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心虛道︰「你……你醒了?我剛上了個廁所。」
但是我的轉移話題還有拙劣的謊言對于睿智的依然來說都沒有一點兒作用,她甚至不留情面的直接揭穿了我︰「嗯,我早就醒了,不巧的是我醒來見你不在就出去找你,結果發現了你把你上鋪那女人推進廁所里然後你也進去了。」
「我……你都看見了?」依然的直白讓我實在無法繼續隱瞞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不過這時我心里更多的不是害怕依然會因此不理會我以後更是老死不相往來,而是怕依然會在失望失落失戀之下轉身離開,再不管我和那個王八蛋之間的恩恩怨怨。
這讓我覺得自己更加無恥了,難道我所謂的喜歡依然其實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可利用的對象嗎?如果是的話我就奇怪了,以我的性格是不會對朋友設計利用的。可是如果不是,那我又為什麼只擔心那方面呢?或者答案是……其實我不……
「跋射,我發現我錯了。原來我以為你和別的很多女人都有那樣的關系而單單對我卻是禮敬有加,正是因為你對別的女人只是滿足身體上的**而對我則是珍惜和尊重,所以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原來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之所以沒對我動手動腳是因為你認為我是一個保守的女孩,你怕動了我之後我會死皮賴臉的糾纏你……」依然本來還是很平靜的表情和語氣隨著她的表達變的越來越激動。
「夠了,依然你想多了,其實我只是……」我覺得我有必要打斷她了,因為她說的雖然有點對,但是卻是太過了。而且我沒對她動手動腳也不是怕她糾纏我,是因為從那次高倩「教育」過我之後,我已經發誓不再哄騙任何一個女孩子和我¥%#,至于謝穎還有Vivian和梅書航她們都是自願的甚至是主動的。
「你只是什麼?你只是**太強烈,所以忍不住半夜山更跟著那個女人的後面趁她上廁所的時候強&*#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說是喜歡我,卻從不正面向我表白,現在更是在我眼皮底下去和別的女人鬼混,更可氣的是你竟然還敢強¥%#!難道你就不怕她去告你,讓你坐牢嗎?」依然神色十分激動。
我從來沒見過依然這個樣子,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很少見她有不開心或是著急發火的時候。就是在我們那次掉落山澗她也沒這麼激動過。看起來她應該是真的急了,或者是對我已經完全失望。
「依然,我承認你說的很多地方都對,但是你說我是因為**才和那女人……這點我不承認,因為我……」我試圖想告訴她我那樣做是為了看女人到底安的什麼心,可是說到一半我才發現這個說法完全站不住腳,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廢話少說了,我只問你喜歡不喜歡我,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馬上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和別的女人有那種關系,只和我一個人好好在一起,我就會答應你。包括同居什麼的都沒關系。即使將來我們最終不會在一起也沒關系。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好好對我,全心全意的對我。你能做到嗎?」依然情緒仍舊很激動,這可以從她的一長串話中看出來。
我沒想到依然會這樣說,即使看到了我這樣她還是在心里給我找了個借口,說是因為我**太強烈,卻由于尊重她沒想著動她,所以才會忍不住這樣。所以她為了讓我能一心一意的對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看來她真的很喜歡我。
我看著依然有些余怒但是更多的是期盼的神色的臉,心里很是感動,真想馬上告訴她︰「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只愛你一個人,只和你一個人親密。因為你的歡樂而歡樂,因為你的悲傷而悲傷。我會全心全意的守護著你……」
可是話到嘴邊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此刻心里浮現出了媚兒的影子,她仿佛在對我說︰「依然是個好女孩,快答應她……」
「媚兒,為什麼我總是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想起你?而假如你在這里的話,又真的想讓我答應依然嗎?」我在心里對著媚兒的影子問。
媚兒猛的一顫,不再說話,而是神色哀傷的看著我,然後身影漸漸模糊,繼而消失不見。
在媚兒身影消失的時候,我心里出現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痛,這種痛好像是誰抓著我的心使勁的揪著,又擠壓著……在這一刻,我終于搞清楚了自己的心,也終于明白了我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雖然此刻我對依然的話很感動,但是在想起媚兒的一瞬間,我終于確定了,我喜歡的人是媚兒,是那個在我面前一直都柔柔弱弱,總是需要我幫助和關心的媚兒。
