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沒有直接給老管家林伯答復,只是告訴他自己要考慮兩天,林伯知道林龍和林寶兒是不會這麼輕易便回去的,悄然透露了一個消息,這次讓他回去是老爺子的意思,而且有心讓他接替林國鋒的位置,言至于此,林伯也只能說這麼多,他也只知道這麼多,沒藏私,在他看來林龍比林家第三代的任何一人都要有本事有潛力,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活了七十多年的林伯怎會不懂?林伯走了,兄妹二人簡單的對付了一頓午飯之後,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發愣,各有所思。林龍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眉頭緊蹙,林寶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哥哥這幅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哥,寶兒听你的,你要回去我便跟你回去,你要是不回去,寶兒永遠陪在哥哥身邊。」林寶兒輕聲說道。
林龍掐滅煙頭,將林寶兒攬入懷中,聲音有些嘶啞道「寶兒,哥會給你拿回屬于你的那一份,再也不讓你吃苦受罪了。」
林寶兒還似小時候那般依偎在哥哥懷中,柔聲道「我一點都不苦,有哥哥在,寶兒很幸福。」
林龍沒說話,淚無聲流下,二十年了,自己這個做哥哥沒能讓妹妹過上好日子,甚至連個婆家都沒能給妹妹找到,他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但妹妹是無辜的,她應該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林龍以前是這樣想的,現在如此,將來亦如此,他要拿回林家欠林寶兒的那一份,他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林寶兒的存在,他要讓林寶兒成為真正的公主,而不是丟了水晶鞋的灰姑娘。既然做出了決定,林龍便會義無反顧的前進,哪怕是拿回屬于妹妹的那份榮耀財富之後自己墮入深淵萬劫不復,他也不在乎,死,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對于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害怕的東西了,他接下來的人生,不容許失敗二字出現。林寶兒感覺得到林龍身體的顫抖,龍鳳胎也好,雙胞胎也好,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心靈感應,這不是迷信,也不是神話,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就好似現在林龍內心翻騰,林寶兒也不好受,心里堵得慌,難受非常。
「寶兒,我們回去,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林龍緊了緊摟著林寶兒的手臂,說道。
林寶兒乖巧地點頭「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哥,你要答應我,要一直陪著寶兒。」
林龍哈哈大笑「哥不會離開寶兒,哥還要看著寶兒結婚生子呢。」
林寶兒被林龍這麼一調笑,臉蛋羞紅,埋首膩聲道「哥你討厭。」
林龍笑得肆無忌憚,笑聲中卻並無歡快,卻而代之的是憂愁與悲愴。
回林家,拿回屬于自己和妹妹的一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要困難得多。
沒有盟友,自己和妹妹兩個人,就算是去了林家,連最基本的安全都沒有保障,拿回一切,也會變成了空話。
這一刻,林龍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和那個叫唐哲軒的男人合作。
成敗與否,就看這一次了,失敗了,萬劫不復,成功了,母親的仇,整個林家,都會據為己有。
他的野心,從未消失過,此刻更是膨脹到爆發的邊緣。
此時的林龍,如狼似虎。
黑榜四精英晝伏夜出,每天都在忙碌著,只是他們的任務,比起以往,簡單了許多。殺人,是他們的職業技能,兩天時間,先後暗殺了四個幫派的老大。京城黑道勢力,人心惶惶,無論是大幫派還是小幫派,一時間全都加強警戒。只是令他們奇怪的是,那傳說中的殺神,卻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徹徹底底。嗅出一絲不尋常味道的黑道大佬們,經過調查,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被消滅的四個黑道幫會的靠山,儼然是一直藏匿起來的林家。幾乎同一時間,他們都放棄了與林家合作的念頭,這年頭,沒誰願意招惹藏在暗處又有著強大實力的家伙做敵人。最簡單也最有效率的威懾便是殺人!
