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獨夏倏然插了一句︰「納蘭姑娘知道的很多。」
一旁的納蘭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相公子夸我了,不過是納蘭想著這屆的魔斗大會,才刻意去了解一些罷了。」
眼見著鬧市將近,馬車即將出了鎮子,紅井才郁悶地落下了竹簾來,一想到隨後的幾天里,他們又要在山林中度過,紅井實在高興不起來。
「沒關系的,過了分水嶺,也就距離秋遲國很近了,到了秋遲國,隨便阿井怎麼玩。」納蘭辛安慰紅井。
「豫靈鎮和秋遲國都是人類聚居之地,為何這兩個地方相距千里,在它們之間反倒沒有城鎮了呢?」紅井想,這簡直說不通。
並且她還記得豫靈鎮是秋遲國的外郡,那麼這之間也就不存在敵對關系,再說秋遲國完全沒道理將自己的附屬郡鎮弄的離其這般遙遠,若說分水嶺是天險的話,過了分水嶺為何也沒有城鎮呢?
這實在不合常理。
「或許常有術士在這一片互相截殺,所以沒有村鎮吧。」明顯納蘭辛也不明真相,她搖了搖頭,隨口說了個猜測來。
此刻他們尚在豫靈鎮的範圍內,一旦過了分水嶺,才算完全出了鎮子,分水嶺顧名思義,正是一道形成于高山峭壁上的天險,從紅井等人現在所在地算起,大約還有半天的路程。
馬車漸漸上了山路,而天色亦漸漸昏暗下來。
坐的時間久了,人難免就犯迷糊,紅井支著頭不禁打起瞌睡來,饒是邪止駕車穩妥,但山路卻也極不好走,車輪壓過細小的碎石,顛簸而行,紅井的頭來回隨著晃來晃去。
相獨夏實在看不過,最為難得的是這丫頭還能保持睡眠狀態不醒,相獨夏越看越擔心她會摔倒,望著納蘭辛,他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又指了下納蘭辛,示意讓她與他位置對調。
納蘭辛頷首,讓出身子,坐到紅井的對面去。
相獨夏坐的貼近紅井,便將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膝上,讓她靠著自己休息,大掌護在她的頭上,防止馬車突然的顛簸會害的她撞到頭。
「相公子對紅井姑娘真好。」對面的納蘭辛輕輕開口。
「她是在下的妻子。」
「是麼?」納蘭辛目光逼視在相獨夏臉上,「但是我看的出來,公子並非人類。」
人類,怎麼可能御使木元素和風元素。
「我為了尋找一個人,獨自努力,也許我去參加這次魔斗大會也是為了能找到些線索。」納蘭辛並不等相獨夏回話,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但是我才發現,這個人已經將我忘記了。」
「納蘭姑娘的意思,在下不懂。」
「公子曾經忘記過一個人麼?」
納蘭辛抬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白色的衣袖掠過臉頰,帶起些許不可觸模的哀傷,展不開的清秀眉目,此時在漸漸昏暗的黃昏夕陽下,顯得蒼白,好像有化不開的嫵媚。
相獨夏唇角上勾,似有似無地笑意一閃而過,他垂眸看著懷中睡得美夢正好的紅井︰「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誰。」
可是卻被另外的人忘記。
說話之間,馬車倏然顛了一下,突乎其來的顛簸導致車身劇烈一晃,上下顛動,相獨夏擰了眉頭,將紅井的身體按緊自己胸前,護著紅井以免她撞到頭,與此同時對面竹塌上坐著的納蘭辛卻大叫一聲,身體隨之跌坐下來。
納蘭辛跌到地上,隨即抬手捂上胸口。
這一變動,同時亦將紅井驚醒了。
「出什麼事了?邪止?」相獨夏的手始終攬在紅井的腰間,生怕有什麼變動。
但是紅井睜開眼後,最先注意到的是地上坐著的納蘭辛︰「納蘭!」
剛才馬車突然一晃,顛動劇烈,她是因為有相獨夏護著所以沒摔到,但是獨自坐在對面的納蘭辛被這一顛,跌了下來,她胸口上正是那日同君九溯在街市上械斗而留下的傷口。
胸口處尖銳的疼痛傳來,納蘭辛的臉色瞬間就白了許多,紅井掙月兌開相獨夏的手,上前去扶她。
馬車停了下來。
納蘭辛手捂胸口,對著紅井費力地搖了搖頭︰「傷口好像裂開了。」
紅井心中大駭,連忙攙扶著她起來,回到竹塌上去。
相獨夏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女子,一言未發,他伸手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四周山石土地,荒草叢生,馬車在荒涼的山地上略顯孤弱,仿佛不遠的天際是一張大口,隨時都可能將他們吞噬。
這還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地方。
了無生氣,卻似埋伏了千軍萬馬,令人不安。
邪止見相獨夏出來了,趕忙幾步湊到他身邊︰「前面突然出現了斷崖,天色昏暗,我只道是尋常的山坡,湊近了才看清楚。」
糯米同時將話接上︰「剛才好險,我們差點就摔下去了!虧得邪止反應夠快,駕車的技術也是超一流。」
邪止被它這麼一說,反倒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相獨夏走上前去,果見叢生的荒草之後是一道山崖,相獨夏手指一彈,指尖倏然出現一團火光升起,竟是一個手掌大小的火球,他將這火球彈到山崖下面,火光不滅,反而越燃越亮,整個山崖峭壁的風貌因著這團火光被照亮,崖壁的情況盡收眼底。
糯米「蹭」的跳到相獨夏肩上,探著一雙紅色的瞳孔往下看去︰「這山崖好深,摔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一旁的邪止不屑一笑︰「小花貓,是你死定了。」說著他做出一個「飛翔」的姿勢來。
糯米不服氣地直哼哼︰「會飛了不起啊!你還不是冒牌的麒麟,牛什麼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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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是個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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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看過的諸位,你們給我留個言說一句「加油」鼓勵的話,會累死麼??會麼會麼??這樣自言自語的,讓我想日更一萬字都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