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大發一看十三郎馬上點頭應允,立刻伸手外揚,請十三郎到客廳之中細商,十三郎回手把寶物都收進牌子隨手丟給阿酒,阿酒樂得合不攏嘴,剛要收起,哪知道十三郎眼一翻,「看看得了,還真往兜里揣?你都得了寶劍了,這牌子給笑盈兒,免得她整天嘟嘟個嘴。」阿酒一听馬上遞給笑盈兒,笑盈兒手里正抓著珠寶,隨手塞進口袋,也不拒絕;她也喜歡這牌子,只是不好意思張嘴要,這三人隨著干大發來到大廳,分別坐下,自有嘍上來沏茶。
干大發喝了幾口茶,這才吧嗒吧嗒嘴說道︰「主公,不瞞您說,這附近的山頭都不敢與我為敵,所以咱們過去相招,肯定望風而降,只是離此不遠有一個無名谷,山谷中有一伙人聲勢壯大,有二百多人馬,寨主叫獨眼人屠邵華風,很是扎手,能耐不小,咱們要收拾先收拾他們,別的都還好說。」
十三郎听的不耐煩,「什麼獨眼三眼的,你就說山上多少人,怎麼不說說山上多少錢?咱們要動手先挑錢多的干。」
干大發一窘︰「主公,這多少錢他們也不能跟我說啊,我真不知道,不過咱們山頭百十來人,就有接近四萬,我想他們沒有十萬,也有個**萬,他們肯定是最肥的,咱們先吃這條大魚,然後剩下的小魚小蝦就不在話下了,您看怎麼樣?」
十三郎一听有十萬金幣,馬上喜上眉梢,「行,行,就先收了這什麼一只耳。」
「主公,是獨眼人屠,一只眼,不是一只耳。」
「誒呀,都差不多麼,反正腦袋上缺了一宗東西,缺那里不一樣麼,你派人去把老董叫來。」干大發急忙命人叫來董大彪。
十三郎看董大彪坐好了,這才說道︰「老董,你們那麼多車輛,就押一箱子寶貝豈不浪費,一會跟著我出去做買賣,少不了你的好處,你看怎麼樣?」
董大彪一听一愣,不明白怎麼回事,他還蒙在鼓里,哪知道這位大俠成了賊頭了,問道︰「少俠,您有話明說,小的不太明白。」干大發一听這才把剛才的言語又說了一遍,這董大彪一听馬上站起︰「誒呀,少俠,我可不敢跟您干這事,這以後要是讓道上的人知道了,我的鏢隊別想走鏢了。」干大發一听,哼,我別出去收拾山寨了先收了你吧,不然怎麼顯得我三寸不爛之舌,馬上勸說︰「誒,老董,你我不打不識,也算是有點交情,你听我說,以後這南邊再無山寨豪杰土匪響馬,都歸了主公,你到時候願意走鏢就自去謀生,我們解了這南邊道上的匪患,你要是願意入伙,也算是開山的元老,前幾把交椅能沒你的份麼?到時候論秤分金銀,成箱的拿珠寶,何樂而不為呢?」
老董一听︰「這個這個」猶豫起來,常言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老董刀尖上拼口飯吃,不也是為了錢麼?一听干大發這話,當時也動了心,馬上說道︰「我入伙倒也不難,只是我的家眷?還有這些伙計的意思我得思量思量。」
十三郎在一旁石化,拿眼瞅著干大發,干大發明白,這位就是一個甩手大掌櫃,馬上又勸說起來︰「董老哥,你不要猶豫了,你手下的伙計願意入伙,我們歡迎,不願意入伙,分了金銀就讓他們回家,願意入伙的現在你寫封書信讓他們帶了回家接家眷過來匯合,我們主要是為了見者有份,錢給誰不是發財?倒不是你手下的人真有本事,他們去留隨他們自己的意思。」董大彪听了也覺得有道理,馬上站起身來,向十三郎一抱拳︰「那這位少俠,啊,不,主公,那您在此稍候,我下去吩咐一下,去去就來。」這主公二字一出口就是同意入伙了,干大發哈哈大笑︰「識時務者為俊杰,董大哥,你快去吧,一會掌燈在這聚義廳咱們慶功大宴,不醉不歸。」阿酒在一旁一直沒言語,听了喝酒馬上起身︰「對,對,慶功大宴,把好酒都給爺爺搬上來。」笑盈兒看了一眼十三郎,發現他只在那邊傻笑,嘆了一口氣︰「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隨從。」
書要簡短,話說這夜里喝的大家是爛醉如泥,阿酒兀自在哪亂叫︰「來,來,干一碗,同歸于盡,我是誰也不怕,你們有膽就來。」笑盈兒吩咐小嘍抬走喝醉的十三郎,自己也回客房睡了,不管阿酒、干大發和老董等人在客廳醉臥。
