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寒交給忠義幫來處理,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隨著實力的增長,對于穆寒這種貨色,俞木已經沒了興趣對付他,甚至連對他動手的**都沒有了。
雲若溪在美國出了事,俞木也不能安然在銅灣市待下去。他回到家里把事情的始末向父母說了一下,並說自己要去美國。俞偉和胡秀芹現在對俞木放心的很,再不擔心他會在外面出事,沒有多說什麼,就同意了他去美國。
去美國之前,俞木又給幾個紅顏一一打過電話,晏幾道听說俞木要去美國,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但也猜到了一些,叮囑俞木要盡量克制,不要太過暴露自己的能力,否則引起世界大戰可就不好了。俞木滿口答應,至于到時怎麼做他卻是不知道的了。
听說俞木要去美國,蟑螂就說要跟著俞木,俞木知道蟑螂為什麼要跟著自己,五年前,蟑螂在美國做一樁暗殺任務的時候,被美國的生化基因人斷去一臂,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殺手,而且他的斷臂也已經被續接,但這件事,他卻是一直耿耿于懷的。
……
……
雲若溪出事的當天晚上,雲語哲就訂了次日凌晨的飛機票趕往芝加哥。他風塵僕僕的從銅灣市趕來,身邊帶著的只有幾個貼身保鏢。雲若溪的事情他知道一點,但卻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知道雲若溪好像殺了人。
雲語哲這些年雖然對女兒的關注很少,但他卻知道女人絕對不是那種隨意殺人的人。所以,在听說雲若溪殺人的消息之後,雲語哲說什麼都不相信。可等他到了美國,打听了一下雲若溪周圍的人,以及從警察那里得來的消息,雲若溪確確實實是殺了人。
至于殺人的原因,卻沒有人為他具體解答。雲語哲花重金從雲若溪一個美國好友的嘴里問出了一些事,雲若溪之所以殺人,好像是說那個人要強暴她,雲若溪怒極失態,所以錯手殺人。
強暴……當听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雲語哲臉色就是一變。他心中念頭急轉,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女兒一向文弱,若不是遇到這種強暴的事情又怎麼會錯手殺人?
他當時就趕到芝加哥當地警察局,希望可以采取保釋。他準備的錢不少,至少有五百萬華夏幣,可這些錢,卻一個字都沒送出去。只因為那個被殺的人很有來頭,是芝加哥市長的兒子!
不能通過保釋將雲若溪弄出來,雲語哲便感覺有些束手無策。他找到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希望他們可以幫助自己打通一些關節,可那些朋友一听說被殺的人是芝加哥市長的兒子,哪里還敢幫忙?別說幫忙了,一個個避雲語哲就仿佛避瘟疫一樣。
第一次,雲語哲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這個世界上,錢,有時候並不是萬能的。最起碼,在這個時候,它不是的。
但幸好,他還可以見見雲若溪,代價是一百萬美金。這個數字說出來有些夸張,但在美國,這種事情真的很普通。
雲若溪被關的監獄在芝加哥市區西部,雲語哲驅車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黃昏。他在一個黑人女警的帶領之下來到監獄,監獄周遭是黑色的鐵絲網,鐵絲網兩邊則是高大十米的高牆。雲語哲定楮一看,卻看到那些高牆之上布滿荊棘,想來這些都是用來防止犯人越獄的。
那個黑人女警把雲語哲帶到會見室,之後就離開了。雲語哲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厚重的透明玻璃,他想象著和雲若溪見面的場面,該怎麼說呢?該怎麼安慰她?難道告訴她我盡了力,不能把她保出來?還是只能看著若溪默默受苦?
「爸!」
正在雲語哲想著與雲若溪見面場景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他。那聲音一如既往的熟悉,一如既往的恬淡,只不過令雲語哲心痛的是,這個聲音竟是那麼的疲憊。
他滿臉痛苦的抬起頭,看向透明玻璃對面的雲若溪。這時的雲若溪一身藍白獄服,頭發顯得有些凌亂,披散在肩膀之上。她人似乎更瘦了一些,眼神說不出的疲憊。看到她的臉龐,雲語哲身子就是一顫,雲若溪的臉上竟然有一道長長的傷口!看那傷口,還帶著淡淡的紅色血痕,想來是剛受傷不久。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顫抖著拿起電話,雲語哲無比痛心的說道。
「爸,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沒事,我很好,真的,我沒事……我沒事……我……唔……」雲若溪想要對雲語哲擠出一絲笑容,但是說著說著卻感覺心中諸般委屈從心底上涌,只想哭泣。
「該死!該死!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怎麼可以?若溪,你不要怕,你不要怕,爸爸會救你,爸爸會救你!」雲語哲眼角流淚,如今四十出頭的他在這一刻顯得有些蒼老。以前對雲若溪的關心不多,如今看到女兒在獄中受這麼大的苦,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如何不心痛?
