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三人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還是含嗔膽子大一些,出聲問道,「老大,你不管主子了?」
秦芳一個眼神過去,含嗔立刻不出聲了,乖乖的回內室收拾東西去了。孫清和含笑也嚇了一跳,秦芳從來沒有用那樣霸道犀利的眼神瞪過他們,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很溫和很有禮的人,真是沒想到她拉下臉子來這麼有威嚴,簡直比王爺的冷臉都嚇人!
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唯一讓秦芳頭疼的是那輛皇家馬車和半副鑾駕沒辦法跟她一起快馬加鞭的回去,所以孫清就苦逼的接了這個差事,留下來將儀仗完好無損的帶回帝都。
含笑含嗔護著秦芳快馬加鞭往帝都趕。黑風是千里寶馬,速度快耐力好,沒一會就把騎著普通馬兒的含笑含嗔拉了一大截的路程。若非秦芳等著她們,恐怕她們連黑風的馬都追不上。
天色大亮時秦芳終于趕回了帝都,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讓含笑把楚風找來,然後趁著等人的空檔刷牙洗臉洗澡澡,等把自己收拾干淨之後秘密而來的楚風已經在偏廳里等著了。
楚風看起來有些憔悴,眼楮里都是血絲,明顯沒有休息好。不等秦芳開口,他就率先說道,「老大,屬下已經把蜂堂的蛾子全部放出去了,必會全力追蹤主子的蹤跡。只要一有消息,屬下會以最快的速度告訴老大!」
秦芳點點頭,知道是含笑把情況告訴了他。
「帶走王爺的是北秦人,我懷疑此事是贏天做的。所以,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贏天的下落。另外,照著這幅圖查查她的來歷!」
秦芳將霍青翎的素描頭像遞給楚風,楚風打開一看,竟然是個美人。小小的驚詫一把,楚風將畫像折好,什麼都不多問。
「錢林和穆木有消息了嗎?」
一听到錢林和穆木的消息,楚風臉上頓時閃過愧疚之色。「屬下無能,本來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可是屬下帶人去營救的時候,卻中了對方的埋伏,折了三十六個兄弟不說,還沒能把他們倆救出來。老大,您一定要救他們啊,他們兩個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楚風痛心極了,真擔心再這樣耗下去,錢林和穆木非被他們給折磨死不成!
秦芳一听面上也是一陣沉重。「他們被關在哪里?查清楚是誰下的手了嗎?」
「查清楚了,就是地獄門的人做的,而且,地獄門的門主夏九幽也在。他們被關在城東的一處院子里,屬下的人還在監視著,那些人並沒有將他們轉移走。屬下懷疑,他們是想用穆木他倆引老大和主子過去。」
夏九幽?秦芳冷笑著,好,很好,區區一個江湖組織也敢攙和朝廷的事情,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楚風,既然夏九幽在帝都,那麼地獄門應該處于無防備的狀態,我要你動用逍遙門的力量,將地獄門的勢力連根拔起,你做的到嗎?」
楚風精神大震,連忙拱手道,「屬下定竭盡全力,不負老大所托。」
「很好!」
秦芳點點頭,眼中閃過狠戾之色,「給我準備一批人,今天晚上,我要去會會這個夏九幽!」
「屬下遵命!」
楚風一掃剛來之時的疲憊,龍精虎猛的下去執行命令去了……
秦芳這邊交代完,立刻進里屋換了一身王妃的行頭,帶著含笑含嗔直奔皇宮。馬車在皇宮宮門口停下,秦芳剛準備換上軟轎就看見北辰彥帶著老婆孩子下了馬車,看他們那陣勢,明顯是去給太後請安的。
這是秦芳第一次見北辰彥的兒子浩浩。快四歲的胖小子生的白白淨淨,胖嘟嘟粉女敕女敕的,被夫妻倆收拾的干干淨淨,一身大紅色的小衣衫穿在他身上把他裝飾的好像一個福女圭女圭;一雙好看純淨的桃花眼還沒有勾人的氣息,不過卻能看出日後定是禍國殃民的美男子一個!
小胖仔一點都不怕生,特別是秦芳和段留香的面容很像,所以小孩子隔空瞅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歡快的拍著雙手要抱抱!