之所以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是因為她的職業蒙蔽了我的心,讓我在外層的主觀上認為自己有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可以選擇,是不可能喜歡上一個跳艷舞的小姐的。可是媚兒其實是個十分潔身自好,又有自己堅強原則的女孩。而且她可以為了自己的貞-潔不惜丟掉自己的性命!僅僅是這一點就可以讓我忽略她表面的職業,看到她那顆金子般純潔的心。
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她,記得一開始我們見面的時候她還故作凶惡的想趕我走,後來我又是陰差陽錯的解救她于危難之中,再後來就是她生病住院卻因為聯系不到朋友只好讓我在醫院里照顧了一天,還有後來的洛河泛舟、見老鼠之夜、新都匯的再次救助……
不知不覺中我們竟然一起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而她那堅強不屈、涇渭分明的個性更是在不知不覺中讓我對她產生了絲絲好感,繼而又發展成為越來越深厚的喜歡……
還有,我漸漸的忘記祁月也是從媚兒搬來之後的事,我原來還不清楚到底是誰給了我這種改變,讓我真正的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我知道了,一定是媚兒!因為只有她,才真正走進了我的心里。
「跋射,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所認識的學長已經變了?變成一個只會想著哄騙女孩子上床的公子了?」依然見我楞在那里半天沒吱聲,就再次出言問我。
「依然,我對你……喜歡,但是……不愛。」已經確定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我雖然很不情願把事實說出來但是卻不得不說,因為我不能讓依然越陷越深了,以前是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誰,但是現在明白了,就得說出來。哪怕依然會因此從此以後遠遠的躲著我,哪怕這次的深圳之行她不會再繼續。
「……你終于說出來了,其實在我心里早就有這種預感了,雖然我一再告訴自己說你可能是還沒從祁月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對我始終有著一種距離,而這種距離的原因就是你心里有另外一個女孩。我說的對嗎?」依然表情上沒有什麼劇烈的變動,但是我明顯可以感受出她的失落與心酸。
她真的很睿智,竟然可以知道我拒絕她的原因是因為我愛上了別的女孩。雖然我一直在表面上告訴自己我喜歡依然,但是其實我的心和平時點點滴滴的行為早就表現出我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她。這還倒應了那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依然,我……是的。」想找個別的借口來搪塞過去,卻發現在依然面前我變成了一個忠厚老實的正人君子,竟然連善意的謊言也不會說了。
「是那個住你樓上的女孩嗎?」依然幽幽一嘆說。
她的聰慧再次讓我震驚,喜歡媚兒是我剛才才確定了的,沒想到卻被依然一口道出了。這次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等我們從深圳回去,你帶我見見她好嗎?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竟然能讓你這樣的優秀男人垂青。」
如果是別人說這樣的話我一定會認為她是不甘心,想要知道到底是被什麼樣的女孩打敗了,可是我卻十分確定依然只是真的想見見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至于為什麼會這麼確定,我卻說不上來了。
「我記得她好像是……」依然沒有了剛才的失落,而是言辭閃爍的說起了媚兒。
「對,她是一個跳熱舞的小姐,每天都要為了生活而在不同的男人大腿上跳舞,然後讓那些滿足了異樣**的他們掏出手中的鈔票,甚至有些變態的人會把錢塞到她的胸前……」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感覺很復雜,說不上來是心痛還是遺憾,因為這是媚兒唯一弱于其他女孩的地方。
「跋射……你真的很愛她。」依然用肯定的語氣說︰「等這次回去,希望你能好好對她,也一定不要讓她再做這樣的工作了。就算她只是陪客人跳舞而已,但是這終究不是什麼好工作……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可以讓她來酒吧上班,並親自教她調酒。」
「依然,我……」我再次被依然感動的說不出來話,本以為她在失落之下不拂袖離去就已經算是最寬容的表現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在替我著想,並且說要教媚兒調酒,讓她有自己的一技之長。依然啊!我欠你這麼多,你可讓我怎麼還吶!