「爸,沒用的,沒用的……%」雲若溪笑著搖頭,此時的笑容卻帶了幾分淒涼。「那個人的父親是芝加哥的市長,沒用的,他是不會放過我的……」雲若溪手指觸到冰冷的透明玻璃上,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多少年了,竟然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自己的爸爸,他,也老了……
「若溪,你不要說這些話,爸爸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把你救出來,傾家蕩產!」說到最後四字,雲語哲的聲音變得無比堅定。在這一刻,他的表情竟然顯得有些猙獰,有時候,為了親人,做些瘋狂的事又如何?
「不!爸!你別做傻事!我不要你那麼做!」雲若溪趴在玻璃上,第一次感覺父親距離如此之近,感覺父愛如此真實。
而這個時候,探班的時間卻是到了。獄警過來催促,雲語哲還想在說什麼,但電話听筒已經被奪過來,他看著透明玻璃那邊的雲若溪,嘴唇動了動,對她點點頭,最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是那麼的決絕。
雲若溪看著雲語哲的背影消失在鐵門外,眼淚漸無聲……直到雲語哲消失,她還怔怔的趴在玻璃上。
驀然看到鏡面上反射的自己,雲若溪下意識的伸手輕撫右側臉頰上那一道清晰的疤痕,她想,如果此時他看到自己這個模樣會怎樣想呢?
「Whatareyou**inglongkingat?(你他媽的在看什麼呢?)」一個粗暴的聲音在雲若溪身後猛的響起。
雲若溪一驚,臉色突然變得極為惶恐,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頭發被人揪住。她的頭部被硬扯過去,看到的是一張面帶冷笑的女白人臉孔。
「不要……」
雲若溪的聲音無助淒惶,那個女白人卻哪里管她在喊些什麼,拽著她的頭發就向監獄里面拖去。外面有獄警看見,卻是視而不見,顯然,這一切,是早有人安排好的。
……
雲語哲來到監獄外面,司機為他打開車門,他面色不對,司機不敢說話,向他問了目的地之後就沉默著開動車子。雲語哲從後視鏡里看著逐漸遠去的女子監獄,掌心握緊︰若溪,等著我,我會回來救你的。
銀灰色的寶馬駛入芝加哥城區,此時華燈初上,芝加哥的夜晚顯得那麼的迷離。只不過這里的一切,卻透露著一種冰冷的感覺。雲語哲看著窗外,看著逐漸變換的景物,卻沒有看風景的心情,心里只感覺有一座大山壓著。
汽車開了一陣,雲語哲的那個司機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閉目不語的雲語哲,猶豫道︰「雲總……」
「怎麼了?」雲語哲睜開雙眼問道。
「感覺有點怪,這條路上的車子比咱們來的時候少了很多,感覺像是一下消失了一樣似的。」司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雲語哲望向窗外,隨後他臉色猛然大變,神情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惶恐,聲音里透著一股淒厲。
「快轉彎!」
「什麼?」
「嘎吱……」汽車緊急剎車的聲音響起。
「 !」
……
「市長先生,那個女人的父親已經來到美國,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他探監的時候。」
這里是一處別墅,別墅里,正在說話的人是個白人男子,他生得很高大,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九。在他面前的沙發上,則坐著一個滿頭金發的中年人。
中年人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听了那白人的話,他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白人男子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道︰「市長先生放心,我已經派人出去,相信再過不久,芝加哥就會出現一場交通意外。」
中年人站起身,摩挲著手里的酒杯,眼神隱仄,聲音寒冷︰「美國法律沒有死刑,但在芝加哥,我想要誰死,誰就得死。殺了我的兒子,我要讓她一家人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