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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的街道顯得特別的朦朧,生冷的空氣讓人窒息,卻無法阻止人類的勞碌。
張小五和溥行一左一右並排漫步,各有所思。
突然,一輛急速駛來的摩托車,驚起陣陣咒罵和尖叫,張小五出于本能的回過頭來,卻正巧看到一個伸出砍刀的手臂。
如果說逃跑是一種本能的話,那麼救人根本就不是本能,而是一種下意識的出于對自己和親人的情愫連帶。
當看到空中那柄冷光閃閃,像是被冷空氣凝結了的刀片之後,張小五下意識里第一個動作便是將自己外側(位于馬路一側)的溥行使勁一拉,體重根本就不超過九十斤的溥行還沒來得及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被一股生猛的力量甩向了甬道里面,在向後推倒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張平時里憨厚而又親切的嘴臉,此時變成了驚悚和恐懼。
張小五才剛將溥行甩進甬道,摩托車持刀男子便已臨近跟前,刀片不偏不倚從他的脊梁一直劃向臀部,只覺背後一涼,就好像冷風灌了進去一般,隨後莫名其妙的又溫暖了開來,最後才是火辣辣的灼熱感和疼痛感。
「我……中刀了!」
就好似是默念,也好似是神經質般的低吟,張小五的身體保持靜止,仿佛是被定格一般,被甩出五米遠的溥行頭一回臉上露出無比的驚訝和驚慌。
「曉武……」
「嗡嗡……」
兩聲摩托車的啟動聲驚醒了溥行,他看到一個全身裹在紅白相間緊身衣,頭戴看不清容貌的安全帽的男子,垂落向下的那柄長片刀的內沿滿是血跡,滴滴血滴徐徐滴落。
「我要你死!」
溥行咬牙切齒的說道,聲音不大,卻格外的憤怒。
或許是被溥行所說的四個字嚇到,又或許是因為路面上行人頗多,摩托車持刀男子沒有下車繼續行凶,而是透過安全帽的黑色框架注視了片刻溥行之後,驅車離去。
溥行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只不過和張曉武出了秋子學院不足百米,便遇到了一位持刀行凶者,而依他的推論,這名持刀行凶者很可能是針對自己的,再加上張曉武在最關鍵的時刻替自己擋了一刀,雖然心性要比同齡人成熟了不老少,但溥行此刻也表現出了一個十五歲少年的驚悚和擔憂。
不顧自身安危,溥行從地上踉蹌爬了起來,期間還險些再次摔倒。
張小五已經趴在了地上,撅著,雙腿跪在冰冷的甬道上,雙手抱頭,一張厚臉緊貼地面,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讓人看了都很是別扭和痛苦。
「曉武……曉武……你沒事吧?」
緊張的問了這麼句話,溥行就覺得這話問的實在有失水準。
因為在溥行的面前,一道直接由後背劃到臀部的刀口正在向外冒血,清晰可見刀口深度足有幾厘米,泛白的肉花和鮮紅的血似乎是由于空氣的寒冷還未模糊不可見,但這麼一幕,已經驚呆了溥行。
一股深深的自責情緒讓溥行瞬間淚眼模糊,他長這麼大,從未當著外人的面流過淚,哪怕是自己的病再痛苦、再難熬,他都一臉冷漠,然而今天,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哭了。
「我要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
仿若女孩子受驚嚇般的嚎叫,驚擾了路過的行人,也驚嚇了樹枝的鳥兒,許多人在懷疑一個長得小巧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為什麼要說這麼嚇人的話,但看到整個過程的行人卻突然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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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黨!
是春城一個著名的帶有黑色性質的團伙,或許用黨這個字眼來稱呼這麼一群人或者說是一伙人有些過于高看他們,可他們的所作所為卻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有組織、有規模、有策劃、有目的。
從前的飛車黨並不叫這個名字,也沒有超過現在的規模,而僅僅是一群來自華夏南河省的一群外地人為了在春城站穩腳跟所形成的一股小勢力,甚至連幫派都稱不上。
飛車黨的前身是一群撿破爛的南河人,南河人個頭矮小,精于算計,但在東北卻極不受待見,坑蒙拐騙就好像是他們骨子里的印記,即便是事業有成的南河人也會被人分外的瞧不起。
但是南河人自己卻沒有這種認識,在華夏的任何地方,南河人都有一股子狠勁兒、闖勁兒,別看他們個子矮,打起架來可毫不含糊,雖然一個東北大漢能支稜好幾個南河人,可是南河人卻憑借不要命的小強精神和死皮賴臉的黏勁兒,硬是在東北闖出了一片小天地,雖然這片小天地仍要時不時的受人要挾和騷擾。
千萬不要瞧不起南河人的撿破爛職業,如果你要知道十幾年前,那些著裝破陋、拖家帶口、模糊小臉的撿破爛的南河人家家都富裕的足以買得起小洋房,那麼許多東北人也會像南河人一樣去干這又髒又累又不受待見的活了。
相對于東北人的虎、猛,南河人具備的則是奸、滑特質,再髒再累的活沒關系,只要你給錢,就算是拼了命我也給你干,所以僅僅在幾年之間,一股新興勢力便悄悄在春城生長了起來,甚至許多春城大佬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秦海,是飛車黨的一名打手,平時無所事事,由于他屬于南河人和東北人的雜交,父親是南河人,母親則是東北人,所以他長了一張南河人的臉外加一副東北人的體魄。
秦海今年十九歲,他沒有選擇讀書,因為他從小就是跟著父母撿破爛為生,他的母親是個大大麻子,長相極其磕磣,卻格外闖識,經常與廢品收購站的老爺們吵架,而且每次都能吵贏,這靠的不僅是本事,雖然秦海很看不上自己的母親,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真就繼承了母親較真的精神。
作為飛車黨的一名打手,雖然母親極力反對,但父親的一再縱然,讓年僅十九歲的他就游蕩社會,沒錢便問老大要,時常干一些老大交代的事情,雖然有幾次也因觸犯了法律導致跑路,但大多都沒有性命之憂,久而久之,秦海養成了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認為只要跟著老大,老大指哪自己打哪,凡事都有老大頂著,就算出了事,大不了自己跑路。
在飛車黨,像秦海這樣的人有很多,他們統一的特征都是出自南河家庭,普遍沒什麼文化,最關鍵的是他們全都沒什麼錢,如果有錢花的話,誰也不樂意淪落到受人指使的程度。
要說南河人全都是作奸犯科之輩,倒也太過片面,只不過在春城這麼一個嚴重歧視南河人地方,他們只能抱成團,有福同享有難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