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風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漠涼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很淡定。
很好很強大,兩人的氣場的確很配,就連名字都是絕配,一個冷,一個涼。
「那麼,再見!」小小輕聲說。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她身無所依,膚無所遮,走了出去。
大雨很快淋濕了她的衣衫,眼前一片迷蒙,但是她沒感覺到冷,只是麻木地向前走。
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那個人力氣很大。
一只手強硬的握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扣死她的後腦勺。
鋪天蓋地的吻接踵而來!
有人灼熱而瘋狂的吻著她的嘴唇,反復的撕咬輾轉,這根本就不算是吻,那種熱度、那種力氣像是要把她的腦髓都吸出來。
太痛了。
無數碎玻璃從嘴唇上割裂劃過去般的痛。
血的味道滿嘴都是。
小小驚愕的睜開眼——
怎麼是他?蕭冷風!
雨勢很大,蕭冷風拉著她就往回走。
小小倔強地說︰「你放了我!」
蕭冷風站住了,低頭,又抬頭,說︰「不放。」
聲音那麼輕,很快被雨聲蓋過。
卻重重的捶打在她的心上。
蕭冷風又說︰「對不起小小,我對漠涼有過承諾。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了,但是……」他在想怎麼跟我解釋,「你太情緒化,而且,我怕你再離開我。」
小小的眼前一片模糊。腦子好像也停止了思維,蕭冷風說得話,她一個字也听不懂,也不想懂。
蕭冷風繼續說︰「我跟漠涼確實有聯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畢竟對她有承諾,若我現在對她薄情寡義,日後你也不會放心把自己交給我,你只會擔心我用一樣的手段對你。」
小小冷冷地說︰「隨便你怎麼說吧。」
蕭冷風的手段,蕭冷風對感情的掌控,永遠不是她這個菜鳥可以達到的級別。
眼晴,盯著某一個點,呆呆的看著雨水沖掉蕭冷風唇上的血,看到那淡淡的紅色順著他的脖子流下,腦子里什麼都沒有了。
蕭冷風看她的眼神那麼復雜,那麼矛盾。
盡管是暴雨如注,但兩人的怪異行為已經讓許多人圍觀。
漠涼打著傘,站在遠處,看不清她的臉色和眼神。
小小看了她一眼,抹去臉上的雨水,說︰「你選擇了她,卻不放開我,那你這樣算什麼?你是真的覺得,我只適合當你的情人,一輩子嗎?」
蕭冷風月兌下衣服,擋在她頭上,說︰「回去再說。」
然後用那種不容反駁的強勢拉著小小回去,一直到房間。
不知道漠涼干什麼去了,再也沒有出現。
奇怪,仿佛剛才的一幕是一場鬧劇,或者是一場虛幻的景像。
但是,唇上的傷,身上的雨水,卻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一進門蕭冷風就把小小推到浴室里,他很仔細的調著水溫,然後把她的胳膊放到水下面問涼不涼,小小搖搖頭,蕭冷風說好好沖個澡,就出去了。
小小站了一會兒沒有動。
濕衣服貼在身上,有些冷。
慢慢地月兌了衣服滑進去,很適合的溫度。
但她的心里卻堵得很。
你太殘忍了蕭冷風,永遠在狠狠地刺我一刀後,再緊緊地束縛住我,怪不得我永遠不是你的對手。
洗了很久,直到快缺氧窒息了,才出來。
然後,小小習慣性地讓保姆抱辰修過來喂女乃,奇怪的,她突然一滴女乃都沒有了。
辰修吸了半天,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小小抱著他一起哭,無聲地抽泣。
如果不是為了辰修,她大概也不回再回來吧。
所有的佣人都不敢說一句話,最後還是保姆過來小聲說︰「夫人,給小少爺沖點女乃粉吧。」
小小無意識地點頭。
辰修,八個月的辰修,似乎了解到媽媽的難過,突然不哭了,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蕭冷風不在家,她也沒心情管他干什麼去了。
好累,蒙上頭開始睡覺。
半夜,蕭冷風才回來……嘩,他,可真忙……剛安慰了另一個女人的寂寞,又要趕回到她這麼不懂事的情|婦的身邊。
他去洗了下澡,一身的清香……推開小小臥室的門,上得床來,才發現小小沒睡。
兩人個靜默無言,甚至連身體的踫觸都沒有,就這樣一直到天亮。
隨後的日子,蕭冷風天天都會出去幾個小時,當然,小小不會問他去做什麼了?沒有興趣問……
沒有情感上的糾葛,沒有血緣上羈絆,他與她,不過是個親密的陌生人而已。
蕭冷風今天回來的很晚……小小照例已經睡著了……他走進來,開了燈……驚擾了她的清夢,也沒去衛生間洗漱,直接壓了過來……
黑暗中,小小沒有機會去看清他的情緒,因為那鷙猛的吻已經快速的蓋住她……兩片唇被吮吸的生疼,可能已經腫起來了……
空氣中流轉的都是淡淡的酒菜的味道……
他喝醉了?
