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可別輕易死了喲。~~超速首發~~手機登陸︰
他輕輕的笑聲,仿佛就在耳畔,如此遙遠,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熟悉。
她以為,關于他的一切都早已塵封于恍如隔世的記憶湖底,沉下去,不會再浮起。
呵,他還是一點也沒變,蕭雪色不禁微笑起來,同時又感到很訝異,訝異自己,竟是那樣清晰地記得他的樣子。
也許,在這個世上,唯有他,是真正了解她的,正如同,她也看到了那副妖嬈絕世的外表底下,不羈而真實的桀驁靈魂。
然而,他又太過難以捉模,太過危險了。所以,她聰明地選擇,遠離。
他魔魅的桃花鳳眸里,總是閃爍著太過耀眼的光芒,那是毀滅的光,他喜歡毀滅,之于他,毀滅應該是非常好玩的游戲吧?
唉,想到這兒,蕭雪色不由嘆氣,這麼個人坐在一國太子的寶座上,絕非天下之幸啊。
「夫人,請早點休息。」那邊廂,飛霜已經周到地替她鋪好了床褥。
「嗯。」一整個白天,她都待在客棧里,耳邊,鼓樂嘈雜,夾雜著幾聲听來甚是敷衍的山呼萬歲,那是成帝的車駕在綿禮的街道上走過,綿延十里的車馬隊伍將這個平靜的小鎮填得滿滿的,她站在窗口往下瞧,但見旌旗飄展,御林軍穿著華麗的鎧甲,威風凜凜地騎在馬上為成帝開道,巨大的金黃輦車緩緩走過,車輪慢慢滾動,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輝煌帝國,在漸漸走向衰亡。
輦車的前面,那個眉目精致笑容邪魅的男子身姿優雅地騎在白色的駿馬上,一臉莫測高深的愉悅表情。
賀蘭漠塵,如果龍騰真的亡了,你是不是會很高興?她默默目送奢華荼靡的儀仗隊伍遠去,心想。
呼,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啊,蕭雪色自嘲地笑了笑。
忽而,一陣夜風刮開了窗子,惹得桌上燭火明滅晃動,隨即,一道黑影躥了進來,飛霜一驚之下欲拔劍對抗,卻被立刻點倒,軟軟地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蕭雪色也被嚇了一跳,噌地從床上坐起來,望向那個暗夜里的闖入者。
「啊,寒星。」看清楚了來人那一頭湛藍如海的長發,那冷漠如霜的俊美臉孔,她輕拍胸口,笑道。
「跟我走。」夜寒星漠無表情地向她伸出手,冷冷道。
「呃?」她愣了愣,「為什麼?你這麼突然地冒出來,一句話不說就要我跟你走,很莫名其妙耶。」
夜寒星皺了皺眉,「明家很危險,你,不要去。」他已與返回瑯環的明澈失去了聯絡,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明家?」她疑惑挑眉,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啊!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出手幫了我們?」隱隱約約的,她好像听到了他的聲音,「該不會你一直在跟著我吧?」不然怎麼可能出現得那麼及時。
夜寒星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那一日,他將她交給君風流之後,帶著一身重傷去了明澈位于日耀城中的別苑,每隔幾天,明澈都會去那兒替他療傷,順便把她的消息帶給他。
「寒星,你怎麼總是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啊?我都已經快記不清到底浪費了多少名貴藥材在你身上了。」明澈笑睇他滿身是傷的樣子,表情很溫柔,卻又,沒有絲毫溫度。
「要是你再這樣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那我也救不了你哦。」那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瞅他,滿含嘲諷,「那個女人很好,君風流簡直拿她當寶,你就放心吧。」
聞言,他默然無語,繼續留下來養傷,到傷勢漸愈時,他也打消了去天雅閣找她的念頭。
他的世界太過血腥,太過危險,不適合純淨淡然的她生存,既然君風流待她好,他又何必再去多此一舉?