「學長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在我印象中的你可是一個雷厲風行、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男子漢,怎麼今天變成這樣了?」依然像是完全沒了什麼負面情緒,見我囧的樣子還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可是剛剛拒絕過你啊!女人不都是妒忌和小心眼的嗎?難道你不是女人?」見她笑了,我也放輕松不少,開始和她調笑起來。
「哼哼,我怎麼可能會和一般的小女人一樣呢?我可是依然誒!難道你拒絕我我非要表現的死乞白賴,又是哭又是鬧的求你收留我嗎?難道天底下就你一個好男人了嗎?再說你也不是什麼好男人,竟然回去強¥%*一個三十多歲的……」
還沒等依然說出她對白潔的稱謂到底是「老女人」還是「少婦」或者是「SAO貨」的時候,白潔卻在此時神色如常的進來了。
這下依然尷尬的弄了個大紅臉,下面的話當然是怎麼也說不出了。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急忙躺下去,還翻身把臉朝里面對著隔斷牆,一動不動的裝死。
我敢肯定女人剛剛一定把依然最後的話都听到了,心里也不由的有些擔心,怕她在情緒激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妥當的事情來。想和她說兩句話緩和下氣氛的,卻怕我一說話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白潔卻好像什麼也沒听到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更像是從來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慢慢的爬上床去睡了。我的心也在忐忑了十幾分鐘後平靜了下來,不過心里卻是充滿了疑惑︰她故意接近我不是有什麼目的嗎?但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她倒是真的像剛才說的那樣一句話也不理我了?這樣的話她還怎麼接近我達到她的目的呢?莫非她當著依然的面不想多說,而是想放長線?等我到了深圳她的地盤上之後再慢慢的對付我?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是平安的。所以我也就很快停止了無謂的多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時刻小心,她總不會因為這就找殺手把我暗殺了吧?再說她殺了我也沒有任何好處啊!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都沒睡著,但是卻全都裝作睡著了的樣子都保持著沉默,到後來疲倦的感覺不斷襲來,我終于真的睡了過去。
…………
我本以為女人一定會找機會再和我說話的,但是奇怪的是直到深圳西下車時女人也沒再在我和依然面前說過一句話,神色也一直都很平靜。依然在一次和我在餐車一起吃飯的時候還不無擔心的對我說︰「她是不是已經在深圳那兒準備好了,你一下車就會被幾個戴墨鏡開著野狼摩托的黑幫砍的體無完膚?或是被幾個人拉上一輛沒有牌照的面包車然後找地方榨干你的錢財再把你的腎和角膜什麼的挖出來去賣錢,又或是……」
「停——再說下去我就要被你嚇的從車窗跳下去了。你一女孩子家從哪听來這麼多嚇人的手段,听得我都出冷汗了。」我朝依然翻著白眼說。
「哼哼,我告訴你深圳這地方亂著呢,經常發生一個男人去酒吧找一夜卻發現自己躺在賓館的浴缸里,周圍全是冰塊……」依然好像對這方面很感興趣,說起來都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
「這個我知道,他的腎被摘走了一個,對不?」我打斷了她的話,懶洋洋的說。
「哦……這個你知道 ,那我就說個你不知道的。一個男人和他老婆在深圳街上逛街,他老婆說要去上廁所,男人就在廁所門口等著,可是——」依然說到這里故意停住了,得意的看了我一下說︰「你知道下面的事情怎麼發展嗎?」
「嗯……一定是在等的過程中男人被一個美女勾引,然後不知道怎麼就一陣迷糊,結果清醒之後發現自己的包還有手機什麼的都沒有了。」我心里想就算我說的不對也是和這差不多的,要不然還會是什麼?
「哈哈,你猜的完全錯誤。還是我告訴你吧,那男人一直老老實實的在等他老婆,可是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他老婆還沒有出來。男人就覺得不對了,急忙喊了一個路過的女子幫忙進去看,結果找了幾遍卻沒找到他老婆,男人急忙報警,警察來了也沒找到他老婆……」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老婆趁上廁所的時候跳窗戶跑去會情人了。」我一邊搶著依然的話一邊心中暗想︰這有些扯了吧?再說這和深圳很亂有什麼關系?莫非依然是說深圳的男女關系很混亂嗎?女人都跳廁所窗戶會情人……
「別打斷我!再說你那低俗的猜想只會把這個恐怖的故事變成一個三流的鬧劇。廁所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出口。他老婆怎麼跳?……後來警察和這個男人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他老婆。直到幾年後男人在一次國外的旅行時去看當地的蠟像館,結果發現一個蠟像和他老婆非常像,而且是越看越像,他就忍不住懷疑報了警。後來警察調查後才發現這家蠟像館的所有蠟像竟然全是用真正的人皮做成的,所以才會那麼的栩栩如生。」依然的講述語氣一直很穩定,好像對這麼恐怖的故事一點也不害怕。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依然還愛講恐怖故事?難道是見和我在一起無望了,也就不再偽裝自己的某些方面,開始完全的放開了?我雖然不害怕,但是卻不喜歡听恐怖故事,可是又不想掃了依然的興,只好裝作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問︰「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