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踫了一鼻子灰還差點吃了一顆金色花生米,這口氣,霍華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走出浩海娛樂城,坐進那輛高調的不能再高調的勞斯萊斯幻影里,駕駛席上坐著的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沒有同齡人的大月復便便臃腫橫肉,男人身材極好,標準的倒三角身材,看著就壯實,這個男人,姓魏,單名一個齡。/./(請記住我.)魏齡是最早跟著霍華的父親霍七言打天下的人之一,暗地里傷天害理陰損勾當沒少干,是霍七言身邊最為得力的一員大將,近十幾年來,隨著霍七言的生意正規化,魏齡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野,轉明為暗,被安排在了霍七言唯一的兒子霍華身邊做起了保衛工作,這些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而霍華也深知魏齡的身份和事跡,近乎瘋狂的崇拜,自內心的敬重,兩人的關系很和睦,沒什麼主子下人區別。理著五塊錢的小平頭的魏齡叼著煙,看了一眼霍華,淡淡說了一句,小華,用叔幫忙不?
霍華聞言,搖搖頭道,不用了,叔,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井上羅雄和唐哲軒之間愛怎麼斗怎麼斗,反正我是不摻和,能漁利最好,不能我也不去爭不去搶,老爹這些年漸漸和井上家劃清界限,我總不能違背了老爹的意願,把家給毀了,至于井上羅雄那邊,他現在還用得著我,不敢把我怎麼樣,就算真要把我怎麼樣,這里是華夏,我還不怕他這個外來戶,叔,開車,咱們回家。
魏齡動車子,途中,魏齡把煙扔出窗外,緩緩道,你不摻和不代表那個姓唐的和井上羅雄就會放過你,現在你有三條路選擇,一是回去廣州,在咱們的低頭,井上羅雄就是想對你下手,也得掂量掂量,二是和井上羅雄合作,對付那個姓唐的,三嘛,就是你秘密和那個姓唐的接觸,別暴露身份給他做內應。要按叔的想法,還是希望你回廣州,畢竟是咱們的地盤,井上羅雄也好,姓唐的也罷,在廣州,還輪不到他們囂張。
魏齡的話意思很明白,也算是變相的給霍華指點了一下,這可是不多見的事情,自打霍華和魏齡接觸以來,魏齡這是第二次給他指路,第一次是霍華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和中央某大佬的孫子斗法的時候,魏齡的一句低頭服軟,才讓霍華化險為夷,因為那時候中紀委已經從京城出去了廣州,中紀委查的是官員,但廣州境內上到省長下到村長,哪個跟霍七言沒關系?這一查下來的話,矛頭肯定是直指霍七言,霍七言是牛b,可他在牛b也不能和黨抗衡啊,最後霍華听了魏齡的話給那位中央某大佬的孫子認錯,低頭,下跪,對他而言,沒什麼可恥的,一味的強硬從而給家里惹出大禍,家破人亡了,什麼都沒了,他還有什麼資本去作威作福?東山再起這一詞在那些個一線大少面前尤其是京城的一線大少面前,根本就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霍華沉思片刻,搖頭苦笑道,叔,我也跟你說實話,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從老爹的庇護下出來了,我想做出些成績再回去,不然家里的那些個叔叔伯伯姑姑又該說那些咸的淡的,我媽這些年不容易,因為是東瀛人,在霍家從來沒什麼威信,那些叔叔伯伯姑姑哪個也沒看得起過我媽,這些我都知道,我媽都忍了,我這個做兒子的做小輩的總不能把那些叔叔伯伯姑姑什麼的都宰了?要真這麼干了,老爹第一個不放過我。
魏齡面無表情地開著車,說了一句,嫂子這些年是夠苦得了。
別人不知道,魏齡能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井上家族家大業大而且井上明日香給霍七言生了個兒子,恐怕早就離婚了,霍七言在外面的情人情婦多的都能組成個足球隊,霍華也有著十多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可就是不知道怎麼地,那些個情婦情人就是生不出來兒子,正因為這樣,才能夠保證了霍華和井上明日香在霍家的地位,不然他們母子早就被那些個叔叔伯伯姑姑陷害趕出了霍家,更有可能前腳出了霍家大門,後腳就不明不白的被人殺了。魏齡從未有看不起過井上明日香,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是個好女人,與國籍身份地位種族無關,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霍家里里外外,樁樁件件,井上明日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商業上的天賦手腕更是讓霍七言九六年金融危機時度過了瀕臨破產的危機,要不是井上明日香以鐵血手腕力挽狂瀾,霍家又怎麼能是現在這個霍家?魏齡最看不起的就是霍七言的那些個兄弟姐妹,一個個都忘了到手的一切都是誰給的,忘了本,這人啊,一旦利欲燻心,就徹底沒救了,所以魏齡在當初主動站到了霍華身邊,為的就是讓那些個懷著不軌之心的家伙們收斂一些,別玩什麼豪門內斗的把戲。
回到霍華在鳳陽花了六十幾萬購置的二手三室一廳,重新裝修完,又買了家具電器什麼的,花了將近三十萬,總的來說,霍華不是那些個揮金如土的敗家子,他從小就明白,錢要花在刀刃上,正因為這樣的心思,他才在學生時代的時候談個戀愛都讓女生鄙視窮扣,其實霍華的心思,那些個小女生又怎麼會懂呢?也是在那時讓霍華明白了,戀愛離不開金錢,有錢就有愛,沒錢,有愛也是短暫的,這是事實現狀,愛情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畢竟兩個人談戀愛,出去玩,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直到後來高中畢業時,霍華開著法拉利跑車出現在畢業典禮的時候,徹徹底底的扇了那些個一直以來虛榮市儈的女生門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她們後悔不迭。
