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了依然,是我現在最不想發生也最想逃避的事,可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巧的發生了,而且讓我躲也躲不過去。
「你……也想要去散步嗎?」我問了一句很傻的話,還是一句把我自己也套進去的話。
「嗯,我想到洛河邊去走走……陪我說說話好嗎?」依然的口氣好像也和我疏遠了很多似的。
這點讓我很奇怪︰在我去深圳之前媚兒正處于和我的「甜蜜同居時代」,依然也和我幾乎是無話不談。可是自從我打深圳回來之後我就發現了自己成了姐姐不疼妹妹不愛的可憐蟲了。媚兒躲我都躲到搬出去住了,而依然則成了現在這樣一幅客套的樣子。
「好啊。……听說你……要去北京了?」面對著依然我的感覺很復雜,而听到她要離開的消息我心里的感受更是十分矛盾。既不想讓她因為我而離開這個城市,又想要她換個環境早日忘掉我,真正的開心起來。
「是啊,我早就想去北京闖一闖了。可是心里卻一直下不定決心,現在你的拒絕卻好像是讓我給了自己一個很好的理由,讓我可以放開一切,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依然大方的說出了她的離開的確和我有關系,但是卻又從側面很好的安慰了我,告訴我說不必因為她的離開而感覺有什麼愧疚。
「依然,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頭涌起一陣淡淡的心痛。
「你和媚兒怎麼樣了?她還是不接受你嗎?」依然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她是怕我尷尬。她總是這樣,永遠都是在替別人著想。
「嗯,她好像真的不喜歡我。」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傻瓜!她怎麼會不喜歡你?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她不僅喜歡你,而且還非常非常喜歡你。」依然好像完全忘記了她喜歡我被我拒絕了的事,像個洞悉一切的智者一樣篤定的說︰「至于她為什麼會一直拒絕你,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和她曾經的職業有關吧。」
「是嗎?可是我覺得她很討厭我以前的花心,她……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到了北京一定要注意身體,還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在那邊還有幾個朋友。」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這樣很不好,明明就是和依然在她走之前的最後一次獨處了,自己怎麼還能老是說有關媚兒的話題來刺激她?即使她再放得開表面上再無所謂,心里也不會很舒服吧?
「呵呵,我知道。就是那個高倩嘛!不過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也挺喜歡你似的?可是想想她的身份又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我的直覺卻總是告訴我你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故事……」依然那女人特有的直覺讓我听著她的話听得心驚膽戰,幸好高倩來頭太大,和我之間的距離也太遠,否則的話她就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了。
…………
不知不覺中我們聊著來到了珠江路段的洛浦公園,坐在洛河邊的長椅上。後來我們說到了依然的家庭,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
「媽媽臨走時我竟然都不在場,我這個女兒當的真的好失敗!……跋射,你知道嗎?從那以後我就告訴自己,其實媽媽沒有離開我,她一直在天上看著我,所以我就努力著去學著做許多事︰調酒、打碟、經營……我要讓媽媽知道,她的女兒不會讓她擔心,更不會讓她失望!」
依然坐在那里抽泣著,我想伸手過去安慰她,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妥,只好想了一下說︰「依然,別哭了。我想阿姨在天上看到你這樣傷心的哭泣也會不開心的,因為她不僅想讓自己的女兒有能力、有本事,還想讓你的一生都過得快樂、幸福!這才是最主要的。你說你不會讓她失望不會讓她擔心,那就快別哭了,而且以後都不要再哭了。」
「……謝謝你,跋射。我想你說的是對的,媽媽不想讓我難過,更不想看到我哭泣的。」依然堅韌和睿智的性格再次光芒閃耀,很快就冷靜下來停止了哭泣。
「對了,還有啊,到了北京要是遇到帥哥的追求,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啊!千萬不能錯過了。」本來我說這話是想轉移話題讓她開心的,可是說完了才發現這個話讓別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可以,卻偏偏是我說不可以。但是話已出口,想收的是收不回來了。
「放心吧,即使我再沒有人要也不會纏著你的。我依然雖是一介平凡女子,但是也有自己的傲氣。」依然半真半假的緊著臉說。果然,即便是像她這樣睿智冷靜的女孩也還是誤會了。
這也難怪,再聰明的女人她也是女人,是怎麼也月兌離不了最基本的幾個女人天性的。她還是誤會了我這樣說是怕她會纏著我,可是再解釋也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急忙再換個話題說︰「依然,你在洛陽大學時坐過學校的鬧鬼電梯嗎?」
