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听到火苗燒東西發出的‘滋滋’聲音,白磬磬慢慢的睜開眼簾,眼前有些模糊,她支撐著坐起來,感覺一陣昏天黑地,頭痛欲裂。她不自覺的用手使勁的揉一揉額頭,以減輕疼痛的壓力。
漸漸看得清楚,白磬磬抬眼,發現自己置身于小黑屋里!她緊張地站起來,但因為身體的虛弱,身子不停地往後傾斜,她第一次覺得力不從心,只能依靠在後邊的牆壁上。
她記得她是中了軟筋散,正因為這樣,她現在才如此之痛苦。
可是,到底是什麼人要害她?在她暈倒的時候,只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女人的影像,但是那個女人的模樣,她卻不知道。
正回想的時候,猛然看見屋外的熊熊大火,火勢凶猛的撲到屋子里來,她周圍已經圍滿了火焰。白磬磬看著大火,恨由心生。她平時沒有和什麼人結怨,怎麼還會有人想要害她?樹大招風,也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天不存心要亡她,她一定要親自去查清楚,誰是幕後指使!
「不要!我不能死在火里!」白磬磬有些恐懼的搖起頭來,這大火就像一個魔鬼,在吞噬著她的生命!她拼了命的想要打開門,但是無濟于事,門被人鎖上了。而且就算門不鎖她也出不去,因為屋子只要著火,門窗便怎麼也打不開,不管使用多大的力,都會像被釘死一樣,紋絲不動!
她怕火,從小就怕火!對她來說,火就像厲鬼一樣可怕!火已經奪走了她身邊最重要的人的生命,讓他們變成了焦尸,那恐懼的眼楮已經沒有了瞳孔,變成了那空洞的黑,充滿著絕望與哀傷。從那時開始,她就開始懼怕著火,就像懼怕著死神,對她來說,火的出現,就是死神索命的存在。
漸漸地,頭腦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著那段恐怖的記憶,那些人尖叫著,吶喊著,試圖想要跑出去,他們是那麼的渴望生命,不停的伸出求救的手,似乎想要抓住她的衣裙,但是,她沒有出來,沒有去救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化為一片灰燼。他們那雙憎恨的眼楮,被無情的大火所吞噬,但是她卻感覺,被燒掉的眼楮像幽靈一樣,不停地纏在她的身邊,不停地盯著她,恨著她,憎著她……現在,輪到她來為他們陪葬了嗎?
隨著火的蔓延,白磬磬怕的睜大眸子,她好像看到了那些人的鬼魂,伸出那雙絕望的雙手,想要來掐住她的脖子!他們的身上不停地流著鮮血,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不要!不要!」一陣撕心裂肺的喊,白磬磬崩潰的順著牆壁滑到地上,由于內心的恐懼,她的眼前產生了幻影,是那些人的幻影,面無表情,七竅流血,還散發著燒焦的味道。白磬磬不再敢看那大火,因為大火在的地方,就有他們的存在。
她使勁的蜷縮著身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捂住自己的雙耳,緊緊的閉著眼楮。她已經準備好要喪生在這場大火中了……
「砰!」一聲巨響,屋子的門被外邊的人使勁的踹開,當看到里邊嚇壞的白磬磬時,那人的美眸不禁流露出心疼的光澤。
「磬磬。」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只見那人伸出修長的手,搭在白磬磬的肩膀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此刻白磬磬已經深陷在自己制造的幻覺之中,以為他是鬼魂,嚇得連忙躲避,亂了分寸的張牙舞爪。
「如果我不過去,就抓不到你的手,那樣,深處恐懼中的你就感覺不到我的溫暖。」
一股強大卻輕柔的力道把白磬磬拉近一個寬大的懷抱中,無論她怎麼反抗,那雙手都緊緊地抱著,始終不肯松開。
「直到你不再害怕為止,我都決不會放開你。」
听到這句話,白磬磬漸漸安穩下來。因為此刻的懷抱非常暖和,非常讓她心安。奇怪的是,當被拉入這懷抱時,她竟然已經不再感到害怕,那些幻覺,似乎也都消失了。
等到她完全清醒,才抬起頭來,對上那柔情似水的眼楮,清澈無垢,那是世上最美的眼眸,是令她心動的眼眸,是給她安慰的眼眸,是她熟悉的眼眸……那正是,安連亞的眼眸!
