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也很好,只不過他不記得了你們之前的事情,我擔心你面對他的時候不自在。不過要是你喜歡我也不介意,其實南南還是很喜歡他的。
一轉眼跟你嘮叨了這麼多的廢話,天都亮了。我知道你起來之後就會看不到我了,不要想起我,好好逛街就好了。
自私的我希望你忘了我,永遠忘了我。」
信不長,只有一頁半的紙,可是,蘇向晚卻盯著信紙看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一遍又一遍,淚水印濕了信紙,蘇向晚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只覺得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顫抖。
肖晨,你的遺書寫的很垃圾,很垃圾你知道嗎?
你應該寫,你的肖氏集團要留給誰,百分之多少的股份留給你的妻子,百分之多少留給你的兒子。
還有你的炎組,你打算要你的兒子接管,或者是把它交給蜘蛛和文碩。
笨蛋肖晨,遺書要寫這些東西,你亂七八糟的碎念了這麼多做什麼。一句正題都沒有,都是寫亂七八糟。
文字不優美,語言不簡潔,用情不感人。要是高考的話,這就是一個零分作文。
該死的肖晨,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忘了你,把你忘了一干二淨。
蘇向晚一邊想著,一邊嘴里暗自嘀咕著,同時用力的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盯著肖晨看著。
「咳咳。」肖晨忽然的用力咳嗽了起來,看樣子是麻藥的勁是才過了。都兩個多小時了,得打了多粗的一針啊,不過也對,換血是一個多嚴重的事啊,要是人忽然在換血到一半的時候醒了,那得多疼啊。
肖晨,你真偉大,都不怕痛。
不過,我怕,我好怕。
所以,你不要讓我怕,好不好。
「水。」肖晨伸出了一只手,然後嘴微微張開說道。
哎,蘇向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一旁飲水機前,接了一杯不冷不熱的水遞給了肖晨。
不過,他連死都不怕,還喝水做什麼啊?想著,蘇向晚狠狠的瞪了肖晨一眼。一時生氣,就把水又拿回了來,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這個時候,肖晨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瞪著自己,雙眼忽然的睜開了。
可能是因為光亮的原因,要肖晨非常不適應。
怎麼這麼亮?他現在是在哪里?他死了嗎?不是說地下是很黑的嗎?怎麼會這麼耀眼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肖晨猛然的看到了一張蘇向晚的逐漸放大的臉,「啊……」他驚愕的叫出了聲。
晚晚出了什麼事情了?她怎麼也會死呢?該不是是跟著她一起下來的吧?肖晨用力的攥緊了拳頭,緩緩閉上了眼楮,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哭了?在跟她懺悔呢?蘇向晚一愣,心里暗想著。
卻不成想,肖晨忽然開口說道︰「晚晚,你為什麼不好好活著呢,你為什麼要輕生呢。我自己一個人在下面很好的,你快回去照顧南南吧。」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蘇向晚的眼楮瞪得更大了。
感情這個白痴肖晨當成自己已經死了呢?說他偉大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過分呢。
眼淚?自己怎麼流眼淚了?鬼還會流淚嗎?
肖晨感覺的自己臉頰有些冰涼,不禁伸手模了模,這一模不要緊,手啪的就被蘇向晚個打掉了,只听蘇向晚厲聲的說道︰「在這里裝什麼死,趕快給我起來喝水。」
裝死?
肖晨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看蘇向晚這惡狠狠的嘴臉,他好像是真的還活著。不然鬼哪有這麼猙獰駭人的面孔啊。
這樣要人做惡夢的面孔也只有蘇向晚才會有了。
伸手接過了蘇向晚遞過來的水,肖晨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看蘇向晚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應該是手術沒有做成吧?不然,他不可能全身的血液還在流動。又側眼看了看還在沉睡的蘇小南,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你還真以為自己變成干尸了啊?」蘇向晚一手扶起了肖晨,一手把水杯遞到了肖晨的嘴邊。
咕嘟咕嘟,肖晨長大了嘴,猛然的喝了兩口。他需要感受著水流入自己的內髒,才能確定自己還真的活著。而眼前這一幕也還是真的,蘇向晚就這樣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邊。
他舍不得蘇向晚,可是更加舍不得蘇向晚難過。
肖晨眼楮瞥著一旁仍然在昏迷的蘇小南。看來是手術被停止了。南南,爸爸要如何才能夠救你呢?
怎麼辦,你這次都不一定有機會醒來了,難道爸爸要剛剛認到你,就要面臨喪子之痛了嗎?就算是你爸爸可以接受失去你,可是和你朝夕相處的蘇向晚又該怎麼辦?我們要如何能夠要你活下去呢?
現在血青至今沒有下落。
韓涵已經過世了,林風又失去了記憶,時隔八年,那塊血青到底哪里去了?它到底還是否存在了呢?肖晨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
水順著喉嚨一直流淌到了心髒,肖晨覺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一口氣喝光了茶杯里面的水,然後淡然的開口說道︰「謝謝。」
他的眼楮在看著蘇向晚的時候,帶著那意思愧疚。是的,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照顧好他們母子,現在,連為了孩子做最後一點事情都沒有做到。
「肖晨,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就是跟我這麼客氣,我也不會原諒你。」蘇向晚漠然的瞥了肖晨一眼,然後冷聲開口說道,口氣中把自己心中的怒氣表露無疑。
「晚晚,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不能失去孩子,不能要你心里難受。」肖晨听蘇向晚這樣說,就知道她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口氣略帶慌張的說道。關于這件事情,他也是考慮了很多,才做出了這個決定。南南是晚晚的心頭肉,晚晚是他的心頭肉,晚晚的痛,就是他的痛。所以他寧願是自己痛了。暖暖的事情已經要他失去了一次晚晚,這一次,他真的是寧可自己死了,也不能看到晚晚再恨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