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鳳的強烈建議以及威逼下,錦沙還是抱著火鳳到了她的寢室,她記得自己臨走前,香寰給她帶了好多稀世良藥,其中有一味就是止血祛疤的,女孩子麼,自然在乎這些東西了。
錦沙將她輕放在軟榻上,認真的觀察著火鳳的手心,這白吾著實太鋒利,只見鮮紅的手掌間,兩道齊長的口子猙獰地向外翻著,幾乎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火鳳使勁擰著眉,但看錦沙看得實在仔細,又不好催促,只得死命忍著,忽見錦沙右手攢起一抹黃色,火鳳轉念想起夜塵漂亮的包扎術,情不自禁抖了抖,因為她想起錦沙是土系的……
「等等,這是……」火鳳終究覺得不能讓自己已經受傷的手上沾滿沙子泥土,抬抬下巴,示意錦沙他的手上。
「止痛的!」錦沙眼都沒抬,但火鳳覺得不管是包扎還是止痛,她終究是不能忍受在傷口上撒土,但已經晚了,錦沙的手說話間已經輕輕覆上了自己的手,不過說來也奇了,疼痛還真的是減弱了,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火鳳預料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你幫我把木幾上那盆花移我身邊來吧?」火鳳無比誠摯地看向錦沙,她想起上次那件奇事,趁今天大放血,廢物利用一下再做次試驗好了。
錦沙疑惑地看著火鳳,但終究是抵不過火鳳楚楚可憐的眼神,乖乖將祝余挪了過來,然後便轉身一聲不響地出去了,還伸著倆手的火鳳納悶了,誒?繼而又默默地淚了,該不會這人覺得這盆花是可以止血的,便撒手不管自己了吧?
腿腳還軟著沒有任何知覺,這麼一來,豈不是自己流血枯死也是自找的?
火鳳兀自絕望地想著,索性破罐子破摔,手指打著顫伸縮幾下,鮮紅便沖破薄弱的剛結的膜凝成紅線細細地流在花蕊里,不禁覺得錦沙心真是比較細,盡管手上血流成線,看著比較心痛,可手上什麼感覺都沒有。
所有的就像上次情景重現般,一絲聲音都沒有鮮紅就匿跡在藍色花瓣里……
听得細微的腳步聲,火鳳覺得這種比較強烈的視覺沖擊還是沖擊她一個人好了,不動聲色地縮回手,若如其事地看向門口,是錦沙又神情肅穆地返回來了,手上多了個盆子,放下盆子後又順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酒袋,放在一旁,「這是鹽水,先清洗,再用酒消毒,」錦沙講解道,伸手便將她拎了起來,將火鳳擺了個姿勢倚在床欄上便兀自忙了起來,錦沙暖和的大手輕輕清洗著火鳳的傷口,錦沙不時偏頭看著旁邊的祝余,火鳳清清嗓子,「視覺享受可以有效減緩身體和心理上的疼痛。」
後來覺得實在是不疼,但她實在沒有其他借口可找了,錦沙並沒有再問,她索性也閉了嘴,看著錦沙細膩的動作,頓時眼眶一熱,若這人是亦影,該有多好……
「你這不是被我感動了吧?」錦沙忙中偷閑上瞄了火鳳一眼。
「不,是遺憾,」火鳳眼神迷離地低聲呢喃道。
話音落地,錦沙手上動作一停,火鳳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情動犯了個什麼錯誤,望著錦沙困惑的眼神,「遺憾自己竟沒有學會御劍,唉……」,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火鳳在結尾還語重心長地哀嘆了一聲。
「第一次學習就這樣,火鳳姑娘好膽量!」錦沙起身,「可有紗布?」
火鳳苦笑一聲,她也不是自願的呀,若知道結局這般,只怕打死她,她也不會去以身犯險的,「有的!」
在火鳳的指點下,錦沙在一大堆藥罐中終于找著了所謂的止血祛疤霜,纏上沙布,火鳳這一生死劫算是過去了。
安頓火鳳躺下,錦沙便出去了,火鳳看著被包成粽子的兩只手,又開始想念亦影了,若有他在,她就不需要包扎成這個樣子了,側了身子,糾結地看著那抹俏藍,這神草到底是個什麼品種?
迷糊中覺得有人輕輕抬著她的一只手,好像還在她的手上纏著什麼東西,火鳳皺眉,卻極不願睜開眼楮,抽回手準備翻個身繼續會周公,可誰知,在她成功翻身後不久,那人又鍥而不舍地又撿起她的手仔細端詳了起來,火鳳小怒了,誰呀,睡個覺都這麼不讓人清淨,手一握拳死命朝來人揍去,擾人清夢者,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