「呵呵,寒星,我還真是好奇,能讓你和君風流放在心里的女人,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呢?」有意無意地,明澈總在他面前提起她。
「澈,別踫她。」一旦明澈對某樣東西發生了興趣,那是勢在必得的,得到之後,便很快失去興趣,失去了興趣,他就會親手毀掉那樣東西。
喜歡的一定要得到,不喜歡了就毫無留戀地毀掉。明澈就是這樣的人,沒有感情,只憑自己的喜好,隨意地掠奪,繼而毀滅。
「寒星,你在怕什麼?」明澈笑得很無害,「暫時,我對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放心吧。」
最好沒有,否則,我會不惜……與你為敵的,明澈。他冷冷地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意思。
她是那樣奇怪,那樣純淨的一個人,他希望她一直保持著現在的樣子,好好地活下去。
「明家很危險,你,不要去。」他冷冷地重復。
蕭雪色瞅了他一會兒,柔柔一笑,道,「寒星,你是在擔心我嗎?」雖然她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她對他的了解也很少,可她知道,他是關心她的,盡管,他從來都不說。
「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去解決。」你只需要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不,這次的事情,也許,是因我而起。」她淡笑搖頭,目光堅定,「我必須去面對。」避無可避。
「知道嗎?寒星,我啊,是死過一次的人哦。」她的眼神變得有點飄忽,「從那以後,我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接著,便遇上這許多詭異離奇的怪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呵……」她苦笑,「其實,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啊,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很簡單對不對?偏偏,老天似乎不想如我的願呢。」
「我帶你走。」到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去。
「不。」蕭雪色輕嘆,「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那麼,我便不會逃避。」大不了,就是死唄。
夜寒星凝睇她美麗的容顏,唇邊,逸出幾不可聞的一絲嘆息,「你很,固執。」終究,他還是不懂她。
「呵,也許吧。」她有她必須遵循的原則,「寒星,你的傷都好了嗎?那我就放心了。別再跟著我啦,走吧。」你有你的路要走。
夜寒星出神地看著她,冰冷眸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溫柔。
「固執的,並不只有你。」他伸出手,輕輕觸踫她的臉頰,隨即,如鬼魅般,消失在她眼前。
我會始終在暗處徘徊守望,看著你,直到有一天,你找到真正屬于你的那個守護者,或者,你死去。
他的生命,從來都沒有顏色,唯見黑暗。
而她,是那一抹亮色,他會看著她,一直看著。
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蕭雪色呆愣愣地望向洞開的窗口,他走了,就好像,他從未出現。
「夫人,你沒事吧?」飛霜悠悠醒轉,隨即一臉凝重地問蕭雪色。
「沒事沒事。剛才是我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蕭雪色撓撓頭,「他就是來看看我,沒惡意的,真的。」說完,她便一頭栽進床里,睡覺去了。
朋友?飛霜微皺眉頭,美眸里,閃過一絲異芒。
莫非是夜寒星?
冥火鬼泣雖然厲害,可應該不至于對計劃造成什麼影響。
一切,照計劃進行。
……
翌日,蕭雪色一行離開了綿禮鎮,兩天後,到達瑯環。
中間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平靜異常。
明府位于瑯環城西的郊外,被一片幽深密林所圍繞,隱有幾分靜雅古意。
八大世家中,天越霍家以掌法著稱,墨桑雷家擅造火器與暗器,海華龍家號稱輕功天下第一,冀臨上官家是名滿江湖的兵器世家,皋陵謝家長于制藥煉毒,忻州軒轅家的風刀霜拳堪稱一絕,而名劍世家和瑯環明家,則俱是以劍術精妙名揚天下。
名劍世家的驚雷劍招式並不繁雜花俏,而是輔以強勁充沛的內力,帶出排山倒海般的澎湃劍勢,內力越是深厚,便越是能將驚雷劍的威力發揮到淋灕盡致。而瑯環明家的清波流雲十三式,優雅飄逸,施展起來宛如行雲流水,觀賞價值非常高,清波流雲十三式十分注重技巧的掌握,如果能盡得其中奧義,便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傾城無雙明家劍,清波流雲莫可測。
懸掛在明府大門兩側的這兩句話,據說,是先代的天雅閣主慕朗元親筆所提,瑯環明家與天雅閣素來交好,而明家在江湖中的聲望,亦僅次于天雅閣。
可此時此刻,這座稱絕江湖的武林世家,卻是一片死寂。
蕭雪色一行人,站在高高的紅漆大門前,神情凝重。
「我感覺不到里面有活人的氣息。」韓哲屏息凝神了一會兒,開口道,「驍,你呢?」
「切,我又沒你那麼強的靈視能力,問我也是白問。」步驍雲冷哼一聲,「這宅子給我的感覺就像墳地。」很不舒服。
似乎有看不見的陰雲籠罩著這座氣派優雅的大宅,死氣纏繞,平靜得詭異而……可怕。
還是別貿貿然闖入為好,「蕭……」韓哲沉吟片刻,剛想轉身去叫蕭雪色,卻見她早已徑自向前,推開了那扇紅得像血的大門。
「你們不過來嗎?」她一腳跨了進去,回過頭,對著他們喊道。
聞言,韓哲、步驍雲、李然和飛霜的嘴角不約而同地抽搐了一下。
這女人,該說她是大膽,還是,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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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事兒來了
話說,我現在蠻喜歡寒星的,話不多,但是很管用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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