京城四合院,唐哲軒每天都過著悠哉悠哉的生活,抽煙喝酒玩牌,餓了有人給做飯,累了有人給按摩,渴了有人端茶倒水,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生活主要是為了潛伏與養傷,唐哲軒敢肯定,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林家的耳目,為的就是找到自己,除之而後快,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那晚保留實力的殺戮,讓他們將自己視為了敵人,一個必須要除掉的敵人。
剛剛下過一場雨,天氣又悶熱了幾分,空氣中濕度很大,還沒什麼風,著實讓人煩躁難耐。
坐在院子葡萄架下,唐哲軒、唐沫、納蘭詩韻、韓夢竹四人圍坐在一張竹制方桌旁。
桌上擺著華夏的一大全民娛樂,無論老少,均可玩樂的麻將牌。
「東風。」唐哲軒笑呵呵的打掉一張沒用的牌,今天他手氣極壯,幾圈下來,便贏了不少。
其次便是韓夢竹和唐沫,納蘭詩韻這個妖孽般的女人儼然不適合玩麻將,她太過追求完美收宮。
玩麻將牌,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根本不懂,幾圈下來,輸得最多的便是她。
韓夢竹見唐哲軒打出一張東風,哈哈一笑「踫,白臉。」
「踫。南風。」唐沫不甘示弱。
到了納蘭詩韻抓牌,這個一直沒開胡的娘們兒全神貫注,如果細看,她抓牌的手都有些抖。
神經緊張到了極點,抓起一張牌,小心謹慎的一寸一寸的看,唐哲軒三人也不催促。
畢竟誰輸了這麼多錢,都會變得小心謹慎。
「耶。」納蘭詩韻臉上的凝重突然消失,卻而代之的是如小女孩般的興奮小臉,把牌一推「杠開本混兒龍。」
唐哲軒三人松了口氣,她總算贏了!
不然今天的晚飯,估計又要吃泡面了。
納蘭詩韻咯咯輕笑著伸手道「給錢,給錢。」
唐哲軒三人特別痛快的把錢交了出來,不為別的,就為了晚上可以吃正常些的飯菜。
一百多塊錢,對于納蘭詩韻來說連毛都不算,但此時一百多塊錢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是她憑著本事運氣贏來的。
唐哲軒點燃根煙,抽了兩口,笑著說「不玩了,不玩了。」
納蘭詩韻剛贏了錢,一听他不玩了,立馬不干了,譏笑道「怎麼?輸不起了?」
「你甭跟我使激將法,老子不吃那一套,推我回屋,有話跟你說。」唐哲軒聳肩笑道。
納蘭詩韻聞言,哦了一聲,有些意猶未盡,卻沒再說什麼,起身走到唐哲軒後面,推著輪椅朝他的房間走去。
韓夢竹收拾著牌,對唐沫說道「影子,你說唐少跟大小姐要談什麼啊?」
看著韓夢竹臉上那抹奸笑,唐沫沒好氣道「死玻璃,少廢話,趕緊收拾。」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韓夢竹一個人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哈哈大笑「太有男人味了,我喜歡。」
剛走不遠的唐沫听到他的話,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逃也似地迅速離開。
這個死玻璃,簡直太惡心人了。
回到房間,開著空調的屋子,使人精神一振,涼爽舒適。
納蘭詩韻很不客氣的坐在唐哲軒的對面,那張屬于唐哲軒的床上,說「有什麼事趕緊說,我還得去買菜做飯。」
唐哲軒徹底無語,這娘們兒以前不是這樣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居家賢惠了。
心中不懷好意的想到,要是外人看到商業女皇納蘭詩韻這個樣子,不知要有多少人的下巴掉下來。
「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林家兩個棄兒,林家今天派人去找過他們,估模著是接他們回去。」唐哲軒很平靜的說道。
納蘭詩韻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咯咯笑道「你唐大少肯定有了決定,還跟我說個什麼勁兒?」
唐哲軒額了一聲,有些尷尬的笑道「需要你幫我點小忙。」
「什麼忙?」納蘭詩韻細眯著眼楮,緊緊盯著唐哲軒的雙眼,大有看穿的趨勢,可惜,卻失敗了。
唐哲軒微微一笑「很簡單,幫我和小沫易容。」
納蘭詩韻臉上的笑容不減,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易容?」
「韓夢竹說的。」唐哲軒不得已將韓夢竹出賣了,沒辦法,要是不說實話,這娘們兒肯定不會同意的。
只是,就算說了實話,這娘們兒也不一定會同意,不管怎麼說,唐哲軒都要讓她同意,即便用色誘也在所不惜。
納蘭詩韻慢慢起身,站在他身前,俯身靠近他的耳朵,吐氣如蘭「我要報酬。」
此時的納蘭詩韻只穿了一件黃色襯衣,衣襟分開處,儼然能看到紫色的蕾絲邊和白花花的女敕肉。
唐哲軒是個正常男人,有著正常的生理現象,吞了吞口水「要什麼報酬?」
納蘭詩韻沒再給他飽眼福的機會,起身坐回床上,說「我要……你娶我。」
唐哲軒差點一頭從輪椅上載到,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你丫想男人想瘋了?」
「你妹,我要是想要男人,勾一勾手指,大把的男人排著隊過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嫁給你。」納蘭詩韻哼聲道。
以納蘭詩韻的魅力和容貌,確實能夠如此,唐哲軒很郁悶,納蘭老爺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啥做鬼都不放過我?
