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萬年每次交易的時候都帶著十五個身手了得槍法極好的保鏢,這次亦是如此。站在北郊倉庫門口,趙萬年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見距離交易時間已經過去五六分鐘了還不見藍爺的人來,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拿出手機撥通了那人的電話,等待他的卻是機械般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听到此處,趙萬年惟恐有詐,不敢在此多留,「回……」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斷,去字硬生生的咽回月復中,凝神一看,他倒吸了口涼氣,四面八方涌出一群手持槍械的黑衣大漢,個個身強體壯面露凶相,傻子都能看出是黑社會的。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句話‘黑吃黑?」
那些人根本不容他多想,二話不說舉槍就是一通掃射,槍口噴射著火蛇,子彈不要命的噴射而出。趙萬年帶來的保鏢個個都是好手,見他們開槍,就地一滾,順勢拔出槍,開始反擊,空中子彈橫飛,槍聲響徹雲霄,即便如此,雙方火力差距太大,留下抵擋的十個保鏢各找掩體藏身,伺機而動。
趙萬年手持一把黑色手槍在五個保鏢的簇擁下趁著夜幕向倉庫後面的開闊地跑去,只要跑出去,他們就能活命,如若不然,自己這一百七八十斤就交代這了,如此想著,趙萬年竟然將他最不擅長的體育運動跑步發揮得淋灕盡致,猶如一頭發.情的野豬在草地上狂奔。
遠處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寶馬七系轎車,一個少年拿著一把通體墨綠色的狙擊槍趴在車頂上,槍口隨著趙萬年的移動而移動著,瞄準鏡後面的那只深邃冷漠的瞳孔寒光閃爍,如躲藏在暗處伺機待發的草原狼在緊盯獵物一般。趙萬年完全沒有意識到死亡的危險已經籠罩在他身上,在保鏢的簇擁下一路狂跑,時不時的還回手放上兩槍,只不過子彈都被他浪費了,別說是打人了,就是連螞蟻都不曾打到。
砰……
一聲與眾不同的槍聲響起,如轟雷般在眾人耳邊炸裂開來。護在趙萬年身邊的一個保鏢臉色駭然,一把將趙萬年推開,趙萬年冷不防的被推了個跟頭,爬起身正欲大罵手下時,就見把自己推開的保鏢站在自己剛剛的位置上,腦袋如西瓜般炸裂開來,紅白相間的液體四處飛濺,好似一朵煙花般盛開。撲通,那人仰躺在草叢中,剩下的四個保鏢包括趙萬年在內都被這一突變震驚了,狙擊手,對方居然有狙擊手,眼看著就要進入開闊地的他們,停下了腳步,找了個掩體躲藏好,開玩笑,進入開闊地,不就徹底變成對方狙擊手的靶子了麼?雖說狙擊槍的射程有限,但他們卻不肯定自己的速度能夠比子彈速度快。
留在前方的十個保鏢極盡所能的為老板和同伴爭取時間,子彈打光了,他們就拔出三菱軍刺沖出掩體,撲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揮刀便斬,拼死搏殺,三皇會的人見他們發瘋一樣的進攻,如此近距離之下槍已經沒有了作用,連閃帶躲的向後退去,從他們身後躥出十個手持鋼刀的三皇會成員迎了過去,刀刀凶猛下手狠辣無情,專攻對方的咽喉心髒等要害部位,保鏢們拼死迎擊,手中軍刺舞的虎虎生風,一時間竟是佔了上風,打的三皇會成員節節敗退,周圍圍著他們的三皇會成員怕傷到自家兄弟,不敢開槍射擊,李建和周文大喝一聲,手持鋼刀殺入人群,各找目標,狠狠一刀捅進對方的肚子,用力向下一拉,那人的肚子被劃開一道大口子,腸子流了一地,李建和周文絲毫沒有猶豫,給他們的對手的脖子補了一刀,讓他們充滿不甘的去了地府旅游。
忽的數聲慘叫響起,三皇會成員在李建和周文殺死對方兩人後,又砍死了對方三人,付出的卻是身上多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饒是如此,勝利的天平也傾斜到了他們在這邊,十個三皇會成員將剩下的五個保鏢挨個擊破,或是被亂刀砍死,或是被捅成了馬蜂窩,又或是腦袋被砍掉,半個小時後,戰斗結束,李建、周文和十個三皇會成員立于場中,身上的衣服頭發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分辨不出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在他們腳下,周圍布滿了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趙萬年听著沉重而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臉色一變再變,心中甚是恐懼,聲音顫抖著大喊道「各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報個名,讓趙某死也死個明白。」
「就憑你還不配知道老子們的名號,趙萬年,趕緊滾出來受死,不然老子炸死你。」一個男人不屑的大聲說道。
其中一個保鏢探頭向外看去,就見上百號手持槍械的大漢站在不遠處,當他看到最前面蹲著的兩人扛在肩上的漆黑鐵質圓筒時,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縮回頭,看向趙萬年,哆嗦著嘴唇說道「老板……他……他們……拿火箭筒對著咱們呢。」
