!」
這麼嚴重?
听得銅二亞如此說,金、銀二人不吭氣了,論對黑域殿左圖的了解和掌控,他倆加起來也不及銅二亞!
「風客卿,你去把三頭坐騎牽來,割皮引血,用妖獸精血支援黑域殿左圖!」
「陳客卿,你來為我三人護法,我三人要放出金丹,全力催動黑域殿左圖!」銅二亞吩咐之後,就同金八林、銀凋司一起,坐到三根最紅最粗的柱子上,身上金光浮現,三團金丹,從體內噴出!
仙人與妖獸一樣,金丹、妖核輕易不出肉身,一旦出來,就是全力以赴、受不得損傷。全文字無廣告
因此,需要最心月復的人護法,顯然,陳勞壇更得三位坊主的信任。
這從陳勞壇臉上與有榮焉的容光就能看出,而風雅頌听完安排,清秀的臉上微有不忿,但還是躍下銅柱,向那三頭坐騎飛去。
類麒麟、獨角妖獸、風雷犀牛,都被金光鎮壓著,看見風雅頌過來,臉有怒色、都不甘地低吼著,無奈又憋屈。
割皮引血,引的自然是精血!
一頭妖獸體內的精血不過百余滴,最多的也超不過一千,很是珍貴,可以說,抽去一滴,就相當于減了幾年的壽元!
不提割皮引血的雙方同樣憋屈郁悶,那一邊,三位坊主放出金丹後,金丹就在空中轉動,一道道精純至極的靈力,通過某種神秘的渠道,向黑域殿左圖里送去。
這使得,黑山之內,子亦非的行動突然一滯。
「看來,三位坊主動手了!」韭菜道。
「是啊,可惜還有幾十個幻境沒有走完!」子亦非亦是面目凝重︰「我這心石,與這黑山的融合還不完全,不足以將它的操控權搶過來!」
「你一定有後續計劃,你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動的!」
「的確有,相信你也猜到了,那就是……」子亦非忽然一笑,體內的血肉便開始燃燒起來。
燃燒血肉,滋養無名心石!子亦非要用這原始野蠻的方法,搶奪黑域殿左圖!
這是絕對值得的!
從他初次察覺到‘神丹天廬’的不妥端倪,到無名心石給了他龐大有用的訊息,他便知道,只要拿下黑域殿左圖,福閔城就將幾乎成為自己的城分身!
只需日日祭煉,總有一日,能像隱星城那般如臂使指!而且,福閔城如此之大,蘊含的神通也無窮無盡,令人垂涎!
有了黑域殿左圖,三大坊市便不在話下,只要你還在福閔城,那就得乖乖地听我的話!
所以,子亦非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佔有這座黑色大山!
銅柱大廳里,三顆金丹好比三個太陽,不斷盤旋、不斷釋放靈力。全文字無廣告
金銀銅三位坊主,端坐紅銅柱,閉目運功、臉上光澤不住變幻,顯得事情已進行到最緊要關頭。
陳勞壇站在一旁,緊張地盯著上面的三顆金丹,口中念念有詞,而就在銅二亞忽然說了一句︰「成了,已擒住那個子亦非了!」的同時,他的身子忽然一躍,伸手向三顆金丹打去!
‘噗噗噗’三聲,三顆金丹同時染上三點黑色的印記,而金、銀、銅三人亦同時睜眼,如怒目金剛。
「你想做什麼?」
「琉香 腮!!你是誰,怎會有此毒物……」
「哎,你就是夏侗沖說的‘釘子’!」陳勞壇落了下來,得意地大笑︰「不錯,我就是‘釘子’,你們三個老東西的金丹都被琉香 腮給感染了,三個時辰內,與凡人無異!哈哈哈!」
琉香 腮,是一種天穹外妖獸︰‘益佰一世糜婪’的口水,其性最毒,並且連仙人金丹都能感染,一旦中了,三個時辰之內,金丹將化作石頭,無法提供靈力!
這種‘糜婪’,一生幾乎不流口水,加上又是強悍的七級妖獸,所以琉香 腮,屬于可遇不可求的神物!
沒想到,會在陳勞壇手里出現!
「你想做什麼?你可知,除了我們,沒有人能操控的了黑域殿左圖,你的少宗主,不是與女臣子兩敗俱傷,就是被困幻境、癲狂到死!」金八林癱在紅銅柱上,金冠黯淡,他憤怒地質問陳勞壇。
「死便死了,他不死,黑域殿左圖這個寶貝也落不到我手!」陳勞壇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是伸手一招,將空中那三顆幾乎全被染黑的金丹引來,「等我送你們上路後,再慢慢研究這黑域殿左圖也不遲!啊,對了,還要先解決風客卿嘛……」
金丹引到中途,紅銅柱底下已傳來風雅頌的怒叱聲,顯然他發現了不對,立即停下引血工作,奔來救主!
