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恩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夏涼,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糊涂?
夏涼眨了眨眼,薄唇輕啟,「夠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
沒想到,她如此直白的語言,傅堯恩仍舊不領情。
「我真的听不懂……夏涼,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嗎?」
水汪汪的大眼楮直視著夏涼,如果不是先前听池焰講述了他對傅堯恩的見解,恐怕自己現在就要被她高超的演技給蒙騙過去了。
嗤笑了一聲,她不再理會傅堯恩的假惺惺的面孔,包中的手機歡快地震動了起來。
屏幕上的手機內容,嚇了夏涼一大跳。
一張照片赫然佔滿了整個屏幕,背景是染染的家。她倒在地上嘴角流著一抹鮮血,旁邊跟著一灘更濃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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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焰!池焰!!」
毫無顧忌地沖進池氏的大門,一進去就撞上了一個身影。
池幕天咳嗽了兩聲,定楮一看是夏涼,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哎喲小姑娘……咳咳,你把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撞碎咯……」
夏涼一臉歉意,上前扶住了池幕天的身子,著急地問,「池焰在嗎?」
池幕天眉毛向上一揚,像是很高興夏涼前來找池焰,他饒有深意地點點頭。誰料夏涼看都不看他,直接沖向了電梯口,風風火火。
無奈地搖了搖頭,年輕人的作風,他是越來越不懂了。
「池焰!」夏涼問了前台的工作人員,來到了28樓,不顧形象地大喊,撞見一個人就扯住他,「池焰在哪?」
終于捉到一個類似助理一樣的女人,被夏涼揪著衣領。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顫抖著指了指左邊會議室的大門,見夏涼往那頭沖,她又一陣心悸,「哎,這位小姐……總裁在開會!」
昨天,池幕天剛把手中的股份全給了池焰,身份正式轉為了池氏最大的當家。此刻,池氏的一群高管正在會議室里交代工作,突然闖進來了一個美艷的女人,直沖總裁。
眾人大跌眼鏡,好久不見池焰有花邊新聞,難道這又是他們上司的新寵?
「跟我走……!」
氣喘吁吁地跑到池焰的面前,夏涼二話不說扯著他的衣領就跑,瞬間兩人就消失在了會議室中,只留下其余的人面面相覷。
腦袋中盤旋著一個大大的問號,總裁……換口味了?
心急火燎地沖到地下停車庫,夏涼把池焰甩在車前,帥氣地一指他的愛車,「開!」
被她拽了一路,池焰好不容易有機會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他抬起手松了松領帶,這女人拉得他剛才差點窒息!
「寶貝,你剛才讓我形象全無。」
關鍵時刻,他依然開了個玩笑。
就在夏涼要火山爆發的時候,池焰一個機靈鑽進了車內,朝車外的她勾了勾手指。
本來就要發作的夏涼思考了一下,等會開車的是他,萬一一個不高興他決定跟她同歸于盡,那誰都不格算!
權衡之下,她決定先忍著再說。
「去哪?hotel?我很樂意~」
坐進車內,就傳來池焰該死的調戲聲。
夏涼死死地咬著下唇,拿出手機 里啪啦地按了一陣,舉到他的面前。她現在不敢跟他講話,很怕她一開口這里就直接炸成了平地!
接收到地址,池焰一改之前風輕雲淡的模樣,神色凝重起來,「發生什麼了?」
「染染出事了。」
夏涼調到那張照片,再次給他看,順便,將染染上次告訴她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池焰。她猜想,應該是倪子晶知道了一切。
現在他們必須要確定,于染靜的好壞情況。
無形之中,車速上升了好幾十碼。
「你的老公呢?」
池焰當然不知道,現在林習已經成為了夏涼的雷區,一踩就會爆。
不過,夏涼考慮到自己的性命還掌握在他的手上,也不敢隨時發怒,只是不好氣地將手機扔回了包里,視線調轉向窗外。
「兩個人一起見鬼去吧。」
撲哧一聲,池焰忍不住笑了出來,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很快便趕到了染染家,兩人一推開門,夏涼尖叫著後退了一聲,下意識地躲進了池焰的懷里。池焰拍拍她的頭,扶著她走了進去。
上前確認了一下,池焰回過頭,「沒呼吸了。」
夏涼一怔,不敢相信前幾天還在她面前的好朋友,今天就已經與她分隔了兩個世界。
她撲上前,想要踫染染,卻被池焰按住。
「那她的媽媽呢?」她顫抖著聲音問。
池焰看了她一眼,在家中的抽屜翻箱倒櫃起來,終于找到了一張死亡證明,名字確認是于染靜的母親,沒有錯誤。
兩天之前,宣布的死亡。
「都是我不好……」夏涼坐在地上,「我應該早點告訴林習……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事情而耽擱她……都是我的錯……」
眼見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眼前的畫面,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支離破碎了。
池焰放下死亡證明,蹲在她的身前將她的身體扳正過來,「不要亂想,根據尸體的情況來看,在你離開的那一天沒多久,她就應該死了。找誰都沒用。」
就算是再大的安慰,夏涼也听不進去。她抱住自己的腦袋,發絲被揉得亂七八糟的,眼淚像豆大的雨點 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
她的染染,再也回不來了。
帶著霸道的溫柔,池焰強行將她顫抖著的身軀按進了懷中。
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像一曲動听的樂章,飄蕩在臥室當中,「夏涼,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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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的時候,滿屋子暖心的光芒照耀亮了她的心。
一瞬間,仿佛回到過去最甜蜜的時光,所有的一切還沒有發生,她和林習沒有吵架,她的染染還好好的活著。
推開門,餐廳那邊傳來歡聲笑語。
「習,夏涼怎麼還沒有回來啊?她是不是生我氣了?」
傅堯恩放下碗筷,眉毛緊緊地扭在了一起,滿臉擔憂的神色。
林習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心里不是不擔心。她今天從醫院走了之後,他第一次沒有派人找她,是因為生氣她做錯了事情還理直氣壯。
先前,她明明就口口聲聲地說很感激堯恩,他以為她會試著去接受,沒想到卻做了這樣的事情。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難免生出一絲憂慮,卻又顧著面子難以回去找她。在美國的時候,他經常獨自下廚,有一手的好廚藝。
所以,難得下廚做了一桌的好菜,等她回家。
「啊,是夏涼!她回來了!」
PS。我好傷心…真的…你們都霸王!都不留言!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