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解決了,那是不是該解決一下住宿問題啊?」夜塵在一旁涼涼的問道,總不能一直霸佔我的屋子,讓我一直誰大廳吧?
亦影面具下的眉梢一挑,火鳳是一定不能送到外面去住的,先不說是單薄的女孩子,就是那兩滴鳳之淚,保不齊會有一些極端分子要積極地「為民除害」,風口浪尖的生活不適合這樣寧靜澄澈的女孩子。
他不信有這樣眼神的女孩子會像傳說中的那樣性肆殺暴虐。
亦影閣沒有房間了,是嗎?好吧,「那就把我的書房重新布置一下,改成臥室,叫鳳軒。」
這句話,引來四聲不同程度的抽氣聲。
亦影閣里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院落,一間臥室,一間書房,這樣一來,豈不是火鳳要和他家老大住在一個院子,所謂的住一個屋檐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家老大從來不許他們進他的院子,有事總是找他們在大廳議事。
四個金黃的頭顱里同時想到了同一個詞「奸情」!
只有火鳳不知所以然,忽閃忽閃地眨著黑色的大眼楮,看著表情各異的眾人。她心里倒覺得其實這個主意挺好的,她真的好想好想一窺亦影的廬山真面目。
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晚上,大廳里,熱熱鬧鬧的,六人在一起吃飯。
長方形的餐桌,亦影坐在上位,左手邊是夜家兄弟兩個,右手邊是簡寒,連落,火鳳坐在下位,一抬頭便能看見帶著面具的亦影,露出的光潔下巴,很詭異的吃飯方法。
火鳳的小碗里,被連落和夜塵夾得菜像小山一樣高高聳起來,她不敢抬頭,總覺得隱在面具里的眼楮一直聚焦在她的頭頂,于是只得埋頭苦心經營她的小碗。
「多吃飯,多吃菜,不許挑食,過不了幾天,你就會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小美女的。」
听多了,火鳳早已有了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干笑兩聲,繼續埋頭苦干。
晚飯後,影把火鳳帶到她的鳳軒,便轉身走進自己的影軒去了。
火鳳也不在意,回頭抬頭看著那蒼勁古樸的兩個大字,心中忽然就喜歡上了這個名字。說實話,她一開始覺得她的氣質並不配這個名字,現在,她忽然想把自己塑造成這個名字,就像這兩個大字那樣,蒼勁古樸地活著……
她忽然覺得,沒有父母的疼愛並不像她原來想象的那般難過。至少,她還有這一幫人,沒有認識多長時間,只有一天,但他們帶給了她家人一般的感覺,那叫做依賴。
做了個深呼吸,她邁步走進自己的屋子。
屋子的照明是用一顆瓖嵌在房頂正中央的拳頭大小的夜光珠,如月光一般的白光溫柔地傾瀉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古香古色的雕花木床,白色的帳子,白色的褥子,看起來干淨,舒適。
她把自己歡快地摔進柔軟的被子里,被子里有一股奇異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看著自己瘦瘦的胳膊,她也非常想長大,因為她跟他們站在一起,無論是從身高上,還是從體格上,總覺得她差他們一輩,比如說︰爸爸、媽媽和女兒的關系。
好吧,睡覺,好好睡一覺也是長個子的一個契機。
或許是被子的味道,或許是太渴望長大,她躺下一會兒就睡了。
有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她的對面,滿臉慈愛的笑容,她看不到周圍的景色,仿佛世間只剩下她們兩個。
「你長大了。」
火鳳干笑兩聲。她就認識五個人,她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對于她的友好,她不想去忽視,卻又不知道對于她的陳述句,該做什麼回答。
「你現在可以忘記一切,但是你是紫依,你必須記住,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好了。」
紫依,好熟悉的名字,是我的名字嗎?
「記住,你叫紫依。」婦人慈愛地笑了笑,便消失了。
火鳳倏地睜開眼楮,是一場夢嗎?只是一場夢嗎?可為何婦人的臉卻如此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里。
是紫依嗎?紫依,真是好听的名字,她不否認,她很喜歡。
「你還沒有睡嗎?」窗外傳來春風般的聲音,在夜里充滿著磁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