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寅和劉弼琰想盡辦法,也花了不少銀兩才終于讓刑部答應放人。
拿到放人的公文,束寅和劉弼琰立即駕著馬車趕往天牢。一番疾馳終于來到天牢,束寅亮了亮公文,獄卒們立刻閃開,牢頭也馬上迎了出來︰「兩位爺,有何貴干?」
束寅把放人的公文伸到牢頭面前︰「自己看公文不就知道了!」
牢頭接過公文並低聲念了起來︰「犯人鐘銘蠡因犯謠言惑眾,污蔑朝廷之罪壓在天牢,今見犯人已有悔改之意,特上奏朝廷給予輕判,重責三十大板並取消參試資格,批文到日即行放人!」牢頭念完公文,然後疑惑地看著束寅和劉弼琰。
「愣著干嘛,趕快放人!」
「兩位爺,這公文不會是假的吧?」
「啪」的一聲,牢頭臉上立即印上五個紅紅的指印。「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我會去偽造公文?」束寅被牢頭的話氣得火冒三丈。
「探花爺,小的不是這意思!」今天竟是踫到橫的主,牢頭只能自認倒霉。
「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
「那個——,刑部的官爺們又沒審過鐘銘蠡,怎麼會知道鐘銘蠡已有悔改之意?」要是放在平時,牢頭接到公文早就放人了,可是那尚頂天也是橫的主,他交代的事情,牢頭也不敢不照辦。
「啪」的一聲,束寅又一巴掌扇了過去︰「難道我轉達的不行嗎?」
「行!行!行!」到了這個時候,牢頭知道再推月兌只能自討苦吃。
一進牢房,束寅和劉弼琰見鐘銘蠡趴在地上,傷口撒滿了鹽和辣椒沫,束寅立刻氣得暴跳如雷︰「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牢頭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到底怎麼回事?」劉弼琰也開始發飆了。
「下午狀……狀元爺來過!」
「原來是那個尚矮子!」束劉二人的火更大了。
束劉二人怒火中燒,而牢頭則嚇得躲在牆角低頭不語。
「二哥,咱們還是先回票號再說吧,這里人多嘴雜!」
「好!咱們先救大哥要緊!」說完,束寅背著鐘銘蠡出了天牢,然後駕著馬車一起返回票號。
一個月之後,鐘銘蠡的身體漸漸康復,可是鐘銘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身體上的傷是快好了,但是心理上的傷卻再難愈合,參試資格已經被取消,他無法再實現自己考中狀元的夢想,也無法實現自己對可可的承諾。
接下來的日子里,鐘銘蠡開始試著下床走動,沒幾日就能行動自如。心中有太多的傷感,鐘銘蠡能夠行走之後就立即去向束劉二人辭行。束寅再三挽留,無奈鐘銘蠡去意已決,于是束劉二人擺下酒席為鐘銘蠡踐行。
次日一早,鐘銘蠡起床後本打算悄悄離開傷心地,不過束劉二人卻早早守在了門外︰「大哥,讓我們送你一程吧!」
「謝謝二位兄弟!此次京城之行雖然失意而回,但是大哥非常慶幸能結識二位兄弟,他日提起也必將是一件幸事!」鐘銘蠡說著說著不覺落下淚來。
「大哥,別灰心,以大哥的才學他日肯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小弟在朝中也會向皇上舉薦大哥的!」
「多謝二弟!」
心中滿是傷感,因此鐘銘蠡走得很慢,到城門口時已經近中午了︰「二位兄弟,就送到這吧!」
「大哥,再讓我們送你一程吧?」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還是就送到這吧!」
「那大哥多保重了!」
「二位兄弟也多保重!就此別過了!」說完,鐘銘蠡一拱手,黯然轉身離開。
出城後,鐘銘蠡感覺前途一片渺茫,此時此刻,他不想回老家,也不知該怎麼面對年邁的父親,現在他只想靜一靜,也找找今後的方向。「三木,你先回去吧,我想先四處走走!」為了不讓父親太過擔心,鐘銘蠡決定讓張三木先回老家。
「少爺,您要趕三木走嗎?」張三木有些不舍。
「三木!我現在不想回家,但卻害怕父親擔心,還是你先回去吧!」
「少爺,三木不想離開您!」
「三木,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們遲早有一天會分開的!」
「可是……」
「要不這樣,我準備去華山逛逛,到時你去華山找我吧!」
「嗯!那少爺您多保重了!」說完,張三木把行李和銀兩交給鐘銘蠡,然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目送著張三木漸行漸遠,鐘銘蠡有些心酸,想到來時是多麼的豪情萬丈,而如今竟然名落孫山,形單影孤,甚至連考試資格都被取消,不覺眼眶一紅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