「三王爺。」看到抱她的人正是三王爺,白磬磬不自覺的臉頰發紅,她是從來不敢與三王爺四目相對的,因為對上了,便會讓她的臉莫名其妙的發起燙來,也會不停的出冷汗。
「磬磬很堅強,即使一人在火焰中這麼害怕,也沒有流一滴眼淚。」安連亞帶著安慰的語氣,溫柔的笑了,抬手輕輕撫模白磬磬的頭。
那笑容,勾魂攝魄,美的不可方物。
對于安連亞撫模自己額頭的動作,白磬磬已經習慣了。每次他這樣做,她的心都會跟著蕩漾一次。
但是,剛才,王爺竟然叫了她的名字。只感覺那麼的動听,感覺那麼的舒服。這是王爺,第一次叫她名字。竟然有一種莫大的感動在心頭蕩漾,還夾雜著小小的興奮。
「因為你不喜歡女人流眼淚,對不對?」王爺不喜歡女人流眼淚,白磬磬早就听府上的丫環說過了。
王爺討厭女人討厭到極致,而現在,卻把她護在懷里。她可不可以理解為,她是特別的?但是她沒有辦法這麼自以為是,王爺只是為了救她才這麼做的,每一次都是為了救她……
「你的眼淚,也許我並不介意。」這句話的聲音似乎太微小,以至于白磬磬離這麼近都沒有听到。突然,因為大火的緣故,房梁眼看就要倒塌,朝白磬磬的頭頂砸去。
「低頭!」安連亞見識不好,眼疾手快的壓住白磬磬,護在她的身上。
房梁在剎那間倒塌,而白磬磬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因為所有的痛,都被安連亞擋住。他沒有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但是他自己卻傷痕累累。
「沒受傷吧?」
而在這緊急關頭,安連亞不顧自己的安危,也只關心身下完好無損的被護住的白磬磬。
白磬磬緊緊咬著牙,想說千言萬語,卻又有什麼堵在她的喉嚨口,她張不開嘴來。看著身上奮不顧身保護她的男人,她已經感動到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她的眼神透露出無盡的關心,關心著安連亞。
安連亞絕美的臉龐露出一絲微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他的笑,卻讓她顫動了一下,都到這種地步,他還能因為怕她擔心而擠出笑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不顧已經倒塌的房屋壓在身上,也不顧熊熊大火還在燃燒。安連亞從始至終都支撐著地,不讓自己的軀體貼近白磬磬的軀體,為的僅僅只是不冒犯她,因為他知道,白磬磬不喜歡男人靠近她。
一個男人得是有多麼完美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王爺……」白磬磬心疼的叫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
「磬丫頭!王爺!」就在這時,听到外邊花露瓊的喊聲,又听到水澆到火上的聲音,他們知道,花露瓊來救他們了。
「來的真是時候。」安連亞又是微微一笑,然後抬起一只手攥起拳頭,用力的把旁邊的木梁打到一邊,有了空余,身上壓著的房梁便調到了旁邊,這時安連亞有了足夠的空間,他又抬起腳踢開更上邊的木頭,看了躺在原地不動的白磬磬一眼,
「該走了。」他說完,橫抱起白磬磬,從廢墟中站了起來,一使輕功,便跳開了這片廢墟,到了花露瓊的身邊。
「謝天謝地,你們沒事!」花露瓊看了看兩人,松了一口氣。
安連亞只手把白磬磬甩到馬上,她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有銀狐袍護著,沒什麼大礙。」還好他穿了一身能擋火燒的銀狐袍,除了這袍子的後邊有些髒了,他倒是沒傷到哪里。
他腳一蹬,輕快而利索的也坐到馬背上,白磬磬坐在他的前邊,安連亞拿起韁繩和馬鞭,擁著白磬磬。此時,白磬磬的臉上又蕩漾起紅暈。
「你們坐到馬上了,我怎麼辦?」花露瓊見此景,擔心起自己來,總共就一匹馬,他們坐上了,自己怎麼回去?
「今日午時,不是要去見羅瑤璃嗎?」這時白磬磬發話了。
「那好吧。」花露瓊想了想,「既然你們這麼放心我,我就一個人去好了。」既然白磬磬平安無事,她倒也應該去見見羅瑤璃了。
「露瓊姐,我相信你能夠把事情處理好。」花露瓊既然擔心白磬磬的安危,她相信花露瓊便不會出賣自己。
「自己小心。」安連亞囑咐了花露瓊一句,隨後駕馭者黑馬,兩人疾馳而去。
白磬磬越過這片林子時,好奇地問,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哪里?」
「馬夫被人綁在夜歡樓牆角,發現他的時候他說听著聲音是往這邊駛去的,我和花露瓊便一路找到了這,看到小屋著火了,便肯定了你在那屋子里。」安連亞听後回答道。
原來如此,白輕輕點頭。但是,她依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昨日被她殺掉的那個人,今日連尸首都找不到了。看來被處理得很干淨,這一定是有人不想打草驚蛇。試想一下,如果有人真的想殺掉自己,那麼有尸體躺在這里是絕對不行的,因為太過于引人注目。而一個荒廢的小屋著火了,除了有心人,一般人一定以為沒有人在里邊,所以不會去管。看來,真的是有人想殺害她,而不是想嚇唬她。他們是動真格的。但他們究竟是何人?
自己會武功的事已經被那伙人知道了,要想不泄露出去,唯一的辦法只能查出真凶,把他們給除掉!這樣才能消除她的心頭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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