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空如洗,一片湛藍悠遠。~~超速首發~~
浮雲似煙,漫無目的地飄游,淡看世間滄桑流轉。
青山空寂,煙繚霧繞,宛如碧墨洇開水色,勾勒淡雅畫卷。
幾桿蒼翠幽竹,一間茅舍小屋,幾畝菜田,隱藏在這空寂青山里,如同,世外桃源。
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原來,他們心目中勝地仙境一般的逐月山莊竟是這樣簡樸的陋室,不知會作何感想?
沒有雕欄玉砌玳瑁梁,沒有重重樓閣映樓閣,沒有名花異草香氣襲,沒有奇石流水嘆觀止,沒有嬌娃美婢僕從成群,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桿蒼翠幽竹,一間茅舍小屋,幾畝菜田,如黛青山。
僅此,而已。
「不下了,反正到最後一定是和局。」蕭雪色將手中棋子一擲,打亂棋盤上的黑白交錯。
他們兩個都沒有好勝爭強之心,每每下到最後,總是以和局收場,好沒意思。
「好。」坐在她對面的男子淡然微笑,並不反駁。
蕭雪色掃了他一眼,輕嘆道,「吟歌,你這樣老是順著我,我會覺得無聊啊。」他看著她的眼神,幽寂溫柔,就像是在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逆她的意。
為什麼呢?他們不過才認識了短短幾天而已啊,他為什麼待她這樣好?仿佛,他原本就該如此待她。
「我這個人,原就是這般無聊啊。」布衣青衫的男子依舊微笑,飄逸,柔和,淡靜無波的眸中,清晰地映出她的容顏。
他一襲青衫單薄,秀逸清雅如林間翠竹。銀色的長發用同色絲帶束著,微泛流光如雪,美得不似凡間有。他的長相,並不算得上十分好看,但卻似乎隱隱地,有淡淡的光芒從他柔和的臉龐里,一點一點透出來,仿佛遠離塵世般,超然,渺遠。
他坐在那兒,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絕世的畫卷,明明離得很近,卻又讓人感到,遙不可及。
「你活成這樣怎麼沒把自己給悶死啊?我實在是佩服。」蕭雪色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建議你,不妨試試從飛升峰上往下跳,像上古的神帝一樣,準能得道成仙。」
他是她見過,最不像人的一個。沒有**,沒有雜念,無悲,亦無喜,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仿佛看盡浮生煙逝,幻海滄桑,卻又如此虛無。
他看見了一切,看透了一切,看淡了一切,卻始終無法在心上,留下一絲紅塵痕跡。
月吟歌抬起頭,看向天空,幽幽道,「那里,我是去不了的。」他的眼神充滿淡澈了悟,仿佛,早已看透宿命輪回。
「吟歌,我不懂你。」蕭雪色嘆了口氣,有些迷茫。
你我,究竟為何相逢?
「你無須懂我。」月吟歌笑顏柔和,「你只要依從自己的心意去活著,就好。」而他,會在她身後,默默守望。
「我不明白。」蕭雪色搖頭,神情迷惑,「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我不懂你,而你,卻似乎看透了我。
「終有一天,你會知道一切的。」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唯有看到她幸福,他才能,安心離去。
「呵,我不知道是應該期待,或是……害怕。」蕭雪色自嘲一笑,心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
自從重生之後,她就仿佛被一重又一重的迷霧所籠罩纏繞,她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她竭力想要擺月兌這種不確定的迷茫與彷徨,做那個瀟灑的自己,可冥冥中,她總有種預感,似乎,將有什麼事情發生。
眼前這個謎樣的男子,是否,看見了她自己看不見的未來?
唉,千頭萬緒,她卻始終無法理出個頭緒來。
也罷了,要發生的,遲早會發生,她又何須自尋煩惱?
他說的對,她只要依從自己的心意,隨心去活就好。
何必諸多雜念,庸人自擾?
