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決不放棄
「很抱歉,我們在三號位上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你很有潛力,但是並不適合我們的球隊!」
段暄的新奧爾良之行僅僅為期三天,便宣告結束,得到的也只是這樣一句毫無營養的屁話,不過段暄並不覺得沮喪,在剛到新奧爾良的第一天,他便知道了結果。黃蜂隊在小前鋒的位置上人才濟濟,根本就不多他一個,雖然他相信自己並不比別人差,但是他的資歷代表了一切,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毫無履歷的鳥蛋,這是現實世界,不是好萊塢電影。
離開了新奧爾良,段暄很快又得到了一個機會,這次是蘭頓教練和卡瑞爾教練一同給他做得推薦,他得以到休斯頓火箭隊接受試訓的考驗。
雖然如今休斯頓火箭隊的主教練已經不再是普林斯頓戰術體系的門徒阿德爾曼,但是新上任的凱文•麥克海爾同樣是卡瑞爾教練的老相識,對于他的推薦,凱文•麥克海爾顯得非常重視。
姚明退役之後,休斯頓人一直都想要尋找一個新的華人球員,刺激中國球迷對火箭隊的G點,此前他們考慮過交易易建聯,但是大前鋒的位置上已經擁有了斯科拉這個準全明星球員,此後他們又考慮過引進林書豪,但是控球後衛的位置上更是人才濟濟,凱爾•洛瑞和戈蘭•德拉季奇的雙保險,讓他們根本不需要在這個位置上進行補充。
事實證明他們當初的決定似乎是爭取的,易建聯如今在達拉斯小牛隊根本就沒有出場的機會,只能守著飲水機蹉跎歲月,而林書豪在紐約尼克斯也不過是香伯特和麥克•畢比的替補,常規賽開始了兩個多月,也緊緊得到了55分鐘的出場時間。
不過在姚明身上得到了巨大好處,資產至少翻了五倍的火箭隊老板亞歷山大,卻從來都不曾放棄過再尋找一個姚明的想法。
就在此時卡瑞爾教練推薦了段暄,並且對段暄的潛力十分推崇,這讓麥克海爾也很感興趣,在進行了一番體檢之後,麥克海爾同樣大吃一驚,這簡直就是一個黃皮膚的勒布朗•詹姆斯,但是見識了段暄的球技之後,他卻又大失所望。
雖然此時段暄的技術,尤其是防守技巧已經長進了不少,但是距離麥克海爾的期望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他希望得到的是一個外線絞肉機,而不是一個冒冒失失的人類犯規集錦。
另外在進攻方面,段暄的表現更是差強人意,除了依靠出色的身體素質,能完成花樣繁多的灌籃之外,就是那蹩腳的背身單打,段暄的力量方面很有優勢,但是身高方面的先天不足,讓他很難在內線取得決定性的優勢,而他又不是查克•海耶斯那樣基本功扎實的地板流,麥克海爾雖然看好段暄的潛力,但是對于如何給段暄定位,他也十分尷尬。
「段!」
五天的試訓之後,麥克海爾再一次出現在了段暄的面前,剛一開口,段暄就知道了結果,他又失敗了。
「你很有潛力,這不是什麼恭維話,也不是客套話,我是認真的,在我看來,你的潛力一點兒都不比那些大明星差,但是段,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沒有時間,等你成長起來,現在火箭隊的戰績並不樂觀,而且陣容當中的每一個人對我們都非常重要,所以,我只能說抱歉了!」
已經經歷過兩次失敗的段暄對此並不覺得如何,不過是一次經歷罷了,此前卡瑞爾和他說過,可以介紹他去發展聯盟去打球,但是被段暄拒絕了,他知道如果去了發展聯盟的話,他可以更容易的找到一個打球的機會,但是那不是他想要的,所謂的發展聯盟,甚至都比不上,與其到那里去廝混的話,段暄寧願繼續尋找躋身的機會。
「沒關系!教練!謝謝你的直率,我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有繼續合作的機會!」段暄和麥克海爾打了個招呼,就帶上自己的行李離開了火箭隊的訓練館。
又失敗了,段暄自問和當初去國王隊時,那糟糕的狀態相比,他現在有了很大的進步,至少火箭隊小前鋒位置上的主力球員巴丁格都不能在他面前放肆,雖然犯規問題依然嚴重,但是段暄在人盯人的對位防守上,已經不那麼吃虧了。
可是他依然沒能展現出打動制服組的實力,不過三次的失敗經歷,並沒有讓他失去立足的信心,相反的一次好過一次的表現,讓他對蘭頓,卡瑞爾和麥克海爾三位教練的話深信不疑。