「抱抱,抱抱!」
「好可愛的寶寶!」
秦芳被浩浩的小模樣給萌到了,也沒問人家爹娘同意不同意讓自己抱,直接歡喜異常的將浩浩的小身子抱進懷中。
只見她一手托著他的小,一手捏著他肉呼呼的小胖手,撅著性感的小紅唇直想往他可愛的臉蛋上親一口。
北辰彥見她真心喜歡浩浩,笑容里更多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情。段留香看著他的樣子將臉上的笑收攏了許多,拍拍手又將兒子抱回自己懷里,然後狀似無意的說道,「你這麼喜歡孩子,那就趕緊和端王爺生一個啊!」
北辰彥的笑一下子僵住了,秦芳卻哈哈笑的沒心沒肺,蹂躪著浩浩的小臉蛋毫不避諱的說道,「我們才成親多長時間啊,要生也不可能這麼快吧?」
一听她這話北辰彥的臉頓時黑了,他壓住怒意,揚起一抹無害的笑容問道,「羽兒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進宮?」
秦芳調皮的眨著眼,對他們夫妻倆笑的神秘兮兮。「他啊,去執行皇上給的秘密任務去了!」
見北辰彥和段留香露出狐疑的神情,秦芳嘿嘿一笑,「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該走了,回頭咱們再聊啊!寶貝,阿姨走了哦!」
秦芳對著浩浩送出一個飛吻,小孩子咯咯笑著,撲騰著小手「姨姨,姨姨」歡快的叫著。
看著她上了小轎被抬進宮,北辰彥和段留香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浩浩感受著周圍的陰寒,不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眼珠子骨碌骨碌的瞅著爹娘,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冷了。
段留香立刻笑著拍拍他的背,低聲問北辰彥。「王爺,北辰羽不是去黑水河了嗎,為什麼她會說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北辰彥抿唇不語——這,同樣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御書房里,秦芳站在書案下方看著坐在龍椅上面部泛著青黑之氣、容顏明顯比先前衰老很多的皇帝,心中猛的咯 一下,原本組織好的話全部消散的無影無蹤。
皇上用過仙雨星的回春凝脂,按說返回青春之後容顏應該會保持很長一段時間,即便是蠱毒發作了也不可能讓他老的這麼快啊?
莫非是有人催動了蠱毒,要不然青黑之氣不會彌漫到全臉。也許皇上衰老的原因是受了蠱毒的影響,透支身體縱欲造成的!
「皇上,您——」
秦芳不知道該怎麼問,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兒媳婦,有些話也不好問的太直白了!
北辰峰干咳幾聲,思索之後終于拉下臉子問道,「你既然懂岐黃之術,那就給朕看看,朕的身體究竟如何了!」
「是!」
秦芳走上去用帕子墊在他的手腕處,以兩指搭在脈搏上,細細的切起脈。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後,秦芳面色凝重的收了手,「皇上,您應該感覺到了吧,您體內的蠱毒已經開始發作了!」
「你可有辦法醫治?」
秦芳搖搖頭,「蠱毒在您體內潛伏多年,時至今日才發作,想必暗中之人已經等不及了。皇上,為了您的安全,請您務必控制好情緒,萬不能被情蠱蠱惑了神智,否則,以您現在的身體,恐怕……」恐怕撐不了多久的!
北辰峰也感覺到每歡愛一次身體就虛弱的厲害,他是想控制,可是到最後全部敗給了欲念!
