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軍微微苦笑著聳了聳肩,「我知道,我也不會負她。可是,我…真的覺得很郁悶。她為什麼變得讓我這個做醫生的都無法解釋原因。」
洛子月取笑,「你是做醫生的,又不是心里學家,你能解釋什麼呀。」
「但是,王妃小姐,我心里真的有某種強烈的感覺。」祝軍眸底一暗,深深的說道。
「強烈的感覺?什麼強烈的感覺?」
「我總覺得紫心在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她的一些行為有時候也很莫名其妙——」
他猜測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子月就笑著打斷,「你呀,不會是在找借口想擺月兌她吧。祝軍啊,我說呢,你可不能這樣,雖然說紫心的性情有所改變,但是,你也不能找這樣的理由啊。」
「可是……」祝軍似乎還想說什麼。
洛子月輕擺一下手,笑道,「好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我覺得是你太杞人憂天了。你還是好好的回去反省一下自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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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空寂廖,尖尖的月牙兒顯得很憂郁。
就像是今晚洛子月的心情。
那是因為祝軍今天對她說的話。雖然她一直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可是,她還是總會想起來。
越是想,她就越是覺得心里不安。又想到那晚夢到了智蘭的事。更是增加了她的惶恐。
這座宮殿里,本來就神秘詭異,現在,她更是覺得詭異了。
所以,她忍不住與他說道,「我最近很不安。」
「不安,為什麼?」男人的嗓音听起來有絲克制與苦澀。
「我總常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洛子月認真的道。
男人輕勾起她的下巴,深情的黑眸在夜空下閃爍,「是你想太多了。」
洛子月承認,「也許是吧,但是,我無法克制自己不去多想。所以,我不安我恐懼。修翌,我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嗎?」
這是她自「認識」他以來,她第一次呼喚他的名字。
男人似乎也微微一怔,勾著她下巴的手指有些輕微的顫抖,「什麼事?」
她的要求,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毫不猶豫吧。
「…我要你保護宮殿里的每一個人。」洛子月淡淡的說道,語氣中當然是有著懇求。
「……」
「我不希望再看到有金池那樣的事情發生。而且,任何的意外也不行。」洛子月又喃喃的道。
「你…總是很為別人著想。可你可曾為自己想過呢。」許久,男人嘆息般的聲音輕輕揚起,手指似有些無力的在她的下鄂間滑下。
「我就是為自己想,所以,才要這樣要求你。」洛子月深深的道,「也許我是一個佔卦師,總是比別人敏感,這也許就是我時常發夢的原因。夢,有時候,常常讓我不安。特別是金池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做惡夢就更加的頻繁。所以,我覺得我有義務要為宮里的人做些什麼。可是,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又能做什麼呢。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他們每一個人的安全。可是,你不同,我知道你能。因為,你都有能力在這海上建這麼大的宮殿,就說明了你有足夠的能力。所以,我才會找你要求這個。而且,你也有責任去保護他們。因為,他們都是你的人,都是你帶到這里來的。金池的事情,就當是給你的教訓。所以,現在,你是要負起責任的。」
洛子月似連珠炮,一口氣說完。
男人沉默的听著。
洛子月見他沉默,做了個深呼喚,握著小小的粉拳問道,「你听到我說的了嗎?」
「听到了。」男人聲音淡淡的,卻似裹著一股憂傷與疼痛。
「那你答應我嗎?」洛子月認真的追問著。
「我不答應你行嗎?就像是你說的,這里的每一個人,是我的責任。」男人低語,雙手再度緩緩伸起,摟著她,「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別胡思亂想,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嗎?」
洛子月點頭,「我自然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不過,你答應的事情可一定要做到。在宮里的人,要是有個什麼不測,我可唯你是問,而且,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可是說真的。要是宮里再意外死個人,那她可是一輩子都會有陰影。
「是嗎?你還真是狠絕。」
男人嗓音夾了絲苦笑,似乎她的話,無形中給了他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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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往往與你想像的要月兌軌。
而就在前一晚,洛子月還向某人要承諾保證的第二天,就傳來了一個足以讓她昏倒的惡耗。
祝軍死了!
他突然間的死在了自己的醫務室里。死的時候,幾個護士和助理都在場。听說,他前一刻還在配著藥,突在就這樣倒下了,然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就這樣沒了。
走得很平靜、突然。
當洛子月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臉色的血液猛地被抽離了一般,身子如同承受不住狂風肆虐的**的花朵,狠狠的倒向一邊。
幸好,旁邊眼明手快的一個丫頭扶住了她。
洛子月緩了緩口氣,這才沒有暈過去。
但是,她的臉色卻比紙片還要白,空洞的眼神是這麼的無力,顫抖的身子如同正受著寒風的欺凌。
她如同一朵正在慢慢慢慢的枯萎的鮮花,花瓣正一片一片的剝離身體……
她死咬著自己的顫抖的雙唇,一遍一遍的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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