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瑕站在原地,那冷厲的眸子中帶著一抹感傷。
她一直以為墨涵是不在意的,畢竟她從他稍微懂事的時候就告訴了他,他沒有爹爹的,還有那多人真真切切的疼愛著他。
可是直到剛剛,她才發現,墨涵是那麼的渴望有一個爹爹。
「都是你干的好事!」玉無瑕眸子微眯,手中的薄紗微起,發了狠的朝君辰羽襲去。
如果不是這個人從中作梗,墨涵又怎麼會傷心!
君辰羽看著傷心而去的玉墨涵,久久回不了神。那較小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像小時候的他,母妃去了,他光著小腳丫在皇宮里亂竄,以為這樣母妃就會趕來,抱著他好好呵護。
可是,那是母妃唯一一次沒有管他,任由他傷心,生病,最後死心……
直到感覺到玉無瑕的殺氣,君辰羽直覺的伸出手握住那薄紗,手心吃疼,血流出,一滴滴滴落在石板路上。
嘶啞著嗓子,「我不是故意的!」
丟下玉無瑕的薄紗,一個飛身,朝玉墨涵追去。就快要觸踫到玉墨涵的時候,福叔已經撥出了腰間軟劍。飛身迎上君辰羽,君辰羽微楞,連一個車夫都如此不俗,這母子二人可真不既簡單。
君辰羽想到這,有意和福叔對接幾招。折扇輕甩,銀針從扇柄處射出,君辰羽趁福叔去擋銀針的時候,飛身退後之十尺外。
「大叔武功甚好,在下佩服,只是今日,在下是非要和這位墨涵小朋友好好談談,大叔還是通融一下,比較好!」
君辰羽手朝空中一揚,兩抹黑影像鬼魅一般從屋頂跳下。
「纏住他們,我要和這位小朋友好好談談,最好不要被打擾了!」君辰羽話剛剛落下,兩墨黑影一個迎上玉無瑕,一個迎上福叔,一時間打得難舍難分。
玉墨涵撲在風琴懷中,哭的好不傷心。「琴姨,為什麼墨涵沒有爹爹,為什麼?」娘親很早以前就告訴他,爹爹去了遠方,等他長大了,就會回來。
可是,如今他已經長大了,爹爹卻還沒有回來。
「墨涵乖啊,你爹爹只是被大事絆住了,所以才沒有趕得及回來,墨涵不哭,你知道你一哭,你娘親她得多傷心啊!」風琴緊緊的抱住玉墨涵,柔聲安慰著他。
「琴姨,你騙我,娘親也騙我,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這麼久了還不回來!」玉墨涵從風琴懷中掙開。
卻看見君辰羽一襲紅衣,臉上帶著歉意。
「小墨涵,那個,,那個,,,」君辰羽有些結巴。
「你是不是想嘲笑我沒有爹爹,我告訴你,我很堅強,我不怕你的嘲笑!」玉墨涵倔強的揚起小臉,眼角還帶著淚滴。
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君辰羽心一揪疼。
多麼的像啊!
曾經他也是這副倔強的模樣,告訴所有人,其實莫妃的離去,他一點都不傷心,一點都不傷心的。
「墨涵,讓我做你爹爹好不好?」君辰羽說完,臉上掛著堅定,有這樣優秀的孩子,倒是不錯。
墨涵堅決的搖搖頭。「你不是我爹爹,我是不會認你做爹爹的!」
「為什麼?」听到玉墨涵的拒絕,君辰羽不解。
「因為你的人打我娘親和福爺爺,雖然他們被打趴下了,可是,就憑這一點,我寧肯一輩子沒有爹爹,我也不會認你做爹爹的!」
玉墨涵斬釘截鐵的說完,然後撲進玉無瑕懷中。
「娘親,娘親,對不起,是墨涵不乖,惹娘親擔憂了!」小小的臉上帶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與歉意。
玉無瑕吸了口氣,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兒子,親親他的小臉。「傻瓜!你是娘親的寶貝,娘親又怎麼會怪你!」
「娘親,我們回去吧!墨涵累了!」玉墨涵說完,把小臉埋在玉無瑕胸口處,閉上眼眸,乖巧的模樣那里還有剛剛的神氣。
玉無瑕心疼,可是她也知道,這孩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也沒有那麼脆弱。
君辰羽看著玉無瑕抱住玉墨涵走來,說不清楚心里面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五味雜陳,難過的很。
「我……」張張嘴,那解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玉無瑕不去理會,在越過君辰羽的時候,淡淡的開口,「其實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知道我兒子,原來這麼脆弱!」
話落,步伐堅定的朝馬車走去。
暗香浮動。
君辰羽直直的站在大街上,任由寒風起,吹亂那一頭烏發。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那馬車已經離開了。
「屬下慚愧!」那兩個被打倒的黑影跪在君辰羽面前,低頭,齊聲「求王爺責罰!」
「是該罰,回去後去苦練一個晚上,不許吃喝!」君辰羽說完,轉身離開。
此刻,他急需照顧地方喝一杯,彌補他受傷的心。
是的,他受傷了。
心靈創傷。
在玉無瑕和君辰羽離去,大街上的人都從角落里鑽出來,各自忙活著自己的生意,就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頂轎子停在遠處,一個黃衣女子朝轎子里說些什麼,只是話還沒說完,從轎子中飛出一只暖爐,狠狠的砸在了那黃衣女子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