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的家族在金陵的勢力堪稱第一世家,他本人無意于經營政商兩界,卻對斗狗、賽馬、斗雞甚至斗蛐蛐之類的旁門左道十分痴迷,而且樣樣精通,玩得風生水起,在幾個圈子里赫赫有名,廖再華的評價就是,紈褲但不跋扈,多情而不濫情,值得一交。
這次在江寧市栽了個跟頭,讓江銘很是不爽,賭金倒是小事,關鍵是丟了顏面,特別在雙方還有私人恩怨的情況下。
對于廖再華的建議,江銘並不抱太大的期望,倒不是不相信朋友,而是在見了昨晚對方那條斗犬的表現後,大為震驚,那絕對是狗王級別的斗犬,在國際一線地下斗狗場也不多見,他這幾年見過的烈犬不計其數,能與之匹敵的,印象中倒有幾條,但想戰勝對方,他還真找不出。
葉泉一到,打過招呼後,江銘就盯上了豹子頭,他對烈犬的認知,早就達到了專家的級別,一條烈犬的優劣,他一眼就能判斷出個大概。
豹子頭體重約六十公斤,肩高約七十公分,身形完美,氣勢並不如何凌厲強盛,卻穩如泰山,給江銘的感覺,倒像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總算給了他一些安慰。
葉泉道︰「電話里不好細談,能給我仔細說說嗎?」
廖再華此時隱隱有些後悔,當時他提出這個建議時,並未多想,現在卻擔心會把葉泉卷入到這個漩渦中。
廖再華道︰「這次的對手是江寧市的地頭蛇雷泰良,他父親就是斗狗場最大的老板,他那條斗犬是比特犬,十分厲害,據說已經連勝了九場。」
對于雷泰良,也許沒多少人知道這名字,但要是提起他的父親,江寧市只要有點頭面的人物都知道,而且遇上了都要退避三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雷爺——雷亙天!葉泉也曾被此人的陰影籠罩過,還多虧穆開民發了話,讓對方知難而退。
葉東的師父苗冀忠是當今武林一代宗師,葉東既然是他的關門弟子,耳濡目染之下,肯定知道不少現代武術界的見聞。
葉泉曾向他請教當今的武林形勢,還有哪些國術宗師,葉東就提到了雷亙天,說此人的八極拳已經修煉到了化勁大成的境界,不說武林威望,只論實際戰力,未必輸給他師父苗冀忠。
遠處正在奔跑的兩條斗犬分別是牛頭梗和西班牙加納利犬,似乎將這片草坪視為了領地,見到新來的豹子頭後,頓時停了下來,調頭向豹子頭圍了過來,跟在一旁的馴狗師也不制止。
兩條斗犬在豹子頭三米外立定,厲聲吼叫,躍躍欲試。
面對挑釁,豹子頭毫不退縮,上前幾步,回應了一聲暴吼。
靈能空間的優化讓豹子頭生命力遠遠超出了同類,一旦爆發,氣勢驚人,兩條斗犬身上的囂張氣焰頓時為之一消,不過葉泉還是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豹子頭到底少了血戰經驗,他曾見過大舅家兩條獵犬猛子和黑豹統御眾狗的威風,往往一個眼神,就讓其它的同類噤若寒蟬,不敢動彈,在山里一聲長嘯,三四百斤的大野豬被嚇得落荒而逃,在這方面,豹子頭還稚女敕得很。
當下葉泉笑道︰「這兩條斗犬不錯,要不要要豹子頭先熱身一下?」
江銘忙道︰「不必了,晚上就要比賽,可別先受傷了。」
葉泉此時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兩條斗犬上,而放在了江銘身邊的一名保鏢上,這名保鏢個子矮壯,兩肩極闊,雙臂肌肉虯結,面孔樸實無華,葉泉在此人身上感受了一種強大的氣息,他有種感覺,單憑國術修為,他遠遠不是對手。
江銘見葉泉將目光放在這位保鏢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道︰「這位叫阿生,手底功夫不弱,葉兄一眼能看出他的不凡來,想必修為了得。」
葉泉笑著搖了搖頭,道︰「過獎了,我就這點眼力可以自傲一下,其他的都馬馬虎虎。」
三人用了一頓簡單的晚餐,七點鐘的時候,開著三部車,帶著三條斗犬前往目的地。
江寧市的地下斗狗場位置很是偏僻,在一家佔地頗廣的破舊工廠區里,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什麼奧妙,倒是外面的停車場停著五六十部各款豪車。
因為葉泉是新人,還要進行登記和擔保,並被交代了一些規矩,比如不能拍照,不能帶手機,不得干擾比賽中的斗犬等。
進入斗狗場也要門票錢,分為普通和貴賓兩種,普通門票就是普通的席位,三千元一位,貴賓有包廂,有專門的服務員,有水果點心招待,一萬元一位。
葉泉、江銘、廖再華還有那位叫阿生的保鏢,牽著三條斗犬進了斗狗場,外面還留了兩個保鏢。
一進入斗狗場,葉泉才真正震驚了一下,外表破破爛爛的大樓,沒想到內部卻是另一番天地,中間地勢最低的便是用鐵網圍起來的斗狗場地,四周的座位分為兩層,上層是貴賓包廂,下層的普通座位加起來將近有一千個,場中燈光明亮,裝修考究,堪比最頂級的電影院,包廂內更豪華無比,葉泉雖然是外行,但也能估計到這個場地的裝修,絕對要花費五千萬以上。
在通道的入口處,就是籌碼的兌換處,廖再華介紹道︰「斗狗場的籌碼分三種,分別是五千元、五萬元和十萬元,可以支付現金、支票或刷卡,這里的斗狗場已經開了十一年,後台硬,信譽也做得很好,倒不用擔心誰敢賴賬。」
這里的籌碼主要是給那些來刷卡的客人準備的,如果帶著現金或支票,可以臨時直接下注,並不需要兌換籌碼。
這時,一名三十來歲,留著一頭寸發,氣勢凌厲的青年男子,帶著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花信美少婦從對面走過來,廖再華給葉泉小聲介紹道︰「那就是雷泰良,有個外號叫‘雷太子’,他旁邊的人中年男子叫馮道春,只知道身手極高,來歷很神秘。」
江銘听了廖再華的話,用不屑的語氣道︰「什麼‘雷太子’,一介匪類罷了,也敢稱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