可惜,風雅頌轉身才跑了幾丈,三道顏色不同的妖力就轟在他背後,強勁的沖擊波讓他立刻栽倒在地,靈光昏沉。
「吼吼吼!」三頭坐騎,不知為何從金光的鎮壓中解月兌出來,眼冒凶光、口喘粗氣,向風雅頌發動了致命的偷襲。
「哇哈哈哈……想不到吧,我早就做通了這三頭妖獸的工作,暗中解開鎮壓它們的法寶,讓你嘗一嘗被人從背後捅刀子的滋味!」陳勞壇見到風雅頌的慘狀,得意得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風雅頌畢竟修為深厚,雖然猝不及防被傷了肉身,但他還是頑強地抬起頭,艱難地吭哧道︰「陳……勞壇,你懂和妖……妖獸溝通?」
「哼,老子才不叫陳勞壇,記住了,老子叫陳近南!與妖獸溝通,是老子的天賦!」
陳勞壇、不,應該叫陳近南才對,惡狠狠地啐了一口,「這些年,被你們使喚慣了,前幾日,還要忍辱負重被你打了不能還手……嘿嘿嘿,現在,我要你風客卿,給我十倍的還回來!」
啐完之後,陳近南身上散發出濃厚逼人的靈壓,靈海匯聚,一顆不算太大的金丹,于他體內結成!
他,居然也是仙人境大修士!!
金丹結成,陳近南活動了下手腳,從紅銅柱上向下而躍,一根大嘴巴的骷髏杖從手中摯出,朝底下無法挪動的風雅頌戳去。
「百咆百骨杖,你的神魂,滋補與我吧!哈哈嚇嚇……」
……
「混賬玩意,這個瘋子,完全沒了玄天宗少宗主的風度了嗎?」空白世界里,左支右絀的女臣子肚子不住咒罵,從交手至今,他與冢不限過了不下五十招,壓箱底的法寶都用了不下二十件,什麼上品道器、下品仙器的,根本拿不出手,唯上品仙器和難得一見的玄器,才是交鋒的主力軍!‘乒乒乓乓’……
冢不限瘋癲歸瘋癲,但手里的法寶馭使起來卻沒有半點呆滯,反而因為狀若瘋獅,那些法寶反倒有了一種玉石俱焚的氣勢,令得下意識珍惜手中法寶的女臣子,落于下風、叫苦不迭。
女臣子有時恨不得自己也被幻境迷瘋掉算了,至少不用看著一件件辛苦搜刮的仙器、玄器被炸開裂紋、爆掉靈光,甚至于四分五裂、徹底完蛋!
「干呀,你是少宗主,有整個玄天宗為你買單,你不心疼,本君可是肉疼死了啊!」
眼看著自己又一件下品玄器與冢不限的三件上品仙器‘同歸于盡’後,女臣子的眼珠徹底紅了!
「你這混蛋!本君拼身家拼不過你,我躲……躲還躲不了麼?」
「咯咯……嘎嘎……吼吼!」
回應女臣子的怒罵,只是冢不限野獸般的嘶嚎。
不怕仙人有文化,就怕仙人不要命!仙人四境、加紫欲孽火、加丑級功法、加野獸般悍不畏死,饒是身經百戰、神經鍛煉得如隕外星鐵般的女臣子,也萌生退意!
先去找那個丑八怪小子,再找機會從這幻境里月兌身,白臉冢不限,你就一個人在這里瘋吧!
女臣子當機立斷,大手一揚,甩出三件中品仙器斷後,接著霸王甲肩向邊上一撞,撞出個一丈長、一尺寬的裂縫,里面幽綠一片,令人觀之心滲不已。
女臣子那威猛的鐵塔身子陡然一縮,也不管裂縫對面是什麼,毅然決然地鑽了進去!‘砰砰砰’,在女臣子耳邊留下的最後聲音,便是空白世界里那三件中品仙器炸裂隕碎的響聲!
女臣子,肉疼得滴血啊!要知道,剛才他與冢不限對戰,損毀的法寶無論拿哪一件出去,都會引發九州東南修士界的一場地震,可如今,卻憋屈地在這個不明不白的幻境里玉石俱焚,實在讓人情何以堪!
……
百咆百骨杖,乃是陰毒邪惡的法寶,不但鋒銳、可以戳穿修士靈力罩,而且一旦入體,還能汲取修士神魂,端的是令人談之色變!
陳近南的百咆百骨杖通體慘白,杖頭的骷髏頭猙獰凶煞,隱隱露出陰森邪氣,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這根杖乃是仙器級別的好寶貝,不知吸食了多少神魂滋養自身。
「雅致高潔,青松紅梅……」
眼看百咆百骨杖就要戳穿地上的風雅頌,一道氣質悠遠的聲音在陳近南耳邊響起。
明明已不能動彈的風雅頌,居然翻了個身,目中神光如電,斯文的臉上泛出決絕的殺氣,口中念念有詞︰「雅字吹落葉,何苦擾凡心!陳近南,原來你是咆哮谷派來的奸細!」
話語中,一朵紅梅、一枝青松,交叉出現在風雅頌身前,將那百咆百骨杖阻了一阻。
西北咆哮谷,弟子眾多,乃是九州西北的第一宗派,地位與永生門、玄天宗類似,由于地處偏遠,他們的神通法術並不怎麼為九州東南的修士所知曉,但有一點,人人皆知︰百咆百骨杖,便是他們弟子最顯眼的標志!「風雅頌,你的‘雅字訣’是不錯!」
陳近南的百咆百骨杖被風雅頌釋放出的紅梅青松一阻,他微微一愣,不去回答風雅頌的質問,反而繼續催動金丹︰「不過上次你打敗我,我可是隱藏了絕大部分修為啊!現在,看你還能‘雅致高潔’麼?咄,殺殺殺……」
隨著他的話語,百咆百骨杖上的骷髏頭嘴巴霍然一張,仿佛活了般,發出嘎嘎喳喳的刺耳魔音,听入耳,就好像是萬鬼咆哮、撕扯靈魂!
