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瑕看著君流觴那落寞的背影,心口一陣揪疼,想要掙月兌慕容白緊緊抓住她的手,可慕容白死活不肯放手。
玉無瑕大喝一聲,「阿白,對不起,請你放手,我不能見他這個樣子,一見他這個樣子,我心中難受得緊!」
慕容白聞言,默默的放開了手,然後起身,一步一步朝玉府外走去。
「阿白,你這是在逼我!」玉無瑕站在原地,痛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難道我過的還不夠苦嗎?」
一穿過來,就被下了媚藥,生死不明。
稀里糊涂的有了墨涵,她挨了多少白眼,多了流言蜚語,為了墨涵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拼命的賺錢,用最好的藥材,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以此彌補她對他的虧欠。
沒能給他一個健健康康的身體。
所有人只看見她的光鮮亮麗,驕傲無比,可又有誰知道,在多少個日日夜夜里,她一個人躲在角落痛哭。
慕容白咻地站直了身子,血絲順著嘴角流下,滴在衣襟處,慢慢的看不出顏色。他不敢轉身,更不敢看見玉無瑕那痛苦的眼神。
是他,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逼她。
她有多苦,這些年,他跟在她身邊,不是最清楚的麼?
慕容白想著,只覺得他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失敗的人,這些年他不敢對玉無瑕發起猛烈的追求,自負的以為總有一天,玉無瑕會嫁給他。
可此刻,出現了一個君流觴,輕而易舉就把他打敗了。
提起沉重的步伐向前邁出一步,只听得玉無瑕那撕心裂肺的咆哮,「慕容白,你要是敢在往前一步,我就和你絕交!」
玉無瑕說完,已經紅了眼眶。
慕容白听著,才發現眼眶已經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混著血跡,滴落在衣襟上。一步落地,再次堅定的跨出第二步。
有了第一步,第二步,後面的路似乎好走多了。
玉無瑕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慕容白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扭頭,卻看見君流觴一臉哀傷的看著她。
扭開頭,不去看君流觴,轉身離開。
君流觴看著玉無瑕離去的背影,任由寒風吹起,低吼一聲,院子中瞬間狂風四起,風落,院子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王爺!」龍戰風塵僕僕的跑了進來,袖口處抽出信函,遞給君流觴,恭恭敬敬道,「龍戰幸不辱命,終于把玉家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都在信函里!」
君流觴接過,打開,仔仔細細的看著,看著看著,手開始發抖,閉上眼眸,呵呵呵的傻笑起來。
笑到幾乎癲狂。
君流觴一邊笑,一邊轉身朝書房走去,步伐有些踉蹌,顯然被打擊的很嚴重。
龍戰起身,擔憂不已,卻不敢上前相勸。
君流觴坐到書桌前,閉上眸子,沉澱了一下思緒,再次睜開眼眸時,眸子中已經煞氣四起,再無剛剛的失落,仿佛剛剛的那一切都不復存在。
就像那過往雲煙,消失不見。
君流觴提氣筆,在一張張紙上寫著,寫到手軟,寫到口干舌燥,卻沒有停下來,直到寫到了他要的數量,才停筆,蓋上自己的印章。
「來人」
龍戰一直擔憂的守在書房門外,听見君流觴的吩咐,趕緊走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君流觴抬頭,見是龍戰,「你下去休息吧,這事讓別人去做!」
「王爺,屬下沒事!」龍戰說道。
「下去吧,這些天辛苦你了!去梳洗一番,等會有要事讓你去做!」君流觴第一次和龍戰說這麼多話。
頓時,龍戰有些受寵若驚啊。
「是王爺,屬下這就下去!」龍戰說完,樂呵呵的走了。
一個人走進書房,和龍戰擦身而過,卻只是點點頭,這個人邊上龍康,由于玉無瑕走得匆忙,也沒有把他帶走。
「王爺?」
君流觴看著龍康,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把桌子上的書信推到龍康面前,吩咐道,「派人送去各位大臣手中,讓他們依計行事!然後你去玉府找玉無瑕吧!」
龍康微楞,卻還是鎮定的拿起信,點頭,「屬下這就去辦!」說完走出了書房。
所有人都走了,君流觴癱坐在椅子上,想起玉無瑕那傷心的眼眸,心口一陣揪疼,情不自禁的拿起龍戰帶回來的資料。
慢慢的看著。
手指輕輕的撫模著,似乎在感受玉無瑕曾經的遭遇一般……隋緣……
玉無瑕走出王府,看見她的馬車還停在那里,卻不見了慕容白的身影。心頭忍不住擔心,他似乎受傷了,可人去哪了呢?
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找慕容白,只好等事情辦完了再說吧!
現在她要打起精神,回到玉府,還有一場硬戰要打,此時此刻,容不得她兒女情長。
玉無瑕跳上馬車,右手拿著韁繩,‘駕’馬車出發。
直到馬車離去後,慕容白從一個角落里走出,看著那遠去的馬車,一時間,百轉千回,身子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抬頭看天。
無瑕,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定要!
玉府
當玉無瑕的馬車停在玉府門前的時候,千香趕緊走了過來,「小姐,你回來了,出事了?」
玉無瑕聞言,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千香靠近玉無瑕耳邊,低語道,「右丞相——楚南山來了,現在正在大廳,老爺在那里陪著,說要是你回來了,立即過去!」
玉無瑕思索了一會後說,「千香,你讓人把墨涵和我娘,還有盼柔悄悄帶出玉府,送去風琴那邊,記住一定要加派人手,保護他們的安全!」
「小姐放心,我們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嗯,去辦吧,我去會會這楚丞相,既然送上門來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玉無瑕說著,眼眸中閃過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