秦芳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最後靈光一閃,撫掌說道,「皇上,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北辰峰眼神一亮,「說來听听!」
「據說一般的蠱蟲都喜熱怕冷,皇上可以讓人開鑿一個冰室,若是身體難受之時可以去冰室里打坐一番。在低溫下您體內的蠱蟲應該會慢慢陷入沉睡,如此一來您就不必被欲念折磨了!」
「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朕立刻讓人去安排!」
北辰峰立刻讓富貴進來,將建造冰室的任務下達給他。富貴剛領命出去安排,一個小太監就慌慌張張的奔到殿門口撲通一聲跪下來。
「萬歲爺,萬歲爺趕緊去看看吧,烈火(北秦給的那頭黑豹的名字)突然倒地不起,太醫們也束手無策,烈火它怕是不行了!」
北辰峰大驚失色,急急的從御書房走出來,滿臉怒意的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這幫奴才是如何伺候的?」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
小太監嚇的瑟瑟發抖,北辰峰一腳踹過去,撩了龍袍就往豹園跑。被踹的口吐鮮血的小太監顧不得身上的疼,捂住胸口爬起來踉蹌的在前面帶著路。
秦芳略微一思索,也急忙跟上皇上的步伐。
她當然知道皇上為什麼那麼緊張烈火的安危,這頭在幼崽時期就被北秦給交換過來的黑豹從小就被養在北辰峰的寢宮中,幾乎和他形影不離,同吃同住,這番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烈火在成年之後被皇帝安排進了豹園訓練野性,他很期待它有一天能夠像傳說中的那樣御動百獸。雖然黑豹的野性被漸漸開發出來,但是只要北辰峰一出現,黑豹就會立刻化身為溫順的小貓咪,溫柔的繞著他打轉。
動物的感情很純粹,不帶功利性,所以北辰峰對烈火的寵愛常人簡直就無法想象。
秦芳在四年前和北辰羽見過烈火,那時的它還是貓咪一般大的可憐的小東西,低低的嗚咽聲毫無威脅力,純淨的藍綠色眼楮淚汪汪的一片,懵懵懂懂的看著他們。
也許是因為當時她的身上還有靈力,所以小黑豹竟然不怕生的朝她爬過來,然後張開還不具備殺傷力的小嘴,咬住她的手指頭允吸的津津有味——就好像她的手指是媽媽的女乃頭一樣,它用力的吸吸就能吸出女乃水來!
說實話,因為小黑豹的這個動作,秦芳的心立刻軟成了一灘水——她喜歡這個小東西!
秦芳從回憶中驚醒時已經到了豹園,北辰峰毫無形象的蹲在閉著眼楮的烈火身邊,用他的大手溫柔的撫模著它身上油黑 亮的毛皮,擔驚和震怒的眼楮瞪著給烈火檢查的李太醫,那眼神里散發的信息讓李太醫膽戰心驚——似乎他不把烈火給救醒,他的腦袋就立刻會搬家一樣。
這是秦芳第一次見到成年之後的烈火。如今的已經有大型狼犬那般巨大,皮毛油亮,四肢矯健。不過它小小的頭顱無力的擱在地上,嘴巴微微張著,露出里面慘白的利齒。
長大後的黑豹缺少了小時候的純淨可愛的萌態,多了幾分霸道野性和危險的氣息。雖然它現在雙目緊閉,但是秦芳毫不懷疑,一旦它睜開眼,它會是最厲害的野獸霸主!
李太醫額頭冒著冷汗收回在黑豹身上檢查的雙手,戰戰兢兢的說道,「啟稟皇上,烈火的身體並無異狀,臣實在查不出來它昏迷不醒的原因。」
「查不出來?」
北辰峰氣的牙齒咬的嘎 響,「沒用的東西,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朕要你有何用?」
李太醫忙不迭的跪下求饒,「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秦芳見他發怒,只能出聲道,「皇上不必擔心,動物的身體和人不一樣,既然烈火的身體並無異狀,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會醒來!皇上還是先——」
「起來吧」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一股詭異的笛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秦芳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她一個箭步沖過去剛想把皇上拉起來,就見地上的黑豹突然睜開了眼楮,本來藍綠色的眼楮此刻卻一片通紅,閃著嗜血恐怖的光芒!
「嗷——」
黑豹以閃電般的速度躍起來撲向北辰峰,尖利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讓人膽寒的光芒。
原本蹲在地上的北辰峰的雙手都擱在烈火身上,他的肚子剛好對著烈火的腦袋,所以當烈火躍起時,來不及起身的北辰峰被它冒出利爪的前肢瞬間按在肩膀上撲倒在地,整個後背重重的砸到地上。
「啊——」
「皇上小心!」
「啊,快來救駕!」
驚呼聲混亂聲交織一片,終是慢了一步的秦芳驚駭的看著黑豹的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向北辰峰的脖子。
「畜生,你敢!」
關鍵時刻,練過武功的北辰峰用力偏過頭去。結果,黑豹的那致命一咬咬到了他肩膀靠近脖子的地方,利齒咬合,北辰峰的那一塊皮肉連帶著衣服被黑豹給狠狠的撕扯下來,猩紅的鮮血瞬間將他龍袍的上部染紅。巨大的疼痛讓北辰峰泛著青黑之氣的臉瞬間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跟他朝夕相處了四年多的烈火竟然要咬死他!