第二天一早,人馬點齊了,老董手下的還剩下一半,那一半有的不願入伙回家去了,有的回去投書信搬取家眷;干大發當眾宣布黑風山易主,真正的大王現在是十三郎了,大家都叫主公,說完率先行禮,眾人紛紛作揖,阿酒醒了一半的酒也在那里湊趣,十三郎一擺手,「哪來那麼多繁文縟節?老干,老董,點起人馬、車架,隨我去無名谷搬運那十萬金幣去也,給我上啊。」說完就要沖出去,干大發急忙攔住,「主公,主公慢行,來啊,兒郎們,把主公的架仗呈上來。」說完話,就看小嘍兩邊一分,八匹大馬拉著一輛華麗的大車奔走而出,車上只一個大蓬,里面三把金交椅牢牢的嵌在車上,十三郎一看哈哈大笑︰「好,老干,有你的,來,阿酒,笑盈兒,咱們上車,以後可有了這家伙,貓兒就賞給老干你了。」說完帶著阿酒、笑盈兒上車,這車做工不太細致,一看就知道是趕著做的,時間緊促,但是這三把金交椅倒是坐著舒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包面,里面墊好了毛氈和細絨,十三郎美美的居中一坐,干大發拍馬屁的功夫果然一流,馬上遞來一面小旗︰「請主公發令。」十三郎一看阿酒和笑盈兒,發現兩人都在那偷笑,一揮令旗︰「向無名谷進軍,兒郎們,給我上啊。」好麼,翻來覆去就那麼一句給我上啊。大隊人馬開拔出山,一百多小嘍左右簇擁,老董的人在後面趕著車押在後面,向無名谷進發。
這隊伍壯大了,聲勢洶洶,大家底氣充足,阿酒這跟班也當上了二檔頭,坐在金交椅上,不時有小嘍來伺候,阿酒是喜樂非常,笑盈兒有一搭沒一搭跟十三郎抬杠,走了一個上午,車馬一停,干大發一驅胯下貓兒虎,對前面幾個小哨嘍喊道︰「呔~前面可是無名谷的探子?快報知你們寨主,驚天地退鬼神橫掃宇內無敵手霸絕十方鎮乾坤大駕已到,快讓邵華風出來跪接。」
阿酒和笑盈兒一听這話向十三郎一望,十三郎臉皮再厚听干大發這拍馬屁拍上天了也不免微微臉紅,尷尬一笑,繼續听干大發說下去。只見干大發雙手一抱︰「幾位,快去吧。」那為首的小兵一看干大發認識,黑風山的寨主,馬上施禮說道︰「誒呦,干寨主,可不知道您來了,您老有什麼貴干,誰來了?剛才我听您說了一大串,我們沒听明白。」
干大發臉一紅,心想直接說正題吧,拍馬屁也得隨機應變,年輕人面皮薄別在生了氣,馬上說道︰「趕緊讓邵華風快出來就是了,不然蕩平你們的山寨,活口不留。」那小嘍一听是找碴啊,立刻奔進山谷之中,不一會一個獨眼之人帶著一群嘍兵殺將出來,用手點指︰「呔~干大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還要蕩平我的寨子?今天我讓你有來無回,孩兒們,給我殺。」他剛要沖過來動手,干大發一擺手,「且慢動手,邵華風,你且听我道來。」催坐騎來到跟前,跟這邵華風講起了他和十三郎謀算的事情,這番話一說完,把邵華風氣的哇哇直叫,動手之心更切。十三郎一看都說了,別真動手打起來,傷了誰都不好,將來收編在手下都是人手,馬上從車上跳下來,靈力灌輸抬手結印,一指那山嘴,土系靈力涌動,半座小山峰掉將下來,砸在兩隊人馬中間,一下把邵華風嚇的夠嗆,這還哪敢動手,馬上笑呵呵說道︰「哈哈,這位小英雄果然了得,小的佩服,佩服,無奈這山寨多少年前就已另有主人,我也不過是個小嘍而已。」
干大發正要反駁他,邵華風繼續說道︰「二十四年前,我山谷易主,那人在谷中除垢泉處居住,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幾位要想收編我們寨子,不妨問問他怎麼樣?來,請隨我一起去除垢泉,到那便知分曉。」說完領著眾人向前走去。不一會,到得山泉淙淙之處,發聲呼喊︰「老前輩,老前輩,有人找麻煩來了,您快出來幫忙啊。」
只見一道影子快如閃電,奔了過來,只見這人穿著獸皮外面綁著樹葉藤條,簡直如野人一般,頭發胡須蓋臉看不清長相,但是髒兮兮慘兮兮令人心生憐憫,這人來到近前嘴中喃喃自語︰「煢煢孑立少年行…少年行」
阿酒听得這話大吃一驚,這詩乃是當年聖主所做,這野人模樣的人卻是哪里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