有不識金香玉的,就有識千里馬的伯樂,周思思,與霍華同年級同伴鄰桌的女生,剛上高一的時候,這女人還是個小胖妹,隨著熟絡了之後,高一下學期,除了那些個一門心思只認學習的好學生之外,大部分都有了戀愛對象,甚至都換了一茬了,霍華更是在學校里有著風流情聖之稱,卻不想因為不舍得花錢的原因,在高二那一年,變得臭名遠揚,全校包括老師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霍華只是個衣著光鮮的窮小子,而且對女生極為吝嗇扣鎖,出去玩從來都是AA制,甚至有的時候還很大義凌然讓女生花錢,至此,沒有哪個女生再為了霍華英俊的外表而盲目投入其懷抱,高二上學期剛開學,分文理的時候,小胖妹第一次鼓起勇氣和霍華搭了句話問他是學文還是學理,霍華文科成績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當時也沒在意,直接說學理,文科我不行。小胖妹周思思當時什麼也沒說,後來分班考試之後,當霍華進了新教室看到文科拔尖的周思思坐在教室角落里的時候,被狠狠的震顫了心弦,他終于明白,這個小胖妹為什麼問自己學文學理的問題了。
後來,高三第一學期的時候,分別了一個暑假,再次見面,周思思搖身一變成了個身材苗條的女孩子,愣是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兒把將近一百六十斤的體重給減到了一百零五斤,霍華至今為止還記得很清楚,再次見到周思思的時候,這個有點小自卑,沉默寡言的女孩子,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近乎霸道的對霍華說了一句,霍華,從今天開始我包養你了。霍華愣了,全班學生愣了,包括剛進來班級的老師也愣住了,周思思,在那一刻,光芒萬丈,威武無雙。霍華沒直接給了答復,在第二天才給出了答復,告訴周思思,我沒錢,我很窮,我不舍得給女孩子花一分錢。誰承想周思思卻是滿不在乎的說,我不在乎,我喜歡你,從認識你開始就喜歡你,你沒錢,我給你,你要什麼,我都給。
霍華徹底淪陷了。之後交往了一年,兩人報了同一所大學,可惜的是,周思思沒考上,家庭條件又不好,交不起那高額的費用。周思思找到了霍華,告訴他,對不起,我太笨了,沒考上。霍華笑了,告訴她,傻丫頭,我們不會分開,永遠不會。當時周思思還不知道霍華的身份,直到收到華南理工的錄取通知時,周思思才找到了霍華。那一次,霍華帶著周思思回了家,霍家大宅。把這個原本剛剛找到了一些自豪驕傲的小姑娘再次給弄得自卑了。兩人離開霍家大宅,送周思思回家的途中,小姑娘問了一句,你家這麼有錢,為什麼不舍得給女孩子花錢呢?霍華蹲在馬路邊,點了根煙,笑著說,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戀愛,是不是真的不需要錢,現在看來,不是我錯了,而是那些女人太過市儈,一個個都掉進錢眼里,不識我這匹千里馬。周思思挨著他蹲下,歪著頭,不哭不笑不惱不怒,平靜的問,將來我如果也變成那樣,你會不會討厭我?霍華吸了一大口煙,吐出,說,沒事,你男人我有的是錢,使勁兒揮霍,從今兒開始,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周思思笑著笑著哭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無意間,選中了霍華這個廣州一線大少成為戀人。人,這一生有無數次相遇擦肩而過,卻很少有人會始終停留。周思思選對了。其他人選錯了。就這麼簡單。
早已在商場上磨礪了數年的越閃亮動人的周思思早已做好了飯菜,听到門鈴聲,小跑到門口打開了門,見到魏齡的時候,很是乖巧的微笑著喊了句魏叔。魏齡在霍華上初中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對他的情史甚至比霍華本人還清楚,對周思思的印象極佳,他認為,他子佷輩的霍華能夠找到這麼能干賢惠的女朋友,是霍華的福氣,事實證明,周思思就是個旺夫命,在廣州的時候,霍華隱藏身份,從底層做起,干什麼什麼賺錢,這些年也沒找家里要過錢,基本上都是大學期間和大學畢業後創業賺的,例如洛桑會館,在南方那邊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分店,總部則是在廣州。魏齡和藹地笑了笑,嗅到空氣中飄蕩的菜香味,道,好久沒嘗到思思這丫頭做的飯菜了,光聞著就食欲大增啊。周思思微微低頭,有些羞澀道,魏叔喜歡就好,您先坐,還有個菜、馬上就能吃飯了。說完十分歡樂地進了廚房。
魏齡和霍華在餐桌旁坐下,魏齡點了根煙,笑道,小華,你媳婦可真不簡單啊,就她這廚藝,甭說是你,就是那些個美食家也得被她降服了。霍華很是鄙視的翻了個白眼道,叔,你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當心我告訴嬸說你想找個會做飯的婆娘。魏齡大罵道,沒心沒肺的白眼狼。魏齡在外面風風光光,如狼如虎,娶了個媳婦,家務什麼的沒問題,而且還勤儉持家,就是不會做飯,怎麼學都學不會,做出的飯菜,堪比砒霜鶴頂紅,吃一口,就能翻白眼吐白沫。而魏齡也正因為這點,從不敢提在媳婦面前提誰家誰誰誰他媳婦女朋友等等的做飯好吃,生怕媳婦委屈了歇斯底里的鬧離婚,這事兒不是沒有過,當時差點沒把魏齡跑去五星酒店綁個大廚回來手把手教媳婦做飯。
一頓飯賓主盡歡,飯後,魏齡坐了一會兒,接了個電話,便匆匆離去。
霍華幫著媳婦收拾完餐桌廚房,兩人坐在客廳看著中央台的新聞,周思思小聲問道,阿華,今天你去哪了?