他絕對有在立足的潛力,而且他也能感覺到實力似乎就在不斷的進步,至少在面對對方防守球員的時候,他不再是手足無措,只能用犯規阻止對方得分,相反的,他覺得自己變得聰明了不少,懂得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現在他需要的就是一個機會,不是試訓的機會,而是在球場上證明自己的機會。
當段暄將自己試訓失敗的消息告訴了蘭頓和卡瑞爾教練之後,兩位老人也只是一聲嘆息,並且向段暄保證,會再次給他聯系試訓的機會。
「不!教練!謝謝你的好意!」段暄在听了蘭頓教練的話之後,出人意料的拒絕了。
蘭頓教練聞言,詫異道︰「怎麼?勞倫斯!難道你準備放棄了!」
段暄笑道︰「不!教練!我說過我是不會放棄的,不過我想機會的話,別人給過三次就已經足夠了,現在我想該輪到我自己去爭取機會的時候了,聯盟有這麼多球隊,我不相信沒有一支球隊欣賞我的。」
蘭頓教練聞言,對段暄的欣賞更多了幾分,此前他不斷的聯系著熟人,給段暄提供試訓的機會,感覺段暄簡直就好像一個還不能自主生活的孩子一樣,現在听段暄這麼說,顯然這個孩子已經決定要長大了,不靠任何人,自己去爭取機會。
「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段暄說︰「我想我還是先回家一趟,告訴我父母,我的想法,我想他們會理解我的,然後繼續去尋找新的球隊,爭取在這個賽季打上!」
「這就是你的計劃!」蘭頓教練不禁一陣無奈,「難道你就想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然後到處去推銷自己,告訴別人,嘿!我是下一個新人王,簽下我,你會得到無數好處!勞倫斯!別太天真了!」
段暄笑了笑,說︰「或許吧!不過不嘗試一下的話,怎麼能行!相信我,教練,總有一天我會兌現給你的承諾,到時候,你會為我驕傲的!」
蘭頓教練現在還能說什麼,他只能選擇相信段暄了,不過他也不會放棄繼續為段暄尋找球隊試訓,畢竟他是真的很看好段暄的潛力。
「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我會去和學校的理事會求情,讓你重新回到球隊,我覺得如果能在積累一年經驗的話,你將來會變得更加出色!」
「謝謝你!教練!」
結束了和蘭頓教練的通話,段暄就乘車回到了他的家一一紐約!他們家住的地方並不是華人聚集的唐人街,和唐人街相比,他們家住的地方,無論是治安,環境衛生,還是其他方面,都要糟糕很多,但是沒辦法,這里的房子更加便宜。
可以說,普林斯頓的高材生段暄,就是他們一家人未來的希望,他們一家住的地方,是一棟年久失修的二層小樓,全家人住在二樓,一樓空出來,開了一家小餐廳,主打的當然是中華料理。
段暄的父親段續福是餐廳的老板兼大廚,母親常蘭是服務員,此外段暄還有一個小他五歲的妹妹段穎,不過在她五歲的時候,因為一起車禍,導致下半身癱瘓,只能終日坐在輪椅上。
段暄突然回來,讓家里人都吃了一驚,上次段暄在學校里打架,就讓段續福險些愁白了頭,雖然學校最終還是網開一面,沒有將他開除,但是也做出了決定,如果再發生校園暴力事件的話,段暄的大學生涯就將結束了。
所以段續福在看到段暄背著行囊回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段暄被學校給開除了。
「勞倫斯!」段續福也是在美國出生的,生活已經完全西化,雖然家里每個人都有中文名字,但是稱呼起來的時候,更習慣的還是英文名,「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小子!別告訴我你已經被學校給開除了!」
對他們一家來說,段暄不單單是他們擺月兌貧困的唯一希望,更是他們家里的驕傲,普林斯頓大學的高材生,將來就是成為美國總統都不會讓人驚訝。
要是段暄真的被開除了的話,對望子成龍的段續福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當然不是!爸爸!我只是暫時休學了。」段暄將行李放在一邊,就很自然的去幫忙了。
段續福跟在段暄的身後,不斷的問著︰「休學!?為什麼?小子!你最好別騙我!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暄將一摞用過的盤子放進水池,回頭看著段續福,咬了咬牙,說︰「爸爸!我決定去打籃球了!」
打籃球?