小小,突然生出極大的力,掙扎……
討厭喝多的人,討厭這樣野蠻的蕭冷風!
蕭冷風,第一次讓她產生了不干淨的感覺!
蕭冷風的手向下向下向下,一直踫到她,的禁地!
小小停止了掙扎,輕輕的說話了,聲音極低,如果蕭冷風不注意听就听不到了,「如果你堅持這樣對我,那,我明天就走。」
蕭冷風注意到了,停了下來,看著小小,俊眸里哪有一絲醉意。
小小臉如冰塊,眼神堅定,絲毫沒有半點退縮。
「這是你的家,你要走到哪里去?」蕭冷風問她,眸子里有執著暗淡的火。
「你是我的!天生如此!小小,你逃不掉了。」
沒有人能永遠的留住另一個生命……
蕭冷風很強大,也不能……
她若想逃離,怎麼會逃不掉?!
只是,她的勇氣還不夠,她還有一些東西舍不下,她甚至還對蕭冷風抱著一絲企盼,想看他如何處理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
小小不理他,轉過身,懶得向光果的身子上披一絲半縷,繼續睡去……
蕭冷風離開,去衛生間,洗去他偽裝的醉!
夜已深……人無眠。
一連在家呆了幾天,好無聊,小小要出去走走,照例有保鏢跟著。
來到一個步行街,購物,選擇各種糖果色的少女服裝,還有水晶的鞋子,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享受別人的喜悅。
累了,開始往回走,走過一條小道時,突然跟著的兩個保鏢仰面躺下,無聲無息。
小小嚇了一跳,接著小道兩頭開始圍擾過來一些穿著古怪,頭發染色的男女。
其中拿著一人支麻醉槍,小小放心了,至少兩個保鏢沒有生命危險。
一群人分開,中間一個高挑的女孩子,蒼白到精致的膚色,微微上挑的眼角,鼻梁的弧度非常勾人,淡色的唇。
但是,她的眼神——居高臨下,陰郁冷漠。
就像艷|麗而劇毒的響尾蛇,生殺予奪,都高高在上。
「看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挺高的。」她慢慢地說。
小小直覺感到不妙,皺眉︰「他不是已經選擇你了嗎?」
漠涼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我希望的是,你在他身邊永遠消失。」
世人都覺得女子柔弱,處在弱勢地位,殊不知,女人要是狠起來,那真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決絕,徹底且無法預知。
漠涼第一次月兌下冷清的樣子,原來她是畫皮型的,月兌了那層皮,簡直不能看。
小小看著她,「如果我說不呢。」
漠涼微一仰下巴,旁邊一個少年,突然出手,一巴掌重重地甩向小小的臉,打得她耳朵都開始嗡嗡的響,這巴掌很快,她根本沒看清少年出手的動作。
漠涼掏出手機,說︰「給蕭冷風打電話,說你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小小平靜地說︰「你們把蕭冷風想的太弱了,把我想的也太弱了。」
她打了個響指,那兩個男生和那幾個女生就向小小圍攏過來,她笑著說︰「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強吧。」
小小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對暴力如此著迷。
比如蕭冷風,比如漠涼,等等。
在第一拳打在她小月復上之前,她試過用盡全力反抗。看過的一部電影里曾經說,試圖激怒比自己強太多的人是愚蠢的。
可真的發生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反抗了,而且是用盡全力。
這群人分工相當明確,女生架著她,男生負責動手,打的都是小月復心口之類的地方,這些地方很軟,很痛。
小小記得有一拳打在了左心口,那種感覺真是……類似于溺水的悶……心髒像是要爆掉……
畢竟是個柔弱的女子,又沒有鍛煉過,十分鐘過後,她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數不清的拳腳相加,雨點一般落在小小的身上。
又是一拳,打在臉上……
麻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蕭冷風……我這是,在為你受苦嗎?