哀嘆一聲說「除了這個,其他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納蘭詩韻狡黠一笑,像只狡猾的狐狸,問道「真的嘛?!」
唐哲軒這時才發覺,自己上當了,想要矢口否認,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這事兒對你來說很簡單,而且好處大大滴,借我點種子,生的第一個孩子,姓納蘭,這是我爺爺死之前,提出的第二個可以繼承納蘭家商業財產的辦法。」納蘭詩韻饒是臉皮再厚,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說完後,臉騰地便紅了。
唐哲軒再次無語了,這也行?我靠,納蘭老爺子也太陰險點了,死了也就死了,竟然還這麼折磨人。
納蘭家的商業財產有多麼雄厚,沒有人知道具體數字,但富可敵國四個字,用在納蘭家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僅憑納蘭家的龍騰集團便能直接收購某島國,其雄厚資金,可見一斑。
再者說,將來繼承納蘭家商業財產的是自己的兒子,不管是姓唐也好,姓納蘭也罷,都是自己兒子。
這還真是個天大的好事,好的離譜。
納蘭詩韻見他沉默久久不說話,有些惱了,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猶豫?
這一刻,納蘭詩韻的自尊心眼中受挫,委屈的不可抑制,怒氣沖沖地說道「唐哲軒,你混蛋。」
唐哲軒突然被罵,方才回過神來,看著納蘭詩韻眼中布滿霧氣,委屈可憐的樣子,差點笑出來。
當年在南京被這娘們兒折騰得差點沒死在那,現在終于報了仇了,太他媽爽了。
唐哲軒不是個好人,他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只是現在看到一個大美女在自己眼前委屈得要哭。
還是被自己給氣哭的,臉皮再厚,心再硬,唐哲軒都有點過意不去,畢竟當初納蘭詩韻也只是讓自己跑腿而已。
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一類的過節,自己控制著輪椅,靠近後,說「哭什麼啊,我又沒說不借。」
納蘭詩韻一听這話,更委屈了,好像是自己死皮賴臉的求他干自己一樣,不過確實就是這麼回事。
額,不對不對,不是求他不是求他,納蘭詩韻瞬間便將那另外一種想法壓了下去。
「真的?」納蘭詩韻弱弱的問道,說實話,如果不是納蘭老爺子說二十年間要是不合唐哲軒結婚或者跟他生個孩子來繼承納蘭家的財產,就把財產全部充公,納蘭詩韻才不會這麼急迫的死皮賴臉的跑到他面前威逼利誘的結婚,也不會沒羞沒臊的要和他生孩子,只是前者結婚已經是不可能的,只能用第二種辦法來繼承納蘭家龐大的財產,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辛苦經營帶領到另一個高度的龍騰集團和其旗下的其他產業充公讓那幫貪官更肆無忌憚的吃喝玩樂為禍一方。
唐哲軒很嚴肅地說「只是生孩子,不結婚。」
「滾,老娘只要孩子,不要你。」納蘭詩韻徹底怒了,自己一退再退,這個男人,竟然還這麼無恥。
唐哲軒笑了,納蘭家,收宮。
納蘭詩韻見他笑得這麼陰險,哼聲說道「你別白日做夢了,我有生之年,絕對不會讓你佔有納蘭家一分一毫。」
唐哲軒依舊在笑,征服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直接征服心,便要征服她的身體。
而那顆心,也會在潛移默化下,逐漸被征服。
咱們騎驢看場本,走著瞧。
他有著他的想法,納蘭詩韻又何嘗不是?