這個話題果然成功了,表面上的她馬上被這個話題所吸引住了︰「怎麼?你曾經坐過?」
「當然啦!要不然我怎麼會這樣問你呢!不過在坐之前我可不知道那是鬧鬼電梯,只是覺得那個電梯還有那附近都挺陰森的。」見說起這個依然很感興趣,我自然就要在這個話題上面多周旋一番,最好能讓她忘記剛才我的失言。
「我不信,據說自從那個女生死到電梯里面之後,那個電梯就被停掉了。」依然不相信的說。
其實這事情說來也很奇怪,在我和修漠坐過電梯之後才听學長說那個電梯里曾經死過一個女生,從那以後電梯就被傳有那個女生的鬼魂在作怪,校方于是就把電梯給停掉了。
而且那個學長也不相信我們曾經坐過那個電梯,可是見我和修漠信誓旦旦的樣子終于有些懷疑了。這個學長也是一個不相信鬼神的哥們兒,于是就拉著我和修漠又去了那個位于圖書館中心的電梯。結果奇怪的是這次電梯卻好像是停了,我們等了半天也沒見再開。這時一陣陰風吹來,我們三人都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後來我們三個不相信鬼神的人都在皓日當空的大中午怪叫著逃離了那里……
事後那個學長在很長時間里都埋怨我和修漠,說看著我們都是那種很忠厚老實不會騙人的人,沒想到我們說起謊話來竟然比真的還要真。他這樣說也沒錯了,我和修漠的確是這樣的人,嘿嘿。不過郁悶的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並沒有說謊,連一個字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坐的那次是開著的。那天我和修漠去圖書館看書,結果因為剛進學校不熟悉,竟然在環行圖書館迷失了方向感,走了平時從來沒有走過的一條路。于是就發現了在圖書館的中心還有一部升降式電梯!不過周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和修漠都是第一次發現原來最高只有六層樓的洛大也是有電梯的,而且我們兩個都是在小縣城里長大的,沒坐過幾次這種電梯,當時都感覺非常新鮮。于是就說反正也沒什麼事,不如上下的坐上一回吧。
我和修漠就來到電梯門前,那個血紅的標識「1」在周圍有些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醒目。修漠慢慢的把手朝按鈕上按去……突然!」一開始我只是用平淡如水的講述來說的,
「啊——」依然尖叫一聲撲到了我的懷里,讓我猝不及防之下嘴唇一下貼上了她的額頭。
依然溫暖而又帶著一種桂花一樣香味兒的臉龐就在我的嘴唇下面,而我緊貼著的額頭不是很柔軟,但是卻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稍稍感受了一下我就想閃身躲開,但是依然卻突然緊緊抱住了我,嘴里喃喃的說︰「跋射,抱抱我好嗎?明天過後我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今天就讓我抱著你說說話好嗎?而且,剛剛你講的故事我真的好害怕,可是我又非常想听,你能抱著我把它講完嗎?」
此時的我心里沒有一絲的欲念,小弟也安靜的躲在下面沒有什麼異動。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不想和依然有這麼親密的接觸,可是听她說話的口氣那麼悲涼,我如果現在推開她卻是大大的不該了。
依然和梅書航還有Vivian她們不一樣,即使Vivian她們的感覺我還要照顧到更何況是我一直心有虧欠的依然呢?想到這兒,我就沒有推開依然,但是也沒有伸手反抱她。只是輕輕拍拍她的肩說︰「依然,別這樣。未來的時間還長著呢,我會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的。再說,你去北京又不是紐約,要是想見我和修漠這幫朋友了就坐火車幾個小時不就回來了嗎?或者說等你在北京混的風生水起了之後我們就去北京找你,到時混吃混喝可都要你請客了。」
「哼,你去北京還用的著讓我請嗎?我怕車還沒到半路你的那位總經理就派人在火車站等著你了,到時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一住,出門凱迪拉克隨時候著,哪里還輪的到我這小小打工妹啊!」依然抱著我,漸漸也恢復了平靜,沒有剛開始那麼激動了。
怎麼又說到高倩了?剛剛結束媚兒的話題怎麼又提起了這個一樣讓我頭疼的女人?難道依然此時是醋意翻滾,怎麼著翻來覆去都是說的和我有關的女人?我開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怎麼會?她是總經理怎麼會對我這個打工仔這麼上心?再說我去北京找你怎麼也不會通知她呀!等著吧,我一定會去宰你的,你想逃避都不行!」
為了讓她開心和不再提別的女人,我只好許下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至于到底我會不會去,什麼時候去,那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不過很大的可能是我不回去,她去那里就是調酒而已,最多也不過一個月幾千塊,我怎麼能真的去讓她破費?讓我請她還差不多。
「是嗎?你就是不通知她她就不知道了嗎?我看你在這里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難道你忘記了嗎?我只不過和你去了一趟深圳,她就能親自找到我家邀請我去你的慶功宴,連我租的房子在哪里都知道,她能會不知道你離開洛陽嗎?我看你這位總經理對你可真是——」依然卻不管我對她許下了去北京找她的承諾,而是一直說著高倩的事。