小小腦子里不停閃過兩人在一起時的場景。
他為蘇南風追求她而吃醋;她因信錯人而讓公司損失了上百萬,而他卻替她遮擋過錯……
再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小月復。
小小疼的嘶嘶吸氣。
夜……我希望這一次我的選擇是對的,因為我沒有過多的精力再去愛別人了,也沒有力氣再受一次傷了。
只是念著你的名字,只是想著你的笑容,我就覺得自己可以變得非常勇敢,非常堅強。
我太明白我們多麼不容易才可以再在一起。我一定要非常勇敢的保護我們的愛情。
我會非常堅強。真的。
再一拳,小小幾乎感覺得到肋骨咯吱作響的聲音。
真的很痛!
痛得她感覺都要死了。
五髒六腑糾結在一起的感覺,月復部重得像是有塊石頭在肚子里,拼命往下墜著的那種痛。
小小想起蕭冷風喂她雞湯時的情景,在電影院里的曖昧,為救她而把那個色|狼廢掉的情景……
夜,你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愛過一點?
再一腳,跺在小小的腿骨上。
小小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模糊中好像看到整條胳膊都被掐的腫起來,腫的那麼可怕,青紫中滲著淤血。
夜,我要是現在死了,我一定不會後悔。
因為我曾經愛過你……
不知是誰的腳,狠狠的碾過她的腳。
小小開始站不住。
太痛了。她有點想哭。但她不能哭。
也不會求饒,不會放棄。
後來,架著小小的人松開了她,小小仰面倒在地上。
眼楮已經睜不開了。
太陽的光芒燦爛到有些刺眼。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愛情,如此美好。
莫季兒打了她一巴掌,而蕭冷風則替她還給莫季兒一巴掌,兩個人去醫院給寶寶做體檢,一起商量名字的事情……
他為了救他而受傷,為了避免青龍幫的人傷害她而孤身去涉險……
還有,腦海里反復播放著一個畫面,他向她求婚,這麼美的鑽戒,那麼香的玫瑰,華麗的小禮服,教堂的唱詩班……一切,都那麼美。
就讓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定格在這最美的畫面上吧。
累,真的很累,模糊中,沉沉地睡去。
蒙朧中,蕭冷風出現了,他的臉色鐵青得可怕,看了躺著的小小一眼,心劇烈地抽痛,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漠涼可能忘了,那支麻醉槍的的效果是有限的,兩個保鏢醒的時候通知了蕭冷風。可能是因為小小看起來實在是太慘了,全身是血,甚至還有骨折,青紫的血包,不知道呼吸還有沒有?
她臉上的陰郁褪下,緊抿著唇,她想解釋,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在蕭冷風嗜血的目光下,漠涼吸了口氣︰「是她先動手的……」
還沒說完,就被蕭冷風一巴掌扇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