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溯擰了擰眉頭,御風,人類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她突然對面前的這個俊美男人起了興趣。
依舊是笑意盈盈︰「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那甜膩的口氣直讓青空渾身發冷。
君九溯也不在意青空的表情,反倒是目光幽深地看了相獨夏一眼,眼楮流連在他俊美的臉上,久久都不願錯開。
相獨夏沒有理會,也不去回話,只是微微彎子,大手撫上紅井的膝蓋,她剛才摔了一跤,就傷在了膝蓋。
紅井下意識退了一小步,暗自挑眉,相獨夏這家伙大庭廣眾之下又做什麼啊!
膝蓋處卻傳來清涼的感覺,也不知相獨夏做了什麼,但是他手過之處,好像都沒那麼疼了。
君九溯被晾在一邊,面上尷尬,耽擱了很久,她才帶人離開。
紅井轉身對著白衣女子一笑︰「沒事了,那瘋女人走了。」
白衣女子動了動唇,剛要說些什麼,猛地身子一沉,青空只覺得手上一墜,這女子便沒了聲息。
終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了意識。
帶著這麼個重傷的女子,根本無法上路,迫于無奈,紅井一行人只得住進了離此最近的匯豐客棧。
這女人胸前有一道刀傷,傷口並不深,索性紅井略懂些醫術,她受的又是皮外傷,紅井取出包袱中才采集到的紫薇花瓣,簡單地搗碎處理了下,隨即給這女子敷在傷口處。
又命店家準備些熱粥,紅井親自給她端了過來。
白衣女子醒了後,連連對紅井道謝,還自報家門,說了自己的姓名身份,原來她叫納蘭辛,是赤息西大陸上陽炎郡人,她從小修習幻術,此次到南疆正是為的去參加三年一度的魔斗大會。
「原來你是為了魔斗大會來的啊。」紅井饒有興致地抿了抿唇,「我對那個魔斗大會也很有興趣,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惹上那位君家小姐的?」
「我沒有招惹她。」納蘭辛搖了搖頭,「她也對這次魔斗大會志在必得,她利用君家的人脈及威望,提前調查出參加這次大會且有奪魁實力的各方術士,沿路一一截殺。」
「那她如此勝之不武,也太卑-鄙了!」
原來君九溯重傷這納蘭辛的目的居然是為了不讓其參加這一屆的魔斗大會。
「可惜我現在已受重傷,怕是無緣參賽了。」納蘭辛似有不甘地閉了閉眼眸。
染在她白色衣裙上的血跡早已干涸,印出道道深褐色的印跡,她小臉清減,受傷的原因更是顯得蒼白,縴長的睫毛在瑩白的皮膚上投下細密的剪影,紅唇緊緊抿著,紅井細細地望著她,竟有些熟悉的錯覺。
方才在街市上遇到她時,就有這樣的感覺。
好像這一張臉,她曾經在哪里見到過。
尤其是此刻她合了眼,隱隱難過的樣子,同哪一個記憶里的女人很像。
一襲白衣,真的很像。
紅井看著納蘭辛,竟是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便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口安慰了一句︰「你放心吧,等到魔斗大會開始的時候,你的傷早就好了。」
「可是君九溯已經得知了我的行蹤。」
「沒關系,正好我和小瞳也很想去見識一下,我們也要去秋遲國,這一段時間就同行好了。」
「是真的麼?」納蘭辛抬眸望著紅井,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搖了搖,「我可以和你和公子同行麼?」
「當然啦!」紅井笑著答應,「我還想問你,那個幻術怎麼修行呢。」
納蘭辛剛要回話,房門倏然被推開,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她和紅井同時轉頭看過去,相獨夏恰好就站在門外,他推開了門卻也不走進,僅是站在門邊招呼著紅井。
「時間不早了,不要吵了納蘭姑娘休息,我們回去吧,紅井。」
回去?
紅井被相獨夏的突然出現給弄懵了。
想了想,貌似他們住店只要了兩間上房,青空那家伙姑且忽略不計,紅井本是預計著相獨夏自己一間,而她和納蘭辛宿在一間里,這樣她和納蘭辛兩個姑娘家的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此刻相獨夏突然殺出來,說什麼要她回去,根本沒有多余的房間,讓她回哪里去啊!
「這里是我和納蘭姑娘的房間,你才應該回去吧。」
「乖,別鬧了。」相獨夏也不去理會紅井的質疑,直接幾步上前來,拉著她的手臂就要走。
「小瞳!」
「相公子。」納蘭辛本是倚躺在床榻上,這一變動弄的她只好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著紅井一臉「救命啊」的表情,納蘭辛忍不住開口,「紅井姑娘不會打擾到我的。」
「多謝納蘭姑娘好意。」相獨夏萬年冰山的臉上,始終寫著波瀾不驚,「只是我娘子也該回房去睡了,明天說不定她還會吵著跟姑娘學幻術,姑娘也該早早休息。」
我!娘!子!
紅井心頭一跳,小手緊握成拳,話說難道她真的不能狠狠地痛扁相獨夏一頓麼!
只是相獨夏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納蘭辛自然不能再做阻攔,她望了望相獨夏,臉頰微微發紅,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是納蘭唐突了。」
紅井就只剩下無語凝噎了。
就這樣,紅井悲劇地被相獨夏給拽了出去。
紅井一路上鬧著別扭,無奈如何說,相獨夏就是不放開手,兩個人墨墨跡跡地在房門外拉扯了良久,紅井執意要去找店小二再開出一個房間,相獨夏就偏偏不讓。
「我和這里的伙計都說完了,你是我妻子!」
「我是麼!」紅井憤怒地回他一記歷眸,「你個色-狼-騙子!」
相獨夏的臉登時就黑了一層。
「君九溯行跡可疑,這個納蘭辛更是來歷不明,你單獨宿下,我不放心。」做什麼把他想象的那麼壞,好像他是大灰狼似的!
他的出發點一直很純良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