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不動聲色的看這掌櫃的,那掌櫃的滿臉怒容大罵︰「這群沒腦子的下人,尊使大人在這呢,還在那亂喊個鳥,看我不打斷這人的狗腿。」接著又笑眯眯的對十三郎說道︰「大人你稍坐片刻,我去前門望一眼就來。」十三郎怎麼能放他獨自去?忙開口說︰「我也過去看看,你頭前帶路。」這掌櫃的沒法只好前面引路,十三郎和這群護院下人一起跟在後面。
剛過了廳房,果然前門那站著一位,跟十三郎裝束一模一樣,抱著肩膀在那里哼哼的冷笑,好似在說這當家的沒迎接他他要給他們一個好看,大家正暗自揣度,那黑衣人見到十三郎就是一愣,「你是誰?」
十三郎也只好硬著頭皮問他︰「那你又是誰?」
在場眾人都蒙了,這怎麼一下出現兩個尊使大人?一個就難伺候一下來了兩個?
對面那人愣罷多時,才試探性的說了一句︰「冥王寶訓,時刻在心?」
十三郎一听什麼時刻在心,失了耐性大吼道︰「他女乃女乃的,你別在這裝腔作勢了,來人,給我拿下這廝,咱們細細的拷打一番再說端的。」
對面那人又哼了一聲︰「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這切口無人不知,你是哪來的賊人竟敢冒充冥王座下的人?」
「切口?哈哈哈,哈哈哈。」十三郎忙哈哈大笑借以掩飾自己剛才的尷尬,腦中飛速運轉,回憶那次溫四的確說過什麼切口切口的,嗯,想起來一句「克敵制勝」剩下的就不記得了。也不管對不對又打了個哈哈才吞吞吐吐的說半句︰「克敵制勝。」
對面那人一听不對啊,平時要說「克敵制勝,無有不成。」然後他自己要接著說「他日君臨天下」十三郎要對一句「我等皆得永生。」但是怎麼只有半句?啊,一定是這暗樁剛剛設立不該讓這下人知道我們太多的事情,嗯,這哥們城府倒也深沉,抱拳上舉︰「這位仁兄請了,不知是哪位尊者座下,老師是哪一位,咱們可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十三郎此時還驚魂未定不知道已經蒙混過關了,一听這人又說出溫四那廝說過的話來,心想我就先嚇唬嚇唬他,隨意的說道︰「我是大尊者座下的。」
那人一听哈哈大笑︰「你這大膽的賊子,大尊者座下哪有黃字門的弟子,你還不束手就擒,來人,把他給我綁了。」這群人早就暈菜了,一會這個說把那個綁了細細的拷打,一會那個又說把這個綁了;眾人就像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一聲不吭的杵在那,好似變成了一捆一捆的燒柴。
十三郎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餡了,這冥王手下共分四品︰天地玄黃,像六位尊者都是天字位的,而那職位高一點的是地字位,戴淡金的面具,玄字位的是尊者的親傳弟子戴白銀面具,而這玄字人的弟子才是黃字位都戴黃銅面具;那大尊者在冥海權勢滔天,手下的人都是監察使,不是地字就是玄字,真沒這黃銅面具的人,十三郎還以為自己把他們都蒙住了呢,其實小尾巴都露出來了。這群人只要馬上就動手,十三郎一沉不住氣,一下撕破了臉就都明白了,奈何十三郎是先來的,這群人先入為主,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個在這肆無忌憚的家伙是個大大的贗品,招搖撞騙呢。
十三郎覺得此時得下殺手 了,掏出那個黑色的牌子沖他一晃︰「還不跪下,對你師叔這麼無禮還要不要腦袋?」果然那人一見牌子立刻嚇的跪了下來,「師叔您老人家饒命,您真是大天尊座下,小的豬油蒙了心,瞎了眼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有大量…」跪下就開始用馬屁神功向十三郎凶猛的攻擊過來。
十三郎索性摘了面具,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來啊,把這不敬長輩的鳥人綁了,爺爺要仔細拷問。」