趙萬年聞言,也是嚇得不輕,我的乖乖,火箭筒?難道是軍隊對自己進行圍剿?想罷,就要掏手機,伸進褲兜里,空空如也,模遍了身上的口袋,都沒發現手機的蹤跡,忽的眼神一定,看到距離自己躲藏的地方十米位置上安靜躺在地上的白色手機,對手下保鏢說道「去把我手機拿回來。」
外面又是火箭筒又是狙擊手的,他們听到趙萬年的話,一動不動,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去找死,趙萬年見他們對自己的命令視若罔聞,不由得大怒道「媽.了個.逼的,你們還想不想活命?趕緊去把老子的手機拿回來。」
听到他的話,再看著趙萬年那張憤怒的臉,四人互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抹冷笑,平時趙萬年對自己等人就不好,不是打就是罵,此時有危險了,還想讓自己等人去冒險?想得美,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對方就是沖著趙萬年而來的,此時如果把他綁了獻出去,自己等人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趙萬年看著他們緊緊盯著自己猛看,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正欲說話,就見他們的槍口一致對準了自己。
「媽的,你們這群混蛋要造反是咋的?」趙萬年大聲罵道。
其中一人冷笑著說道「老板,你也知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不是沖著我們兄弟來的,兄弟們也是沒辦法,您放心,明年的今天,我們會給您多燒些紙錢的。」
「就是就是,老板,你以一人之命,救了我們四個人的命,你不虧了。」其他仨人附和道。
樹倒猢猻散,趙萬年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沒死在對方的手中,反倒栽在這些平時被自己重用的手下手中,不由的仰天長嘆了一聲,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算我趙某人瞎了眼,竟然把你們當做心月復手下,哈哈哈,算了算了,如果有下輩子,老子再也不會相信什麼狗屁兄弟情義。」他的聲音很大,很落寞,很悲憤,很淒涼。不止是在他身邊的四個保鏢,就連外面的三皇會成員,李建、周文,唐哲軒、唐沫等人听見他的話,也是一陣悲涼之意涌上心頭。
趙萬年將手中的槍扔在一旁,大聲喊道「外面的各位兄弟,你們不是要我趙某人的命麼?來,來拿去。」說完,他站起身走出掩體,慢慢向三皇會眾人走去,原本笑意吟吟的臉龐,此時卻是滿面死灰,一瞬間,趙萬年仿佛老了十幾歲一樣。李建等人靜靜地看著他,卻是沒有開槍,趙萬年雖然是敵人,但這卻不妨礙李建等人對他的佩服,能夠如此坦然的面對死亡,是條漢子。
「哈哈哈……」一個男人的笑聲透著睥睨天下的味道響徹夜空。
趙萬年立于距他們五米的位置,看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男人,瞳孔劇烈收縮了兩下,苦笑一聲,說道「唐兄弟好手段,趙某認栽了,不過我有件事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殺我?」
「不為什麼,想殺就殺咯。」唐哲軒語氣平靜的說道。
趙萬年豈會信他的話,繼續問道「是因為我不賣你酒,還是為了我的生意?」
「兩樣都有,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麼?」唐哲軒說道。
「沒了。」趙萬年搖搖頭,似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唐兄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無可奉告。」
「唐兄弟,禍不及妻兒,還請你高抬貴手。」趙萬年乞求道。
唐哲軒眯著眼看著這個此時此刻很男人的趙萬年,呵呵笑道「斬草不留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听得他這麼說,趙萬年心頭巨震,撲通,雙膝跪地,說道「求你放過的我家人,求求你……我求求你……」
咚咚咚……趙萬年一邊說著求你二字,一邊狠命的磕頭。
唐哲軒不為所動冷眼看著他,最後,終是說道「起來,我不會對他們出手。」
「真的?」趙萬年沒有起身,而是滿臉鮮血巴巴的瞅著他,問道。
「我是個有道德的人,不會騙人,說了不殺他們就是不殺他們,你要是再廢話,老子現在就派人去送他們下去等你。」唐哲軒怒道,老子像是說話不算數的人麼?
「謝謝……」趙萬年慢慢站起身,說道「動手。」
說完,他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噠噠噠……一連串摻雜著慘叫聲的槍聲響起,趙萬年耳根一動,豁然睜開雙眼扭頭望去,就見掩體後面躲著的自己的四個手下已經被擊斃被一群大漢拎著扔到他身邊,看著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篩子,趙萬年苦苦一笑,你們以為把我獻出去,他們就會讓你們活命麼?真是一群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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