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言是我的師母,她三十多年前被捕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像她那麼驕傲的人,一旦會發現了身份,就只有死路一條。」向晚歆緩緩的開口說道,在說恨言的同時,也在表明自己的心跡,也許,在她們的生命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小心的字眼。為了一個既定目標,即使知道前面有再多的險阻,她也會去努力。
「你也是嗎?」肖晨一句話就听出了向晚歆想要對他表達的意思,她是想說,她和恨言一樣的驕傲,甚至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是想要告訴他,如果她被捕了,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那條路嗎?
「是。」向晚歆篤然的點了一下頭。
「你的技術很精湛,差一點就把我唬過去了。我以為易容術只是把一個人化妝成為另一個人,是一個比化妝更精湛些的東西,卻沒有想到,它連一個人的聲音都可以改變。」肖晨苦笑著轉移了話題。他不想探討關于暗是否被警察抓捕,生活著死的問題。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向晚歆奇怪的問道。
「在你跳下二樓的時候,你的一系列合成的動作,和你救我的時候一模一樣。」肖晨看著向晚歆,嘴角輕笑了一下回答道。所以也就在那時候,他不顧一切的跟著向晚歆的後面跳下來了。
「呵呵,破綻一旦是暴露了,就再也隱藏不住了。」向晚歆徑自的苦笑了起來,師父說的對,還是她在救肖晨的時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以後再想隱瞞也不會成功了。
「恨言是你師母,那你師父就應該是曾經的那個政府官員了吧?」肖晨笑著問道,看來,自己之前猜測向晚歆是女神偷的徒弟,還真的是**不離十了呢。
「是。」向晚歆點頭,既然隱瞞不住了,那麼,就說了吧。
「他的尸體我會要人認領回來的。林市長的案子,我也會盡快找人銷下去。」肖晨淡然的開口說道,仿佛已經給向晚歆打點好了一切。
「他們兩個是互相放槍死的。其實,他們都活不下去了,只是在用那種方法自殺而已。」向晚歆的眼楮里面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悲傷,好難,人活著真的好難啊。
「當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肖晨點頭應道。關于恨言向晚歆的師父和林市長之間的糾葛,這段恩怨,他都听他的師父提起過。
「不,你還不完全知道。」向晚歆看了一眼肖晨,苦笑著開口說道。她要如何告訴他,是他的父母害的她家破人亡。是他們肖家對不起她和暖暖,也是他們肖家害的暖暖的病又加重了?所以,她之前硬是把血青要送他父母手里搶出來是理所應當?
「你師父當年就是被林市長給抓起來,脅迫了你師母投降,而你師母果然為了你師父投降了,同時她不能忍受要自己一輩子呆在監獄之中的痛苦,所以她自殺了。」肖晨幾句話概括了當年情仇的糾葛。
「不是不能忍受呆在監獄之中的痛苦,而是因為恨警察,所以,不想要警察那些骯髒的手踫到自己。」向晚歆很認真的糾正道。她相信,師母當初一定也和她一樣很那些警察的,所以,她絕對不容許自己也呆進監獄,即使只是一天。
「是這樣?」肖晨對于向晚歆的解釋有些不理解,怎麼會有人那麼恨警察呢?他是一個黑道,和警察沒有過多的牽扯,可是,偶爾在和警察撞到的時候,他也沒有發現警察有多麼的罪惡啊?肖晨不解的看著向晚歆,認為她為了恨言的事情有些過了頭,便冷聲的開口問道︰「那你為了要血青,就是為了完成你師母的遺願了?」
「你可以這樣認為。」向晚歆點了下一頭,心里有一種聲音想要她把暖暖的事情告訴他。可是,那樣就換成了她求他要血青了。他能給倒是好,要是他拒絕的話,向晚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樣面對肖晨。
「所以說你就把你的槍指向了你叫了三年公婆的老人的身上?」肖晨听到向晚歆肯定了,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怨氣,開口問道。對于這一點,肖晨還是始終無法理解與原諒,畢竟,向晚歆要殺的那對老人,是他的父母。
「你听到廣播就趕過去了吧?要是再晚一點也許就來不及了。」向晚歆苦笑著,卻沒有否認。當時,她確實是起了要殺了肖晨父母的心思。
「在你掐掉家里監控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肖晨緩緩開口說道,的確,他是從听到廣播的事情,就驚慌的往別墅那邊趕了,他知道向晚歆就是暗,也就知道她很熟悉那邊的環境,所以,只要他晚到了一步,一切就都來不及了。然而,正當他的車行進了半途的時候,他發現家里院子的監控被剪掉了,他就知道,暗已經進去了自己的家里。當時,他真的是把自己的車當成飛機在開了。
不過,還好一切來得及,他趕到那里的時候,暗竟然只是在和他的父母對話而已。要是他突然下了殺手,或者是放火之類,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向晚歆了。肖晨的雙眸盯著向晚歆,慢慢開口說道︰「只是,你還是很顧念感情的,所以沒有直接對他們下殺手。」
「你說的對,我不是在搶劫,我只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小偷。小偷是不會殺人的,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你的父母。」向晚歆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她已經承認了自己當時的殺心是不對了,他還想怎麼樣?
「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動手。」肖晨很堅定的開口說道。
「哈哈,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向晚歆笑了一下,也許,真的不會吧?畢竟,她叫了三年公婆的人,又怎麼會真的沒有感情呢?向晚歆認真的看著肖晨,開口說道︰「肖晨,我救了你一次,這一次,你也已經還過來了。咱們,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