「依然,咱們不說她好嗎?今天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聊天,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話題好嗎?」我不想讓她再說這些了,就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那你親我一下好不好?」依然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嚇掉到洛河里面的話。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我想起了再深圳時她要以身相許的事,心有余悸的堅決拒絕道。即使她會傷心我也顧不得了。
「跋射,曾經的風流才子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膽小了?呵呵,我和你開玩笑的。」依然像個多變的魔女一樣馬上從幽怨的語氣輕聲的嬌笑起來,同時也離開了我的懷抱。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她剛剛是真開玩笑還是現在是受刺激過度變得有些失常了,但是不管怎樣,開口道個歉總是沒錯的。
依然用手掩住我的嘴說︰「不用說對不起,是我沒福氣。唉……跋射,你知道嗎?剛開始愛上你時,我還一度問過自己,愛上你這樣一個風流成性、又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到底對不對?我也曾經想遠離過你,試著逃避你,可是我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我心里一個聲音告訴我你不是一個好男人,更不是一個可以讓我托付一生的男人;但是另一個聲音卻告訴我說和你在一起,你一定會給愛的人幸福……現在我知道,另一個聲音說的是對的,你會給愛的人幸福,但是那個人卻不是我。」
「依然……」
「別打斷我,讓我說完好嗎?我怕以後再沒有機會說出這番話了,可是這些話再我心里面憋了好久,我不說出來的話會很難受的!」依然語氣還算平靜的說︰「現在我終于發現了,之前你的風流和放-蕩都是因為祁月學姐帶給你的傷害和陰影,而當你再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用自己的全部來愛她、關心她!那個你愛上的人也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很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說到後來,依然的口氣也逐漸開始激動了。「那個人不是我」的話說了兩遍,每說一次就讓我的心感覺到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是我先招惹的她,然後當她愛上我時我卻拍拍說自己搞錯了,原來我愛的是別人。
「依然,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更不值得你對我用情如此之深。我只不過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混蛋而已!」負罪感和愧疚讓我開始真心實意的罵自己。
依然輕輕打了我一下說︰「不許你罵自己,因為你是我依然曾經喜歡過的男人,所以不許你說自己不好。我可不想在將來想起了這段往事的時候就會後悔,說我怎麼會愛上一個混蛋?我依然雖然沒什麼出眾的地方,但是我喜歡上的男人,一定是最優秀的!」
依然一會兒的哀怨卻又一會兒調皮,搞的我都快反應不過來了。不知道她今天怎麼會這樣,平時那個睿智冷靜的依然竟然也會像個小女生一樣性格多變!這樣的她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難道說她也有平時被壓抑的第二性格在她臨走時終于不再壓抑的釋放出來了嗎?
…………
在我又親身經歷了依然性格的幾重變化之後,終于算是完成了陪美女逛公園聊天的大業。回到家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剛剛的過程中出了一身的汗,已經算是深秋了又是在外面吹著秋風慢慢走著,自己竟然也會出這麼多汗,看來剛剛真的是心情忐忑而又緊張了。
已經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再繼續整理日記的事情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一會兒想著媚兒的日記整理出來之後我會看到些什麼,是她在心底對我深深的依戀還是真的很討厭我?一會兒又想著依然的離開到底對她是件好事還是她無奈的選擇?一會兒又想到高倩,她到底是真的已經對我死心還是在策劃著下一次新的陰謀;還有梅書航和Vivian,她們以後還會不會來找自己……
到後來我還想到了在火車上那次奇妙的經歷,那個一開始主動勾-引我後來卻又躲著我的熟-女白潔,她一開始是想對我做什麼以至于那樣主動的引誘我,後來又是因為什麼遠遠的躲開我?
最後,我竟然想到了那個名字听起來十分高雅、外表性-感高傲,說出來的話卻無比YIN蕩和下JIAN的徐靜雅,還在心里隱隱的幻想著如果和她#¥%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看來,我還是不夠純潔……
今天家里來親戚了,所以更新晚了,而且最後的一千多字寫的有些亂,我保證明天不會了,請大家原諒哈,還有,我想要幾張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