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吃早飯的時候秦芳在一側布菜。
早飯不像午飯和晚膳那樣夸張，卻依然有十多道菜，就連粥類都有五碗。
秦芳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又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心情很好的北辰峰，把那碗放的最遠的綠豆粥端了過來。
「皇上，你嘗嘗這個綠豆粥，綠豆清熱解火，敗毒，喝它對身體有好處。」
富貴吃了一驚，趕緊上前把綠豆粥端走。
「皇上恕罪，明芳姑娘，皇上不愛喝綠豆粥。」
北辰峰笑著擺擺手，「她才來朕身邊伺候，不知道朕的喜好很正常。」
不喜歡喝還往桌子上擺？
秦芳暗自月復誹，不過她見皇上沒有生氣，心思便迅速轉起來。她對富貴福了福身，轉頭又對皇上道，「陛下，婢子有幾句話，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哦，想說什麼盡管說吧。」
北辰峰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呵呵笑著自己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秦芳看著站在四周的宮女太監，見他們眼觀鼻鼻觀心，這才不怕死的把小腦袋湊到北辰峰耳邊，輕聲吐出幾個字。
富貴听不見她說的什麼，他只看到皇上听了之後臉色迅速轉白，手中的筷子「吧嗒」一聲就掉到了地上。
「陛下？」
富貴趕緊上前，北辰峰虎目一轉，冷眼掃向周圍伺候的人，「都給朕退下！」
那些人被皇上的怒氣煞到，身子一哆嗦趕緊魚貫而出，就連富貴最後也被趕了出去，偌大的宮殿里只剩秦芳和北辰峰。
「說吧，朕中了什麼毒？」
北辰峰冷冷的看著秦芳，眯起的眼中滿是寒光。
秦芳鎮定自若，美目仔細觀察著他的氣色。
「從面相上來看，陛下臉色發黃，應是脾虛，膽髒有疾，為濕熱之癥。婢子斗膽問陛下，您平日里是否會突然間覺得煩躁，渾身發熱，特別是見不到女人的時候！」
北辰峰愣住，這種感覺當然有，所以他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陛下一個人睡的時候，第二天醒來身上是不是都是虛汗，而且感覺四肢無力？」
「是。」
北辰峰寒著的臉色有所緩和，只是眼中偶有精光閃過，不知在想什麼。
秦芳也不探究，繼續問下去。
「婢子斗膽問一句大逆不道的話，陛下在行魚水之歡時，是否感覺渾身舒暢，完事後卻異常疲累不堪，腦中一片空白？」
北辰峰這次沒有回答，他盯著秦芳的小臉來回巡視，大手猛不防的扯住她的胳膊。
「你知道什麼？」
秦芳笑而不答，反而伸出右手，「陛下可否讓婢子為您把把脈？」
沉默幾秒，北辰峰終于伸出左手。秦芳搭上他的脈搏，細細感覺他脈搏的跳動。
大約五分鐘之後，秦芳松開手，退後幾步福身道，「陛下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婢子一定知無不言。」
北辰峰站起來靠近她，單手托起她的下巴，沉聲說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朕。」
秦芳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開口。
「陛下確實中了毒，不過這種毒發作很緩慢，只要陛下不接觸能夠促使毒素發作的東西，它潛伏在陛內十幾年都未必有事。但是婢子認為這毒並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找到解毒高手，此毒必解。」
「哦，你說毒不是最重要的，莫非還有其它東西？」
「是。」
秦芳再度後退，被托著下巴的滋味不好受，特別是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咬著舌頭了。
「以婢子愚見，陛內還有一種蠱毒。」
「蠱毒？」
北辰峰的臉色一下子變冷，身為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巫蠱的存在。可是現在秦芳竟然告訴他，他身上有蠱毒，這無異于狠狠的扇了他這個帝皇一個響亮的耳光。
「陛下莫急，婢子認為，下蠱之人並不是要一下子害了陛下的性命。」
「此話何解？」
「還記得剛才婢子問的問題嗎，那些癥狀其實就是蠱毒的特性，這種蠱應該是情蠱，它不會特別發作，也不會催動起來就要人命，但是它會讓人陷入**之中。如果是男人中這種蠱，就會特別渴求魚水之歡，而且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只要蠱蟲餓了，男人就會陷入**里。只是時間久的話，男人的身體就會被掏空，陽氣流失，最終……」
唉，哪有什麼最終，男人的最終下場不就是精盡人亡嗎？
即便她不說最後那一句，皇帝也應該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吧？
秦芳閉嘴，觀察著北辰峰的臉色，看看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突然發作，然後一巴掌拍死自己！
北辰峰的臉色的確不好，十分的不好。他原本並不是重色之人，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變的，變的見了女人就瘋狂。
今日若不是秦芳大膽的告訴他，他恐怕死在女人肚皮上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反過來想，太醫為他診治的時候並沒有查出來任何問題啊，為什麼這個小丫頭會知道？
想到這里，帝王的疑心病又上來，他迅速閃到秦芳面前，如同鷹爪一般的大手掌直接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
「說，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些？」
秦芳被掐的幾乎喘不過起來，又不好直接動手，只好憋著氣指指他的手——你不放手我咋說話涅？
北辰峰「 」的一下甩開她，好在秦芳有準備，裝著不會武功故意趔趄一下跌倒在地。
「陛下恕罪，婢子絕對沒有惡意。婢子平日里喜歡看書，對奇聞怪事、雜志地理很感興趣，也略通醫術。陛下眉心間帶著青黑之色，明顯是蠱毒入體的顯兆，而且就時間上來講，這蠱毒在陛內最少也有六七年了，如果時間再久一點，眉心顏色就會變成黑色。只是到那時，陛下的身體恐怕就會被徹底掏空。」
北辰峰冷眼看她，「你可有辦法替朕解了蠱毒？」
秦芳搖搖頭，「蠱毒不同其它毒，除非找到下蠱之人，或者找到懂蠱毒的人，否則一般人是解不掉的。陛下坐擁四海，應該知道哪里能找到奇人。」
北辰峰不吭聲，邁著步子在殿內走了兩圈後突然對著空氣叫了一聲。
「十二，去把江湖中最擅長用毒和用蠱的人給朕找來！」
空氣氣流無形的波動一下，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並單膝跪在地上，北辰峰吩咐完的時候他的身形又突兀的消失，其消失速度堪比秦芳的瞬移速度。
高手，絕對是高手。這應該是帝王的暗衛了，看來傳說中的東西果然存在，只是她今日說的太多了，看的也多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秦芳思來想去，終于忍不住開口。
「陛下若是信得過婢子，婢子就為您配一幅安神靜氣的方子。這方子不是吃的，而是用各種草藥混合制成香囊，陛下戴在身上可以壓制住蠱蟲的躁動，不會，不會經常想那事！」
秦芳有些不好開口，她總不能說你戴上了就不會被**沖昏頭腦，不會隨時隨地發情吧？
她倒是開的了口，就怕皇上接受不了，一個惱羞成怒把她給 嚓了。她還等著皇上批準了她配置香囊，然後光明正大的去太醫院拿藥草救北辰羽呢，所以還是矜持點吧，太奔放了容易嚇著人……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