霍華心不在焉的陪著周思思看著她每天必看的新聞報道,說道,去見了個人。
「唐哲軒?」周思思試探地問道。
霍華哈哈大笑著刮了刮她的瓊鼻,道,什麼都瞞不住你,你現在越來越妖孽化了。
周思思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說,對,我是個妖精,有本事你把我休了啊。
霍華趕緊賠笑哄著。
周思思放平身體,頭枕在霍華的腿上,望著他,輕聲道,阿華,听我一句,別再和那個什麼井上羅雄攪在一起了。
霍華撫弄著周思思的烏黑長,道,我倒是想了,可井上羅雄那混蛋死抓著我不放,現在唐哲軒那邊的矛頭對準著我,要是我再跟井上羅雄鬧翻,倒霉的肯定是我,兩頭夾擊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周思思對這種事情很清楚,跟著霍華時間長了,接觸的層面和曾經的自己所在的層面完全不同,她太明白這其中的陰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說井上羅雄那邊是否會在霍華抽身後起報復,就是現在已經做下結的唐哲軒那邊也不會放過霍華,畢竟他代表的是井上家在華夏的代言人地位,周思思暗中調查過唐哲軒和井上家的恩怨,得出的結果讓這個女人震驚得目瞪口呆,井上雄的死竟然是唐哲軒親手作為,這等仇怨,注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連兩敗俱傷都不可能,只有你死我活。周思思想了想,說,阿華,要不我去跟唐哲軒談談?
霍華聞言,立即否決道,不行,這件事思思你不能摻和,男人的事兒,由男人解決。
周思思點點頭沒吭聲。
夜里九點多鐘,唐哲軒從浩海娛樂城出來,神清氣爽,剛剛天使那娘們兒又開始.騷,被唐大官人狠狠的修理了一番,開車回到家里,沐紫晨、王冉和秦茉莉小影四個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沐紫晨和王冉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秦茉莉則是一見到唐哲軒回來,喚了聲老師你回來了。然後拉著小影直接上,好似唐哲軒是個瘟神一樣,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唐哲軒離近了也看出來沐紫晨和王冉臉色不好,湊過去,笑呵呵地說,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跟老公說說,我去給你們報仇雪恨。
王冉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被沐紫晨一瞪,立即閉嘴,低下頭。
唐哲軒注意到這一幕,知道源頭在沐紫晨這兒,挨著她坐下,伸手就要去摟她。
誰知今天的沐紫晨不買賬,拍開他的狼爪,從旁邊放的包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摔在茶幾上。
聲音平靜的令人有些害怕,道,唐唐,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唐哲軒探頭看去,只見桌面上十幾張照片,都是他和天使在一起的合照。
或老老實實,或談笑風生,或曖昧非凡,更可氣的還有一張是他娘的天使給他‘口.交’時拍下的。
這可不得了啊,唐哲軒冷汗嘖嘖道,誰給你的?沐紫晨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今天一早送到公司的,好啊,唐唐,有這麼多姐妹還不夠,連外國娘們兒都不放過啊。
說完,拉起王冉便上去了。
唐哲軒眉宇間滿是慍怒之色的看著兩位嬌妻上了,他不是在生沐紫晨和王冉的氣,而是在氣偷拍的王八蛋的,***,太可惡了,別讓我抓到你,不然老子把你跟畜生*的照片網上去。生氣歸生氣,唐哲軒還沒氣憤到失去冷靜的地步,掏出手機給唐沫撥了過去,吩咐他讓他去找出罪魁禍。
掛斷電話。
唐哲軒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冷,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