「立個字據。」納蘭詩韻還是不放心,怕這個男人言而無信。
唐哲軒很無語,我就這麼像言而無信的人嗎?問他的朋友親人,答案是不,如果問他的敵人,那麼答案就是‘是’。
雖然納蘭詩韻不是他的敵人,但深知這個家伙的出爾反爾,不得已之下,必須要這麼做。
納蘭詩韻一切都是為了納蘭家的未來,即便是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也要守住納蘭家,甚至更加強盛。
唐哲軒的好心情全都被搞糟了,擺擺手道「隨便,你去寫,寫好了我簽。」
「等著。」納蘭詩韻飛快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唐哲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豐盈臀部,嘴角微微上翹,古人雲,大能生兒子。
忽然,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別看我只是一只羊,綠草因為我而變得更香……」
听到這無語的鈴聲,唐哲軒一個頭兩個大,為了全力配合照顧小傲晨,他的手機里全部存上了兒歌和動漫歌曲。
都是很適合小孩子听的,而這個鈴聲,也是迫于沐紫晨雌威之下強行被改的。
按下接通鍵,剛把手機放在耳邊,便听到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傳出來「你好,請問是唐哲軒嗎?」
「我是,你是誰?」唐哲軒故作疑惑道,他已經猜到了是誰。
「我是林龍。」
「哦,找我什麼事?」
「你有時間嗎?我們見面談談。」
「時間地點。」
「晚上,我家,可以嗎?」
「沒問題,林龍,我听說林家找你了?」
「是的,所以我才找你談合作的事。」
「夠直白,我喜歡,希望我們能合作得很愉快。」
「我也希望如此。」
兩人沒有過多的內容,寥寥幾分鐘,便掛斷了電話,唐哲軒坐在輪椅上,點燃根煙。
青煙盤繞,眼楮細密,嘴角上翹,如果非要用一只動物來形容此時的唐哲軒,那就是狐狸。
林家,或許會很好玩。
過了沒一會兒,納蘭詩韻便拿著一張A4紙回來,遞給他紙筆之後,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唐哲軒可不敢輕易簽字,萬一這娘們兒給自己下套呢。
逐字逐句的看下去,前面的都沒什麼問題,後面的就有些讓他莫名其妙了。
第一條︰唐哲軒有生之年必須要全力保護納蘭詩韻和其子女。
第二條︰唐哲軒不許以身體不適等原因而讓納蘭詩韻獨守空房。
第三條︰孩子生下來,無論男女,必須要姓納蘭。
第四條︰孩子出生後,唐哲軒會得到龍騰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第五條︰孩子出生後,唐哲軒每年需要交納一千萬的生活費。
第六條︰唐哲軒不許欺負納蘭詩韻,其中包括「大吼大叫,動手動腳,攻擊納蘭家。」
第七條︰唐哲軒要負責給孩子(兒子)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媳婦或小妾。
第八條︰孩子(兒子,女兒)成年後,擁有唐哲軒財產的繼承權。
看完這八條,唐哲軒已經快哭了,除了那個龍騰集團的百分之五股份之外,其他的,跟自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而且還得往里搭錢。
「納蘭詩韻,你這是霸王條約,老子不簽。」唐哲軒冷哼一聲,說道。
納蘭詩韻狡辯道「哪里有霸王條約,你看看第四條,你知道龍騰集團的百分之五股份分紅有多少嗎?最少十億華夏幣。」
十億,對他來說,還真不算多,就算是一百億,他都嫌吃虧,唐哲軒根本不在乎多少錢,只是想要個公平。
「錢我不缺,讓我簽可以,你是不是要拿出點誠意來?」唐哲軒笑眯眯地說道。
那笑容,讓納蘭詩韻生出了一絲危險的感覺「要什麼誠意?」
「我這個人有個不太好的毛病,處女情結。」唐哲軒說道。
納蘭詩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讓自己證明自己是處女,大羞「臭流氓,大,王八蛋。」
罵完,人已經揚長而去,出了門,一聲若有若無的輕飄飄的聲音隨之傳入唐哲軒耳中「我今天不舒服,改天。」
不舒服?大姨媽來了?唐哲軒哈哈大笑,然後手握簽字筆,龍飛鳳舞的在那份霸王條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其實說是霸王條約,只是唐哲軒不想這麼輕易就讓納蘭詩韻得呈罷了,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最少十億華夏幣的分紅,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納蘭詩韻那妖嬈的身體和那顆等待自己征服的心。
納蘭家?在他眼里屁都不是,滅門的事情,唐哲軒見過太多,黑榜的實力,有目共睹,別說是納蘭家。
就算是意大利的黑手黨,不也一樣因為惹了自家老爺子,被黑榜以雷霆手段滅了滿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