這時眾人可能看出眉眼高低了,這跪地上的自然比不得坐椅子上的了,過去七手八腳把那人綁了,那人也不掙扎只是口中還是連聲求饒,間歇著拍幾句馬屁如什麼年少有為,如日中天之類的鬼話,十三郎笑了笑對眾人一揮手︰「你們退下,不招呼你們不得走近,否則這里就夷為平地。」十三郎此時也放開了,蒙住了這群賊廝鳥還客氣什麼?眾人又發揮起了想象都覺得是幾位尊者之間的爭斗亦或是這他們內部利益分配的矛盾,都暗暗猜想自己幫這位大人制服了那位大人可算不算攀上高枝?都行禮退下了。
十三郎耳听眾人走遠了,先過來給他一個手刀,斬在脖頸上,這才嘿嘿一笑︰「好賊子,快說,你這些時日貪墨了多少銀錢,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現在就要了你的命。」這人一听這話倒高興起來,「小的就怕哪天遇到大人,所以緊趕慢趕才收集了五千金幣,都在城主府的後院放著呢,但是貪墨的可真一分沒有,那五千都是為了表示對監察使大人的敬仰的,那可是聖潔無比。」他心想只要這位大人收了錢那肯定小命就保住了,所以倒開心起來。
十三郎繼續裝作很深沉的問道︰「城主府?那里面現在有誰在呢?可不知道有沒有我認識的?」
那人真听話,馬上說道︰「稟師叔,這本來就我一個人在那住,這幾天不是縹緲峰要贖人麼?四尊者帶了三位師伯來,就住在小的前面,還有一位大雷音尊者他也在呢。」
「什麼?大雷音也來了?他女乃女乃的,我一會得收拾收拾他,上次讓他給溜了。」十三郎這話一出馬上後悔,心想可別又露出什麼破綻,那知道地上這人竟會錯了意思,以為這位監察使大人獅子大開口啊,連凶名赫赫的大雷音也要卡出點油水來?不禁又驚又佩簡直五體投地。十三郎又問︰「那個小姑娘現在被關在那里?我一會要親自去看一看。」
那人忙答道︰「大人別去看了,那臭小娘皮和她的靈獸被關在地牢里,由雷音尊者看守,保證萬無一失。我看一會師叔你直接去我那,那五千金幣蒙塵已久,今日喜迎真正的主人才不枉小的孝敬之意。」
「嗯,好的很,你倒是真對我的胃口,你叫什麼名字?」
「師叔抬愛,小的叫苗若松,師叔以後可要在大尊者座下幾位大人那里美言幾句才是啊。」哪知道十三郎突然面露凶光,抬手嘎啦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又使出火系法則將他燒了個干干淨淨,重把面具戴好,飛身就奔城主府掠去。
待進得城主府,十三郎矮身貓入假山之後,只等有人經過便擄過來查問地牢的方位,左等右等的甚是焦急,正巧有個醉漢晃晃當當的走了過來,十三郎飛身就過去把他擒住,這醉漢醉的可以,還在那胡言亂語︰「大哥,別鬧,小弟實在是不能再喝了,你可要知道,四尊者賜酒誰不玩了命的喝啊,我可真是不行了。」說完啪倒在地上,竟睡著了。十三郎心中這個氣啊,女乃女乃的這群酒鬼,連踢帶打這酒鬼就是不醒,嘴里還哼哼唧唧的說夢話︰「四尊者他人家剛才看我一笑,誒呀,看來我要飛黃騰達啊,等這次的事都辦成了,我沒準成了黃字位的執事,哼,這鳥城主我見一次打一次,他娘個腿的。」阿酒卻順著他的口氣追問︰「四尊者他老人家在哪呢?」
這酒鬼哼哼唧唧的答道︰「還不是在慶功樓,他老人家真是海量啊,你現在去還能喝幾杯,快去,快去,王大哥,平時咱們兩最好,今個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十三郎也覺得好玩也跟著問︰「地牢在哪?誰在那看守呢?」哪知道這回酒鬼卻不答,十三郎又踢了一腳,回頭對阿酒喝道︰「你問,你們都是酒鬼,小爺問他竟然不理,女乃女乃的。」
阿酒嘿嘿一笑還是拿腔作調的整出一副酒鬼的語氣︰「老弟,我跟你說,大哥我今個也喝了不少,差點就找不到自己的屋子了。」那酒鬼一抽一抽的嘿嘿笑︰「大哥你說你這人,你那屋子不就在前排倒數第二個麼?你可真喝多了,你看老弟我啥事沒有。」
阿酒一看上道了,又問︰「我剛才一下走進地牢里去了,被人一頓好打,現在臉上還疼呢。」
這酒鬼躺在地上左右搖晃,又吐了一陣才繼續說︰「大哥,你不要命了?我看你定是看上了那個小娘皮,別說,老弟我也時常惦記著呢。但是那些看守都是冥王座下大有身份的人,咱們可惹不起。再說那個小娘皮今天早上被她的公公拿寶貝換回去了,你還去作甚?你真是糊涂了,等會我帶你喝點,你就不會想她了。」
十三郎一听到這,那里還能再等了,上來就卡住他的脖子︰「對,對,這小娘皮在哪?快說,換回去了?換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