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又懷疑起,我是被什麼妖魔邪祟給付了身!于是我女乃女乃和我姥姥這些老一輩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聯合起來為我請了一位據說是道法高超的大仙,來為我驅魔治病。
我毫無心思的看著大仙跟癲癇病發作一般的,一邊看著我一邊渾身亂顫,而且還口吐白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先我而去。
不過大仙到底是大仙,雖然我沒有任何疾病,但大仙還是給我瞧出了病來,並說我是被什麼黑山老妖給服了體,需要她施展千年法力,才能幫我把那老妖暫時鎮壓。
大仙雖然悲天憫人,但奈何耗損千年法力,就算對于她來說,也是有極大負擔的,所以需要拿五百塊錢,以作滋補之用。
我姥姥和我女乃女乃當即點頭稱是,並表示只要能給他們的寶貝孫子看好了,錢不是問題。
我當時正躺在床上看那大仙表演的起勁,卻突然听到那大仙在我面前抽完風之後,竟然還想訛錢,真是不要她那仙命了。
于是我當即將計就計,倆眼一直頓時站了起來,隨後一邊學鬼叫,一邊一頓扁踹把大仙踹出了我家。
想那大仙雖說是仙人之體,但畢竟也是一年僅六十的更年期婦女,哪里是我這十四五歲大小伙子的對手。更何況我那時,我可是黑山老妖附體,她自然更不是對手!所以也就溜溜的跑了出去。
踹走了大仙,似乎積壓在心中的悲憤都得到了釋放一般,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也就漸漸恢復了正常。
只是可憐了那位仙人,白白成了我的出氣筒,現在想想人家也是混口飯吃,真是不應該那樣對人家。
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整日和陳進李奇他們胡混,並還在陳進的幫助下,學會了上網聊天。
我們小時候OICQ這種東西,並沒有現在這樣普及,幾乎人手一個,連十二三歲的孩子都有。
在那個年代,一般上網聊天都是去網易聊天室,聊天室以區號劃分地域,或是以年齡段劃分,一大堆人在一起胡說八道,但又和現在的QQ群不太一樣。
那是一種網頁似聊天工具,你點中一個你心儀的對象,不用添加對方為好友,就可以跟他開始聊天,但是很遺憾,聊天是一次性的,因為你無法通過這個名稱再找到她,因為下次她可能就不叫這個名字,或者叫這個名字的不再是她。
剛開始的時候,我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只是看著公眾瀏覽欄中一對對狗男女,當著我這位青少年的面,肆意**,什麼惡心說什麼。
例如,有一位名為「我是大帥哥「的男士,發表公眾消息,對一名叫「長發飄飄」的美女詢問,「老妹你多大破的處」?
而那名叫「長發飄飄」的美女,也立即回復︰「在你媽肚子里的時候」。
然後一大幫人集體起哄,「哦,原來你倆是兄妹啊!luan倫、不孝!!」
又或者兩個男生,因為爭搶一個女生,相互開罵;甚至還有什麼《罵人寶典》供君參考。
罵贏了的一方,頻頻發送公眾消息,極盡其能事的侮辱罵輸了的一方,而輸了的一方也是破口大罵,只恨自己手慢,準備不足,等日後苦練打字技巧,再來報仇。
雙方再互相約定了時間,然後贏的一方如同斗勝了的公雞一般,去和那名美女盡情的聊天。
而我就是在這樣一個時代接觸到了網聊,並且至今仍舊樂在其中。
我記得我第一個網名叫2002新帥男,以表示自己是新鮮長大,剛上架的有機水果。
不過另我想不到的是,我這樣一個新鮮、陽光、有機、無害、天然、綠色、健康的好男孩,卻頻頻敗給了花澤類。!
一切都要從流星花園說起,我記得我說過,上初中的時候,流星花園特別的火,幾乎風靡了所有少男少女,而新興的網絡世界,自然也無法從中豁免。
所以網絡上,出現了許多自詡是花澤類,其實本質上只不過是一群社會敗類的人。
而我這個像農夫果園一般的新鮮帥哥,自然不是那些職業忙民的對手,頻頻敗下陣來,甚至還屢被欺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
但是,我還是漸漸在他們的打壓下成長了起來,並且擁有了我第一個網友!她叫0.7秒的幸福,而這個女孩,到如今我亦不知其是什麼樣子,不過無所謂了,比起樣子,真正重要的是我和她的情誼。
與她的相識很是偶然,我那時采取的是,廣撒網、重培養、的打撈式交友方針。
重量不重質,所以一般都是發給許多人我的QQ號,然後看有幾個加我,就算幾個!有點像坐等收成一樣。
而0小7那時在那個聊天室名聲鶴立,大有眾星捧月的架勢,所以我沒想過她會真的加我QQ。
可出于對美好事物的期盼,我還是把我的QQ號發給了她,然後再說句那時很時髦的結束語「我叫類」。
雖然我很不恥那些敗類的這種下作行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招確實很好用,而且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相信很多女生眼楮都會閃出小星星。
但她卻明顯不是,因為她在QQ上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有多累?」這顯然不是我擅長的套路,險些讓我手足無措,還好那時我上網基本不是和陳進,就是和安東旭一起,所以這問題雖然難倒了我,但是卻沒能難倒他們這兩個少女殺手。
當時記得安東旭當時氣定神閑的在我的電腦鍵盤上,敲出了「整日為生計所奔波,為學業而求索,何止一個累而已」!
對其能說出這麼有學問的一句話,我至今仍感到迷惑不解,不過這句話,不光震住了我,也同樣震懾住了網絡對面的她。
我也一直懷疑,如果沒有安東旭那一句話,究竟還會不會有我和小七的故事?我不知道。
也許這就是命運,是上帝借著安東旭那已然在退化邊緣的大腦,說出了這一句,改變我人生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