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這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王警官,讓她在口供上簽字,然後送她去三號拘留室。」那問話的警官吩咐了幾句,然後扔下手中的筆,往門外走去。
那名被稱為王警官的記錄員將口供拿到倪久久面前,讓她看了一遍,然後確認簽字,跟著便帶她出口供房,將她交給了一位在門口等候的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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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府。
二樓的書房,此時燈光還亮著。
倪浩哲一臉陰沉的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他面前站著的,是一臉戰戰兢兢的張媽。
「是誰讓你報的警?」倪浩哲沉聲開口,低啞的聲音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般壓抑深沉。
「沒……沒有誰,只因為我發現這件事情很是奇怪,所以就多留了個心眼,報了警。」張媽言語有些心虛的答道。
「是嗎?」倪浩哲挑眉反問,不怒自威的臉上如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冷霧︰「我以為你在這個家里呆了十幾年,算是很了解我的脾氣了。看來,似乎我錯了。」
「少……少爺……」張媽聲音有些發抖,眼神不敢看倪浩哲的表情。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讓你報的警?」倪浩哲重復著開始的問題,語氣比之前更冷。
「沒有人讓我報警,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張媽似乎鐵了心不肯說出真相,她咬了咬嘴唇,堅持道。
「很好,這一刻開始,你不再是這個家的管家,出去收拾東西,再也別讓我看到你。」倪浩哲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決定將張媽趕出家門。
十幾年了,張媽在這個家沒有功勞卻有苦勞,便是一條狗,也該喂親了。
只是,人往往跟狗不一樣,人的忠誠,永遠都會敗在各種誘惑上,所以,這個人,他已經留不得了。
「少爺……」張媽詫異的張了張嘴,似乎想求他不要就這樣趕她離開,畢竟她在這個家呆了這麼多年,而且倪振洋夫婦一直待她不薄,如此高薪的職位,她離開這里之後,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當她看到倪浩哲那副隱忍怒意的樣子,便不敢再開口。
她知道,讓她這樣離開,已經是他最仁慈的決定了。
這個冷漠果決的男人,他若不想讓誰好過,從來都只需要輕輕動動嘴皮子,便能做到的。
張媽走了,偌大的書房只剩下倪浩哲一人。
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架著眼鏡的鼻梁,本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下整件事情,但是沒想到,閉上眼楮,他腦海里全是倪久久被警察帶走時那副梨花帶雨的樣子。
「哥,我是無辜的,你是知道的,你應該知道的……」
她的聲音那樣淒楚,似乎全世界都可以誤會她,但是他不可以。
他是知道的,沒錯,他知道,這次倪恩恩的意外,不會是倪久久。
倪久久是連死都不怕的人,為什麼會想要謀害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