「 ——」
趕過來的秦芳一腳踢中黑豹的月復部,巨大的力道讓體重八十多公斤的黑豹嗷嗚一聲,利爪從北辰峰的肩頭狠狠的抓下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直接從肩膀蔓延到他的月復部,最後它的身體才翻滾著落到離北辰峰不遠的地方。
詭異的笛聲未停,被踢開的黑豹就像不怕疼一樣瞬息從地上站起來,弓起身子又向北辰峰撲過來。
北辰峰還來不及起身,他慘白著臉捂住肩膀上的大傷口躺在地上。聞訊而來的御林軍驚恐的圍過來想要護住皇上,然而他們的速度又如何比得上提速最快的豹子?
離北辰峰最近的秦芳急忙擋在他前面,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她沉靜如水的看著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的烈火,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空氣中笛聲一轉,黑豹的行進路線突然改變,只見它迅速繞過秦芳,向沒有武器的太醫太監撲過去。
「啊——」
「啊啊啊,救命啊——」
「救救我啊——」
黑豹烈火此時就是一個完美的獵殺者,它以閃電般的進攻速度游走在它的獵物中間,這里撓一爪子,那里咬一狠口,完全把那些人當成了野性訓練時被扔進來的活雞活鴨活兔子,想咋地就咋地。
「皇上,有人在以樂聲操控著烈火!」
秦芳扶起皇上退到御林軍的保護圈中,並將她的想法說出來。
北辰峰虛弱的眯了眼,朝御林軍吩咐道,「沒听到王妃說的話嗎,還不快去把幕後之人給朕揪出來!」
「是,皇上!」
得了命令的御林軍朝著笛聲傳出的地方飛奔過去,然而就在此時,空氣中的笛聲卻突然開始變換位置,飄飄忽忽讓人模不準方向。
黑豹烈火繼續發狂,它以極快的速度沖出豹園,在皇宮里和御林軍掀起一場雞飛狗跳的追逐戰。
笛聲還在變換位置,很明顯那些御林軍沒有能力追上暗中操控黑豹之人,急怒攻心的北辰峰盯住某處,「影大!給朕找出下黑手的人,找到他,抓住他,然後給朕狠狠的撕了他!」
鮮血不斷流淌的皇帝終于在人前動用影衛。周圍沒有任何人出現,但是秦芳知道,皇上剛才的吩咐暗處的影衛絕對已經收到了。
「皇上,您的傷很嚴重,請速回寢殿讓太醫給您包扎。」
秦芳看著臉色越來越白,虛弱無力的皇上,趕緊讓人把他抬回寢殿。
寢殿里,太醫院的醫正們全部趕到了。皇上身上的傷很嚴重,黑豹的利爪上好像被涂了毒藥,除了靠近脖子的咬傷之外,所有的傷口都泛著黑色。好在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否則皇上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而肩膀上的那處咬傷因為連皮帶肉都被撕咬了下來,所以傷口很是駭人,隱隱能看見肩骨,而且鮮血堵都堵不住,不停的往外流。
北辰峰只感覺著身體越來越虛弱,冰冷開始籠罩他的身體,甚至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寢殿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得了消息的太子北辰凱,睿王北辰軒,皇後和賢妃,太後和北辰彥夫妻全都不顧黑豹橫行的危險趕了過來。
「父皇,父皇您怎麼樣了?」
北辰軒和皇後最先沖進來,其他人緊隨其後,帶著宮女太監一堆人走進寢殿里邊,將偌大的宮殿里擠的滿滿當當。
「皇上——」
用過回春凝脂的太後如同三四十歲的美麗少婦,健步如飛的拉著原本扶著她手臂的段留香往龍床邊上走。
圍在床邊上給皇上處理傷口的太醫們被太後皇後太子等人給擠了出去,等他們看清楚赤著上身的北辰峰的傷口時,一個個更是呼天搶地,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人讓位置給太醫們進行醫治。
他們這一攙和,把那些太醫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卻不敢開口讓他們讓個位置。
站在一側的秦芳無語的撫著額頭,這些人究竟是來添亂的還是來表達關心之情的,怎麼一個個連主次都分不清?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皇上身上的傷口必須要盡快處理,還請你們先讓一下!」
秦芳一開口,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轉到了她身上,各色視線幾乎要把她灼穿,然而她卻落落大方的任由他們盯著,一點都不卑怯。
