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詡坐在木頭上,神情有些呆滯的望著遠方。一向神機妙算的他,怎麼也不會料到,今天自己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多年以前,他和冷傲天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兩個人相見恨晚,就愛湊在一起談天南地北。
可是一個女子,使得他們原本像兄弟一般的情誼破裂了,從此兩人各奔東西。
就是因為辛梓媛,那個貌美如花的人兒,辛梓媛不得不說是個紅顏禍水,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勾起幾乎所有男子的心。
冷傲天和令詡同時愛上了辛梓媛,正因為此,他們整日爭執不休,爭奪著辛梓媛。
「我是落暉國的寰王爺,若論地位,我遠在你之上,你要是想爭,是絕對爭不過我的。」令詡瞪著冷傲天,他不相信昔日里他視如親兄弟的冷傲天,會跟他搶自己心儀的女人。
「可是,我會用實際行動向媛兒證明我有多愛她,你能猜得透女人的心思?你能知道媛兒就一定跟你?」冷傲天不甘示弱。
「冷傲天,我告訴你,我和媛兒才是眾人口中的青梅竹馬,父皇去世前我早就跟他請求賜婚我和媛兒了,你要是插上一腳,那就是在違背聖旨,是要砍頭的!」
「我管他賜婚沒賜婚,如果媛兒喜歡我,我大不了跟她私奔也沒關系。」
「你……我當你是兄弟,可你居然這麼忘恩負義!」令詡指著冷傲天,半天才從牙縫中吐出這幾個失望的字眼。
「寰王爺,在女人面前沒有兄弟情誼。」冷傲天笑著,「既然你執意要娶媛兒,我也沒辦法,祝你們兩個幸福。我走了。」
「傲天,你去哪里?」令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太過了一點,匆忙追上去。
「寰王,不用假心假意關心我的下落。你不是想讓我走,就能安安心心的迎娶媛兒了嗎?好,我成全你們這對金童玉女。」
冷傲天一生氣,竟然已經走出了好遠。
「傲天,你不要跟我賭氣,我們是兄弟不是嗎?回來吧。」令詡慌了。
「王爺,好自為之。」抬眼,冷傲天話音猶在,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多年過去了,令詡不知道冷傲天過得如何,只曉得平時也喜歡打打殺殺的他,竟然當上了落血幫的幫主,落血幫是他幾年精心建立的,經過發展一躍成為了落暉國首屈一指的殺手幫,無人不怕,無人不服。
但是令詡幾度派人去落血幫送信,希望冷傲天能夠回來看看,卻從來都被拒之門外。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因為辛梓媛,冷傲天會恨他到如此地步。
竟然千方百計的想要害了他的命。難道辛梓媛,對他和冷傲天來說,真的一般重要?
「王爺,你想什麼呢?」面前,一只白淨的手上下晃蕩著。隨即,一張臉龐出現在令詡的眼前。
令詡呆住了,那是媛兒?
「媛兒,媛兒你沒死?」令詡激動的一把抱住辛梓媛,喃喃問道。
被令詡莫名其妙抱住的辛梓陌呆了,他怎麼了,不但走神的厲害而且把自己當成了辛梓媛?
「王爺,你好好瞪大眼楮瞧瞧,我是辛梓陌!」辛梓陌用力的動了一子。
「辛梓陌?」令詡恍惚的說著,打量著眼前的景象。
「砰!」這時,一聲沉悶的撞擊讓他恍然回過神來。
辛梓陌低頭看去,水已經完全退了,木頭撞擊到了地面上。
黑漆漆的夜色中,朦朧月光照射在他們身上,得以讓辛梓陌看清周圍的一切。
「原來不是媛兒,不是媛兒。」令詡苦苦的笑了。
辛梓陌看到令詡這副頹廢的模樣,心里猛然一揪︰「王爺,我再給你吟首詩吧。不要再這樣了。」
「好啊,你盡管吟,我听著。」
「春眠不覺曉,太陽睡著覺。夜來風雨聲,花落關我鳥。」辛梓陌前世可是改編詩詞的好手,這點事還難不倒她。
「……」令詡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辛梓陌,這個女人,怎麼盡把寫正常的詩句改編的亂七八糟,不過,自己听了還真想大笑一場。
「王爺,你也來改編一首怎麼樣?我給你提供原句。」辛梓陌不忍看到令詡的頹廢,靈機一動。
「好。」令詡點頭。
「三月殘花落更開,小檐日日燕飛來。子規夜半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
「三月殘花落更開,燕子飛來趕趕開。王爺夜半大聲吼,不信側妃喚不回。」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令詡。看來我這個師傅當得還是不錯的。」辛梓陌捧月復大笑。
令詡改編完詩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笑完,他清醒了許多,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陌兒,現在怎麼辦,我們無家可歸了。」
「那就當流浪漢唄,風餐露宿……話說令詡你身上有錢沒有?我可是什麼都沒帶。」辛梓陌突然想起什麼,拉著令詡問道。
「沒有……」令詡搖頭。
「完了完了,錢是萬物之本啊,沒了錢,你讓我一個側妃上街乞討去嗎?」辛梓陌指著令詡就是一頓數落,「你說說你,人家救了你你還不給人家點好日子做,這下可如何是好哇?」
「沒事,本王的聰明側妃,不是還有你頭上的這些飾物嗎?」令詡說著伸手撥弄辛梓陌頭上的飾品,仿佛那些東西,都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似的。
「喂,你干什麼?你身上就沒有能夠賣的東西了嗎?」辛梓陌一巴掌拍掉他「為非作歹」的手。
令詡尷尬的笑了兩聲,撓撓頭解下腰間的玉佩。
「這不就好了。」辛梓陌一把奪過玉佩,「走,先找家客棧睡上一大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