魔音一出,紅梅和青松齊齊碎滅,鋒銳的骨杖之尖,‘波’的一聲,刺穿了風雅頌的身體。
把個人,完完全全地釘在了地上!
「哇哈哈,你的神魂,交給我吧!」見此,陳近南得意得瘋狂大笑。
被百咆百骨杖插入肉身,還有活路麼?
白森森的骨杖插在風雅頌的鎖骨之下,鮮血從金葉霞衣中流了出來,似乎映得上方的那張臉,愈發淡金無血!
可是,風雅頌卻笑了,斯文得好像才子舞墨,恃才傲物︰「我的神魂,怕你吃不下,消化不良呢!」
那笑如清風拂湖水,漣漪伴褶皺,一縷金色的光芒,從傷口中逸出,瞬間,映黃了整根百咆百骨杖!
「頌君一席話,切莫得意早!頌字訣,給我放!」
風雅頌舌綻春雷,猛然一喝,那杖頭的骷髏,嘴骨立刻裂開,百般咆哮聲、戛然止歇!
眼見金光幾乎覆蓋了杖身,陳近南駭然道︰「你、你,居然還能放出金丹,你沒有受傷?!」風雅頌體內透出一枚金丹,光耀萬丈,比起陳近南的金丹,賣相不知好了多少倍!
「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啊!」
風雅頌輕輕一嘆,身子垂直地立了起來,搖頭道︰「陳近南,你以為你成了金丹仙人,就可以擊敗我?好叫你知道,仙人也有優劣高低之分!」
說完,他握住百咆百骨杖,輕輕一捏,那震懾蒼生的慘白杖子,居然就寸寸碎裂,金光抹過後,化作飛灰粉末。
「你,你們詐我?」
陳近南方才的威風早就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他打著擺子,因為他駭然看到,遠處的三頭坐騎,妖背上赫地重新發出金光,獸鳴低吼中,蹄子、利爪都跪了下去。
金光重現,鎮壓妖獸!這意味著……
陳近南臉膛上汗如雨下,他不敢轉身,因為身後已響起了金丹旋轉的動靜!
中了琉香 腮污毒的三顆金丹,居然跟沒事般,這怎麼可能?
「陳客卿,想不到吧?這其實是一個局,誘你入彀,顯露真身!」
銀凋司淡然的聲音在陳近南背後的紅銅柱上響起,威嚴的靈力壓迫而下,哪里有半點金丹被毒的跡象?
「哎,非如此,你如何能露出狐狸尾巴……」
同樣,金八林與銅二亞都是無恙,冷冷的目光打在陳近南背上。
「我最看重你,誰知你卻……」嗡嗡之聲,卻是銅二亞的嘆息。
「不、不可能的,我的琉香 腮明明已打中了你們的金丹,這是我親眼所見,假不了的,你們不可能這麼快恢復過來!」陳近南身軀如篩子,瑟瑟發抖,他漲紅了脖子,不可置信地嘶吼起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
風雅頌風姿淡雅如玉,輕輕地捻著手指笑道︰「你的琉香 腮,被我加了點東西,藥性全都改變了!」
「加了什麼東西?」
「東日鈉,這個北方醍醐鳥的小便,就能讓琉香 腮失去全部毒素!」風雅頌有點小得意,「別以為只有夏侗沖是鑒別師,其實本君,也是多才多藝的啊!」
見到場面完全被控制,陳近南面如死灰的模樣,風雅頌難得的語氣輕松。
這個局,是他與三位坊主共同設定的,琉香 腮便是上一次他與陳近南交手時,偷偷掉了包、加了料。
「我……要與你同歸于盡!」
陳近南顫抖的身子赫然停止,他大吼一聲,朝風雅頌撲去,體內的金丹一陣漲縮︰居然是要自爆!
仙人一境的金丹自爆,威力可威脅到仙人三境,而仙人四境的金丹自爆,只怕可以殺死聖人!
修士界不是有句話說︰仙人難殺、聖人不滅,要想毫發無損地擊殺一名仙人,除非等級超越對方太多,不然……難難難!
只要對方豁了出去,將金丹自爆掉,你就不得不暫避鋒銳!
風雅頌的金丹境界雖高,但終究也只是仙人一境,陳近南拼著一身修為不要,想拉風雅頌一同隕落,還是不難的!
風雅頌沒料到對方竟如此光棍,斯文儒雅的臉,勃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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