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瑕一個走在玉府的青石板路上,忽然她轉身朝大廳走去,大廳中,玉凌天原本被綁在柱子上,不知道是誰把他放了下來,那斷掉的手臂已經簡簡單單的上了藥,止住了血。
玉凌天靠在椅子上,臉色蒼白,閉著眼楮。
玉無瑕一步一步走到玉凌天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言不語,玉無瑕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一個狼心狗肺,見異思遷的負心漢。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盯著他看,玉凌天吃力的睜開眼眸,看著玉無瑕,張張嘴,痴痴的喚了聲「安卉!是你嗎?」
玉無瑕聞言一驚,玉凌天把她看成了娘,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我不是安卉,我是玉無瑕!」
玉凌天聞言,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嘆氣的說道,「是啊,安卉連看我一眼都會覺得惡心,她又怎麼會來看我呢,夢終歸是夢啊!」
「夢!」玉無瑕諷刺一笑,「既然她是你的夢,為什麼你當初不努力去追,卻任由她被傷害,最後讓你的夢離你越來越遠!」
說完,玉無瑕雙目含恨的看著玉凌天,似乎透過他,看見了前一世的父親,一遍一遍口口聲聲說愛著她的母親,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卻與愛她大相徑庭,又怎麼談得上愛。
「不去追,無瑕,你怎知我沒有去追,可惜啊,我花盡心機,換來的是滿臉的不屑,滿臉的嫌惡!」玉凌天說完,陷入那無窮無盡的回憶中。
「所以你就任由她被傷害,任由她與你生的孩子被傷害。而你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難道你這樣是所作所為,還想她能正眼看你嗎?「玉無瑕反問道,看著玉凌天,真真覺得這男人可惡至極。
「那是我親娘啊!」玉凌天低低的說道,「我也痛苦,我也不好過,我……」
「不要說了,那是你娘,難道那被她活活掐死的孩子不是你兒子嗎?難道那被活活埋葬至今下落不明的孩子他不是你兒子嗎?難道我不是你女兒嗎?
你眼睜睜看著,她喪心病狂的傷害我們,而你呢,沒有阻止,任由她這樣子一次次的惡毒下去。
到真是一個好兒子,可你卻不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玉無瑕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
她心痛啊。
為什麼,面前這個男人和她的靈魂根本就不搭界,她也會心痛,會難過。
「無瑕,你恨我吧!」玉凌天掙扎著,撲通一聲跪在玉無瑕面前,「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的錯,可是這玉府中的人,她們是無辜的,你要殺要剮,沖我一個人來吧!」
是他的錯,是他以為只要他不管不顧,這一切就會慢慢的平息下去。
「是,是你對不起我們,的確是你的錯!」玉無瑕轉身,背對著玉凌天,「可是,我現在不能做這個主,你傷害最深的人是我娘,到底要怎麼處置你,處置玉府,她說了算!」
玉無瑕說完,準備朝後院走去。
只見玉冰蘭端著藥急急忙忙的走來,臉上沾滿了黑黑的灰塵,在看見玉無瑕的時候,震在原地,結結巴巴的喚了一聲,「大姐姐,我,我,」
玉無瑕淡淡的看了玉冰蘭一眼,如水似病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淡淡的問道,「是你放他下來的?」
玉冰蘭聞言,一慌,手中的藥差點掉在地上,滾燙的藥汁溢出,滴落在她的手上,玉冰蘭極力忍住,然後跪在地上,顫聲道,「大姐姐,,我,我……」
玉無瑕不言語,眸子冷厲的掃了玉冰蘭一眼,「說下去!」
「大姐姐,他在不是,終歸的我們的父親,冰蘭不想大姐姐背上,背上弒父的罪名!」玉冰蘭一咬牙,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玉無瑕淡淡的問。不可思議的看向玉冰蘭。
「姐姐,我姨娘對不起你,對不起母親,姨娘欠你們的,她還不了,冰蘭願意代替姨娘,這一輩子為奴為婢,替娘姨償還!」玉冰蘭說著,眼淚一滴滴落在藥碗中。
玉無瑕看著玉冰蘭,最後還是心軟了,「起來吧,你也不用為奴為婢,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小姐,我還真用不起!」
說完,留下玉冰蘭愣在當場,轉身準備離開。
「大姐姐!」玉冰蘭大喊一聲,「求你原諒爹爹吧,他已經得到懲罰,大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你原諒他吧!」
「原諒他?」玉無瑕看了看玉冰蘭,又看了看玉凌天,然後冷冷一笑,「你覺得他真的知道錯了嗎?他真的值得原諒嗎?你有經歷過我的生活嗎?你沒有。
你姨娘出賣主子,換得榮華富貴,供你吃穿不愁,讓你活得無憂無慮。
你是否還記得,小時候,你有好吃的,好穿的,而我,這個嫡出大小姐,餓極之時,去撿你們丟在地上的糕點,結果,你們用腳踩碎,也不給我撿,而他,你口中的好父親,就站在一邊,淡笑著看著這一切,他的眼眸里,沒有責怪,有的卻是贊賞。
你或許忘記了,可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這一剎那,屬于‘玉無瑕’的記憶源源不斷的襲來,讓玉無瑕那原本舉棋不定的心,瞬間變得僵硬,也變得更加無情。
忽然間,她仔細打量起玉冰蘭來。
「大姐姐……」玉冰蘭結舌,端著藥的手瑟瑟發抖。難道被發現了嗎?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大姐姐,我只是一只狗,一只吃你們丟下的骨頭,毫無尊嚴的的野狗,五年前,你丟給我的那根骨頭滋味不錯,我很快回讓你嘗嘗的!記得到時候,不要太感激我。」
玉無瑕說完,,留下臉色瞬間慘白的玉冰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著玉無瑕的背影,眸子中慢慢的溢滿了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