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白和那仙翁老人走下樓時,他停下了腳步,對仙翁老人道︰「你能不能等等我?」
仙翁老人微微笑道︰「好,當然可以,我等你。」
劉一白徑直走到店老板面前,他以不在敲桌子,望著他面前的劉一白道︰「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劉一白盯著他的人,他的眼,不說話。店老板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客,客官您有什麼事情嗎?」他把你字改為了您。
劉一白終于說話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讓我很討厭你。」這老板當然不知道。
劉一白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你的這個店小二要殺我,甚至還有樓上的店小二也要殺我,他雖然好奇而死,但是畢竟替我死的,我從心里會感激他,他已經死去了我就不提他了。」劉一白說不提但是他還是提了,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還知道你和你的店小二肯定已經從某個角度看清我在樓上與人交手的每個動作,而且應該把我如何出手的武功套路記在了心里。你們的勝算也就比以前三個殺死更大了一些,我說的對不對?」
店老板听的很認真,他的表情也變的十分嚴肅,但是卻十分鎮定的道︰「對,很對,我或許早就應該想到會被你發現,因為你一到這里來就有殺手來殺你,當然會聯想到是這里的人通知的,你也肯定會想到。」
劉一白冷冷的道︰「看的出你很誠實,現在像你這麼誠實的殺手很少見了。」
「確實很少見,不過這又能代表什麼,畢竟這不會瞞的了你。」
劉一白點了點頭道︰「你很好。」很好這兩個字代表很多意思,但是這兩個字放在這里誰能懂的它的含義?有個人能懂,店老板能懂。
所以他說︰「我很好。」
他說完話,那個店小二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不好」他的手里本沒有刀,但刀現在卻在他的手里,誰也不知道這刀他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或許是從桌子底下,或許是從他的袖子中。
他說完話,從劉一白的身後劈出了刀,刀劈向劉一白,這一刀無論是時機還是方位都可以將劉一白的頭砍下來。
但是憑劉一白的經驗和他的武功應該很容易的閃過這把刀,也應該很容易的轉過身來把這把刀奪下來,更應該很容易的用這柄刀劈在這店小二身上。
不過還有一點,很重要的一點,如果他真的轉身應付這把刀的話,那麼店老板也會出手,他的背後依舊可能會有把刀或者劍來殺他,所以他沒有動,依舊看著店老板,他也仿佛看見了店老板嘴角此時露出的一絲笑。
店小二的刀很亮,也很快,快的生風。
劉一白甚至感覺到風已經吹動了他的頭發,但他還是沒有動。
他在等,他終于等到了,等到了一個人的出手,仙翁老人的出手。
這店小二眼見這柄刀就要劈在劉一白的頭,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很輕很柔。但握著刀的這個手臂卻不知道怎麼竟然動不了,哪怕動一寸都可以將這把刀劈進劉一白的頭里。但是無論如何用力都徒勞,依舊是動不了。
店小二仿佛要哭,起碼他的表情是哭的表情。認誰都能看出這個老人的武功竟然如此可怕。
仙翁老人的手停留在店小二舉刀的肩膀上,微微笑︰「孩子,我不喜歡背後殺人的人,你還是把刀放下吧。」店小二不得不把刀從劉一白的頭頂順著劈出的原路拿回,刀已經放下,十分不情願的放下,刀以落地。
店小二剛才的信心已經被這老人的出手摧毀了。就在他信心滿滿的把全身的精氣神放在這一刀上時,仙翁老人卻突然刺穿了他已經漲滿的信心,此時他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他也在無法恢復那種飽滿的信心了,店小二癱坐在了地上,他剛才的殺氣也全消失了。
店老板的臉色很難看,說不出來的難看,但他還是打起精神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這位老人出手,你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更不會站在我面前看著我?」劉一白不答。
店老板又說道︰「就是你現在沒有死,但是我相信你離死不遠了,因為你得罪了一個組織,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你不了解那組織有多麼的可怕,而你卻殺了組織里的人,他們更加的不會放過你。」
他不但在威脅著劉一白而且在這威脅中又參雜著恐嚇。
但是他錯了,劉一白並不會因為他說的話而失去面對他們的信心,他終于開口說話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說的話對于我來說就是屁話,你還知道不知道我想給你一巴掌,這一巴掌我還要打在你的左臉。」
店老板有些驚訝了,道︰「我不知道。」他在盯著劉一白的手,是右手。
因為他剛才不知道,現在听完劉一白的話知道了。
如果他的左臉被打,按站著的方位來說一定是劉一白的右手打的。店老板的手中也多了根筷子,竹筷子,很平常的竹筷子。
但仙翁老人相信這竹筷子可以很輕松的穿透劉一白即將揮出的手掌,劉一白也這麼認為。
他的手還是動了,並沒有因為這竹筷子而改變他的想法,但是動的卻是他的左手。店老板也並沒有因為只注意他的右手,沒注意他的左手,畢竟他也是位高手,當劉一白的左手動時,他手中的竹筷子也以刺出。
店老板沒有想到劉一白的左手竟然突然收回,收的是那樣迅速,竹筷子以刺空。劉一白的右手閃電般出手,穩穩的打在了店老板的左臉,左臉五指通紅,他的右臉居然也紅了。
因為他畢竟是人,是個人就有自尊,他的自尊無疑遭受了打擊,所以他的右臉也紅了。
一個人的自尊遭受了打擊,那麼他勢必會和人拼命,特別遭受打擊的是個男人。
但這個店老板沒有那種拼命的沖動,反而冷靜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劉一白的對手,他也根本殺不了劉一白,他沒有拼命更重要的是他還有自己的家業和妻兒,他在想如果劉一白不殺他的話,他會躲的遠遠的,躲的是那背後控制他的組織。
劉一白冷冷的道︰「我說過我打你的左臉就不會打你的右臉。」
店老板緩緩的坐了下去,劉一白知道他已經沒了殺氣,仿佛也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他終于轉過身來,因為店老板在他的眼中此時仿佛就是個死人。
仙翁老人道︰「年輕人你怎麼知道我會出手?」
劉一白注視著他,道︰「因為你們公主想見我,想見的是我這個活人,不是死人。」
仙翁老人听後,哈哈大笑︰「好,好個年輕人。」他又轉向已經呆住的店小二,微微笑道︰「其實我就算不出手,你也殺不了他,相反被殺的可能是你。」
劉一白和仙翁老人離開正陽樓不久,店老板和店小二就听到了笛子的曲子,很奇怪的曲子,既不難听也不悅耳,即沒有節奏感,也絲毫感覺不出雜亂,但是他們的臉上的表情卻變的那樣的難看,那樣的恐怖,然後便離奇的死亡了。死後的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