段續福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打籃球,他的兒子居然放著好好的普林斯頓大學不念,居然要去打籃球,他並不是一個籃球迷,更加不理解籃球在美國社會當中佔據著什麼樣的地位,雖然在美國出生,長大,結婚,生子,他已經完全西化,但是腦子里根深蒂固那種上大學,讀名校,找好工作的想法,卻不曾改變分毫,至于籃球,在他的印象當中,就是街邊那些窮小子們的皮球游戲,打籃球的全都是一些身上布滿了刺青,張嘴就是髒話,時常還小偷小模的**,社會渣滓。
「勞倫斯!你瘋了嗎?你~~~~~~~」
段暄沒等段續福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語氣堅定的說︰「不!我很好!爸爸!我相信我有打籃球的天分,我的教練也是這麼說的,我能打,將來我能賺到比做律師多得多的錢。」
「不!不!不!」段續福雖然知道,但是他完全不能接受段暄的說法,「這絕對不行!听著,勞倫斯!我讓你明天就回學校去,好好讀書,那才是你將來的出路,打籃球?你最好放棄這個可笑的念頭,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胡作非為的!」
段暄雖然尊敬他的父親,但是正值叛逆期的他,想法更加極端,甚至執拗︰「爸爸!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會規劃好我將來的生活,或許我的決定會讓你感覺到失望,但是我已經想好了,做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那不是我的夢想,統治籃球場,那才是我要走的路!」
段續福也被段暄的說法激怒了,大聲道︰「听著!勞倫斯!我絕對不允許你做這樣的白日夢,我也絕對不允許我的兒子,像那些街邊的混混一樣打什麼該死的籃球,你~~~~~~~」
段續福橫說著,段暄的電話突然響了,一看居然是卡瑞爾教練的號碼,趕忙接通了︰「你好!卡瑞爾教練,我是勞倫斯!」
卡瑞爾教練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洪亮︰「勞倫斯!我覺得你如果真的想要打的話,最好就去找個經紀人,想要聯系你真是太費勁了,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段暄不明白卡瑞爾教練的意思,但還是說︰「我現在在紐約的家里,有什麼事情嗎?」
卡瑞爾長舒了一口氣,說︰「這樣最好!去紐約尼克斯!他們的教練德安東尼對你感興趣!」
德安東尼!
段暄一愣,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德安東尼可是大名鼎鼎的教頭,曾經率領菲尼克斯太陽隊創造過輝煌的功勛教練,相比而言,威斯特法爾和麥克海爾簡直就是小字輩。
他居然會對段暄感興趣。
「是這樣的,我從麥克海爾那里要來了你在火箭隊試訓時的一些錄像,然後發給了一些人,結果德安東尼看中了你,他還真是有眼光,孩子!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這次是他主動邀請你的,好好表現,爭取留在尼克斯!」
段暄聞言,興奮的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連忙大聲道︰「好的!教練!謝謝你!我會立刻過去的!」
掛了電話之後,段暄看著身旁一臉怒容的段續福道︰「爸爸!我是不會放棄我的籃球夢想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我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