皇後腦子轉的快,知道皇上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絕對是太子得利。所以她立刻從床邊移開,鳳儀十足的讓張太醫和方太醫繼續為皇上處理傷口……
皇宮中,霍青翎施展絕頂輕功吹著笛子指引著黑豹東奔西跑,一直到最後黑豹將御林軍甩開躲了起來,她才停止吹奏。
影大帶著人追她的時候還有笛聲做指引,雖然追不上卻也找到她的大致方位。然而笛聲一停,他們就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
影大陰沉著臉望著周圍的宮殿,這里是他們熟悉的皇宮,按說佔盡地利的他們不應該完不成任務,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在自己的主場讓敵人牽了鼻子走,實在是嚴重有損他們影衛的名聲。
「撤!」
「是!」
影衛撤走了,霍青翎從一處偏僻的宮殿里走出來,冰寒的臉上帶著諷刺的淺笑。她把玩著手中的銀笛,施施然的向宮外飛去。
「輕功不錯嘛!」
突然,一聲戲謔從身側傳來,驚的霍青翎差點從半空中掉下去,最後只能落在宮殿的屋頂上。
夏九幽妖孽般的臉上掛在迷死人不償命的笑,玉樹臨風的站在屋頂,急具侵略性的目光在霍青翎身上來回掃視著。
好妖孽的男人!
霍青翎被他看的心里發毛。不知為何,他的目光讓她感覺著極為不舒服,就像她是光著身子站在他面前一樣,沒有一點**!
這個男人不好惹!
霍青翎打定主意,一句話也不說,修長的身子立刻躍起,快速向外面飛去。
夏九幽眼眸一閃——想跑,門都沒有!
于是乎,光天化日之下,兩道極快的影子把大裕皇宮當成了自己的比賽場地,你追我逃的上演了一出極為無聊的「男追女」戲碼……
北辰羽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正躺在一輛趕路的馬車里。狹小的車廂里只有他一個人,淡淡的香味在車廂里彌漫,讓他渾身無力。即便如此,他還是掙扎著坐起來,伸手撩開小小的窗簾看向外面。
趕車的未央听到他起身的聲音,趕著車子停到路邊的涼蔭處,然後一頭鑽進車子里靠著車廂壁坐下。
北辰羽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未央嘿嘿干笑一聲,從包裹里取出水囊牛肉干和還算軟和的饅頭遞過去。
「吃點東西吧!」
北辰羽直接閉了眼不理他,未央得了沒趣也不惱,大大咧咧把牛肉干撕成小塊塞到自己嘴里。
「我知道你恨我擄了你,如果可以,我一點也不想這麼做。阿羽,咱們相處這些年,我未央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也知道,我未央雖然渾,可是從來不會做傷害朋友的事情。」
北辰羽冷哼一聲,睜開眼楮看著他,「不做傷害朋友的事嗎,上次我大婚時難道芳兒不是你擄走的?」
未央撓撓腦袋,無奈的嘆口氣,「唉,我是對不住你們夫妻了!」
「若是你心里有愧,那就放了我!」
「不行!」
未央堅定的拒絕,「我不能放了你!」
北辰羽那個氣啊,「你非要把我交給贏天嗎?」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未央訕訕的住了嘴,他家大業大,顧慮太多。若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就是再被威脅也絕對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
北辰羽看他這樣,又想起他說白雲飛的事,終于忍不住問道,「贏天是不是拿白雲飛威脅你?」
未央抬了頭,不答反問道,「阿羽,若是有人捉了秦芳讓你去做傷害朋友的事,你會怎麼選擇?」
「她是我的一切!」
北辰羽想也不想立刻就答了出來。簡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他的立場,任何人都可以傷害,但是秦芳絕對不能受傷害!
未央苦笑。「雲飛之于我,就如同秦芳之于你一樣。他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我寧願做一個出賣朋友的小人,也要護他周全!」
北辰羽幾不可查的點點頭,他有些明白未央的心情了!
同樣是為了愛人,站在未央角度上來講,他並沒有做錯。只是他一想到秦芳被人下了瘟疫之毒,心里就揪的慌。
「那女子說她給芳兒下了瘟疫,可是真的?瘟疫可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