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遠情長
山遠情長
細水流長,清風悠悠,時間如指尖細砂,絲絲流去。
晃眼,男人已經在山洞里呆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在藥香的悉心照顧之下,男人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
傷勢恢復了之後,男人本應該離開,但是,男人卻遲遲沒有離去。
男人每天背著鋼刀上山砍柴,回來之後,又砍倒大樹,用粗大的樹干,在山洞前面的平地上築起了一圈結實的木頭圍牆。
圍牆里面有兩株青蔥筆直的白楊樹,男人在樹干上做了一架秋千,沒事的時候,就會讓藥香坐上去,然後自己在旁邊輕輕推著她。
男人用堅韌的松木做了獵叉,每天上山打柴,順道也會獵回一些獵物。
晚飯的時候,他們在院子里點起紅紅的篝火,燒烤這噴香的鹿肉,彼此臉龐紅彤彤的,彼此對望,都是滿心的幸福。
藥香沒有催促男人離開,也沒有讓他留下來,她每天采藥,做飯,洗衣服,偶爾有空就劈砍一些竹簽,用木炭在竹簡上書寫一些奇怪的文字。
藥香專心寫字的時候,男人就靜靜地陪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此時的山洞里面,經過男人這一段時間的整理和休憩,已經變成了一間很整齊的房間。
靠牆有一張石床,上面鋪著暖和的鹿皮,還有一只潔白的兔毛枕頭,那是藥香的臥榻。
對面的牆底下,則是男人的床鋪,上面鋪著一張黑色的大熊皮。
另外,屋子中央,還出現了桌子椅子之類的家居用具,都是男人做的。
石洞的門口,也多了一扇厚厚的大木門,可以遮擋風雨,給人的感覺安全了很多。
此外,最讓藥香感到欣喜的是,男人一次進山打柴,居然給她帶回了一面巴掌大的鏡子。
那鏡子是磨平的水晶,雖然沒有真正的鏡子好用,但是也已經讓藥香格外開心了。
時間又是慢慢流逝,男人偶爾離開山洞,但是卻並非是離去,只是翻過大山,順流直下,到人煙密集的城市里面采購物品去了。
男人為女人買來了嶄新好看的衣裳,為「家里」帶回了更多的生活用具。
在男人的努力改造下,原本簡陋的小山洞,最後儼然一片安靜祥和的世外桃源。
後來,一個電閃雷鳴的深夜,男人睡夢中醒來,發現藥香縮身在床上,滿心的驚恐。
她,害怕打雷。
男人心一疼,將她擁進了懷中。
那一夜,藥香縮身在男人的懷中,睡得很香很香。
也就是從那一夜開始,小石洞里面的氣氛變得溫馨起來。
為了節省小石洞里面僅有的一點空間,他們開始合用一張床……
光陰荏苒,轉眼半年過去了,藥香的小月復開始微微隆起,她懷了孩子了。
男人開心地歡呼雀躍,興奮地如同一個三歲孩子一般,扛著獵叉跳進滾滾河水之中,為心愛的女人抓了一條好幾尺長的大白魚。
「吃這個,據說產女乃。」男人渾身濕漉漉地咧嘴笑著說道。
「傻瓜,現在還沒到時候呢,」女人看著男人大男孩的樣子,抿嘴嬌笑著說道,但是心里卻是一片甜蜜。
自此之後,男人更加悉心地照顧女人的身體,把她當成自己的心肝一般愛護。
冬天來了,男人很早就準備了棉衣棉被火炭以及大量的食物,他們兩個人縮身躲在小石洞里面,如同兩只冬眠的小熊。
原本,憑借男人的身家和力量,他們大可以離開這里,到那繁華都市之中生活的,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從兩人相識以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他們真心希望能夠在這小山洞里面平靜地過完一生。
北風呼呼地吹,漫天落葉紛飛,這天的天氣不是很好。
男人一大早起床,按照慣例,提起鋼刀,站在小院子里面晨練熱身。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屋子里的女人一生低沉的申吟聲傳來。
听到女人的叫聲,男人一驚,飛身回去查看情況。
女人月復中的孩子已經八個月了,瀕臨臨盆,近來經常會有間歇性的陣痛。
听到女人的聲音,男人知道那小家伙應該也是起床了,開始踢騰著胡鬧了,不然它的媽媽肚子怎麼會疼呢?
男人滿心甜蜜地向石洞里走去,卻不想一抬頭,猛然見到屋子里傳出了一片奇異的淡紫色的光芒,再次仔細一看,赫然發現那光芒居然是來源于女人的肚子。
此時,女人尚未醒來,微微皺著眉頭迷迷糊糊地睡著。
也就是說,女人此時也不知道她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
男人好奇地看著那紫色的光芒,心里一陣疑惑,悄悄上前,仔細觀看,這才發現,女人那圓鼓鼓的肚皮之上,此時居然出現了一幅黑白相間,不停流轉的圖案。
那圖案的紋理極為玄奧,中間似乎有兩只眼楮,正在圍繞著女人的肚臍不停地旋轉著,同時不停散發出一股股淡紫色的澄澈光芒,那光芒之中,蘊含著令人心神振奮的絲絲魔力,讓人一觸之下,便禁不住滿心地歡喜。
男人看地痴迷,禁不住輕輕俯身,輕輕著妻子的小月復。
「嗯?」
感觸到男人的,女人一聲嚶嚀從睡夢中醒來,抬眼看到那紫光,不覺面色大變,眉頭一皺,迅速穿上衣衫,一抓男人的手臂,驚聲道︰「不好了,我們得離開這里,越快越好,不然就來不及了。」
從來沒有見過女人如此驚慌的神情,男人一時間不覺滿心好奇,有些疑惑地抓著愛妻的小手問道︰「怎麼了?」
「不,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了,總之,快走,快走,快快快!」女人急得滿頭汗水,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拖著男人的手臂,就徒步向那群山密林中逃去。
但是,就在他們還沒有走出多遠的距離之後,突然一道邪異的暗紫色光芒劃破了西南方的蒼穹,如同一顆炮彈一般,「轟隆」一聲巨響,砸落到了他們的小院之中,在地面上激起了漫天的煙塵。
見到那邪異的紫光,听到那震天的巨響,女人驚恐地回頭一看,不覺滿眼絕望地緊握著男人的大手,喃喃道︰「魔庭十大魔蚩,沒想到,居然是魔蚩直接出馬了,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準備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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