……
傍晚時分,蕭雪色才在淮管家的引領下離開逐月山莊,回到天雅閣。剛一回去,她就被滿臉慌亂的夏鸝告知,出事了。她心頭一凜,連忙隨著夏鸝去到青龍堂議事廳,在那里,朱雀堂主葉听雨,白虎堂主步驍雲,玄武堂主韓哲,一個個表情沉重,似已等待多時。
「蕭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我等在此心急如焚地為閣主安危擔憂,蕭姑娘倒是很有閑情逸致啊,哈!也難怪了,逐月山莊的吟歌公子相邀,但凡是個女人都會巴巴地趕去赴約的咯!哼。」白虎堂主步驍雲是個藏不住心里話的火爆性子,本來他就看不慣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女人,對閣主會看上這麼個女人感到極度的不可理解,雖然閣主吩咐過要稱這女人為夫人,可在他步驍雲心里,從來沒有承認過這個女人!
朱雀堂主葉听雨和玄武堂主韓哲雖然沒有出言不遜,可眼神里,亦隱隱透出冷冷鄙意。
閣主對她的好,整個天雅閣的人都有目共睹。可她呢?閣主不在時不僅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想念之意,反而成天想著往外跑,忙著和別的男子約會。
任誰也看不起她。
一時間,氣氛變得極為尷尬。夏鸝有些擔憂地看了蕭雪色一眼。
夫人,夫人不是那麼不堪的人啊!
蕭雪色倒是氣定神閑,「我跟君風流之間的事情,無須向各位解釋。」有情也好,無情也罷,都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何必在意旁人看法?「與其為了這個向雪色興師問罪,不如先想想如何解決眼下最棘手的問題,不是說君風流失蹤了嗎?到底情況如何?」說著,她大大方方地在主位坐下,問道。
步驍雲還待出言反駁,卻被葉听雨使眼色攔住,他與韓哲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韓哲點了點頭,隨即向蕭雪色道,「閣主和青龍堂雲堂主一行共九人,于十月初八抵達天雅閣設在冀臨的分壇,休整一晚之後,便前去拜訪冀臨上官世家,這一去……就失去音信了。閣主離開後,每隔一天都會飛鴿傳書回閣里,我們最後一次收到飛鴿傳書,是閣主說要前往上官世家之後兩天。」和之前派出的幾撥人馬一樣,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
「嗯,十月初八,十月初九,今兒已經十月十六了……」蕭雪色扳著指頭數,沉吟片刻,又繼續問道,「好吧,听夏鸝說有消息從那邊傳回來,還是跟我有關的?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她又不是江湖中人,怎麼會跟她有關?
三位堂主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也有些不解之意,白虎堂主步驍雲從懷里模出一個漆黑信封,扔到蕭雪色面前,「你自己看!」他不耐道,這個信封很是古怪,他和其他兩位堂主怎麼樣都拆不開。
蕭雪色仔細察看起手中的信封來。整個信封都是黑色的,模起來,冰涼柔膩,很不舒服的詭異感覺,信封正面,寫著五個鮮紅大字——
蕭雪色親啟
不是吧?她滿月復疑竇,拆開封口,從里面抽出一張和信封同樣材質的黑色信紙來,那上面,也是字跡鮮紅。
「那上面到底說了什麼?」步驍雲急急問道,葉听雨和韓哲亦用詢問眼神焦躁地望著她。
還沒等蕭雪色開口回答,那信紙竟然自己燃燒起來,轉眼間,便化作一團灰燼。
蕭雪色深吸了口氣,「那上面說,用我去換君風流。」真是莫名其妙啊。
一月之後,瑯環明家,用你自己,換天雅風流。
換與不換,悉隨尊便,恭候。
「什麼?」三位堂主異口同聲地驚叫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雪色輕嘆。
終于,有事要發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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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歌是個謎啊,他為什麼對色色好,後面會講到滴,大家耐心等待哈
色色的好日子過到頭鳥,開始折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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