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生當時最無聊了。」王妮訕訕地說。
「當時,很多男生都知道我總跟在你後面的事,畢業時,他們起哄要幫我圓夢,就在留言冊上制作了這個。」林義萊說。
「轟隆隆」雷聲又起,接著就是瓢潑大雨。
王妮跑到窗前去看雨,只見外面黑漆漆一片,有路燈照耀的地方,雨像篩下的豆子,密密麻麻,連綿不斷。耳邊只能听到「刷刷刷刷」,雨打在地上,樹上的聲音。
這雨下得真是痛快淋灕!
王妮看呆了,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是不自覺的抱住雙臂。
突然,她感覺到有一件衣服披到了身上,回頭看,正踫上林義萊關切的目光︰「小心著涼。這雨一下,氣溫會驟降。」
「謝謝。」王妮說。心里卻在想︰如果葉志浩也這麼細心體貼就好了。
「你喜歡看下雨?」林義萊站在王妮身後問。
王妮繼續看著外面迅疾砸下的雨說︰「與其說喜歡下雨,還不如說我更喜歡雨後天晴,天地煥然一新的樣子很奇妙。」
「是啊,只是我希望這場雨再下久一點。」林義萊的目光越過王妮頭頂,也去看花園里一片霧騰。
「叮鈴鈴」,是林義萊家的座機響了。
是柳燕打來的,問林義萊傷口怎麼樣了。
王妮這才想起兩人都把手機關了,她接過電話,跟柳燕說幾句就掛了。
「我回去了吧。」
「你明天還要去上班?」
「不去了,這樣子會被那些人笑死。」
「好吧。這件衣服你就先穿著吧。申伯!」林義萊看王妮一定要走,便不再挽留。
雨比剛才小很多,但還是沒停。車碾在水里的聲音,證明這城市下水道出了問題,迅疾的雨水全積在路面上。
車出了紫薇花園,一拐彎,上了公路,淹入蒙蒙車流之中。王妮不知道,在後面,有一輛白色面包車緊隨他們的車從紫薇花園出來,只是在一個十字路口,兩輛車分道揚鑣,背向而行了。
雨是天的感情,或許是幸福,或許是悲傷。
整個城市迷蒙在煙雨之中,靜寂,如幻。沒有人會在意天為什麼下雨,卻會在意自己為什麼焦躁,悲傷。
葉志浩已經打了20幾個電話了,對方還是關機。是怕干擾,還是出什麼事了?應該不會出事,那個人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嗎?那就是怕打擾了,他們此刻在一起看雨嗎?相依相偎,情語噥噥。
「啪」,手機飛出,砸到櫃子上,再掉落在地板上。
躺在床上,王妮打開手機,看見了很多未接來電,都是他打的。
「我想休假幾天,明天就不去上班了。」編好短信,發過去。
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回復。
生氣了?還是已經睡了?還是在兒女情長?
古人說,一種相思,兩處閑愁。又說,花自飄零水自流,多情總被無情惱。王妮本來是打算回來就美美地睡一覺,把煩惱通通忘掉。結果,那些未接來電,讓她心緒難平,輾轉反側。
看電視劇好了,韓劇《男色生死戀》。早就知道這是催淚劇目,準備好了紙巾,裹著被子端坐在電視前。
借他人之酒,澆自己之塊壘,也不過如此吧?愛而不能,天人兩隔,王妮看到這些劇情,淚雨滂沱,為哭而哭。
這個雨夜,跟天一起哭,多麼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