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磬磬不敢直視安連亞的眸,只是低著頭不言語。安連亞苦笑一聲,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我只要你心中知道,有個男人愛著你。這樣便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為難你。」看出白磬磬心中的為難,安連亞不再想要她的答案。他認為,尊重自己所愛的人的選擇,才是真正的愛她。
白磬磬伸出手默默的撫上自己的嘴唇,好像在想著什麼。
歸海薄情靜靜的望著這一幕,緊緊握一握劍柄,許久,他把劍插回了自己的腰邊。
白磬磬抬起頭來,本想朝歸海薄情拼命,但卻找不見了他的人影。轉眼一瞧,原來他正站在樹上,手扶著寬大的樹干,風吹過他唯美而妖嬈的長發,襯托出他那傾世的絕美容顏,那冰冷而漂亮的眸,此時卻充滿了無盡的孤寂……他修長的身影,也一樣顯得寂寞不已。在一眨眼,那樹上便已經沒了歸海薄情的蹤影,好似銷聲匿跡一般,整個狩獵場都在找不到他的蹤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如風一般無形卻能讓人感受的到留下的那片清冷。他好似就是這麼一個唯我獨尊的性格,想來,任誰都攔不住,想走,任誰都留不住。一直都是這麼的隨心所欲,瀟灑絕情。
望向旁邊,他的手下也已經不見了。那麼,這是不是代表歸海薄情暫時放過他們了?很明顯這次歸海薄情的目標是白磬磬,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她?她和他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又是什麼原因讓他想要她的命?他和安連亞又為什麼長得這般相像?在這種種謎團中,憑白磬磬的直覺,她感覺到……這里邊一定大有文章!
太監宮女連忙上前來扶起安連亞,安子冰被人扶起後,叫來了太醫。兩人便被扶進了各自的帳篷中休息。太醫為安連亞包扎好傷口,便給他開了幾副方子,宮女立刻便去找柴火煎藥。白磬磬一直在安連亞旁邊無微不至的照顧,直到他慢慢的睡著,才松下一口氣,還好沒有刺中要害,歇個幾日便能好起來。
出了帳篷後,白磬磬看見安冷雪正在遠處瞧著她,她直直的走了過去,眼中毫不懼怕,
「皇上,現如今二王爺有些輕傷,三王爺受了重傷,恐怕狩獵不能繼續下去了,臣妾懇請皇上能夠讓王爺早日回府,已能夠好好的調養。在這里恐怕恢復不好。」她輕輕的說道。
唯有安冷雪在這次戰斗中袖手旁觀,獨看好戲。死了那麼多侍衛他竟然還能笑的出來,縱使是個昏君也不能這般昏庸!白磬磬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勉強的耐著性子。
「是嗎?怎麼朕感覺倒無大礙?如果因為這些是破壞了朕的雅致,王妃擔當得起嗎?」安冷雪不以為意,挑釁的說道。
白磬磬盯著他,心中很氣,嘴上卻一言不發。畢竟她只是個王妃,還沒有膽大到頂著一顆腦袋跟皇上頂嘴。她可不能逞一時之快而因此賠上性命……
「還有,王妃能不能給朕解釋一下,王妃的一身好武功是怎麼回事?上次不是說不會武功的麼?知不知道欺君大罪有多嚴重?」鳳眼一抬,帶著戲謔的樣子問道。
「臣妾並無意欺瞞皇上……」白磬磬帶著慍怒的神色道,「臣妾是因為怕皇上多慮才執意不說的,但如今想想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如果會武功的人都有罪,那麼皇上身邊的人可就寥寥無幾了。不光是皇上身邊的人,皇上也是有一身絕世好武功的吧?」
「你想說什麼?王妃,你膽子未免太大了,惹怒了朕,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安冷雪一把抓起白磬磬的手腕,帶有涼意的瞪著她。
「皇上這是何必?想治臣妾的罪,盡管發落好了。」抬眼瞧了瞧他,白磬磬又說,「皇上要治罪,就開口說。如果不治罪,臣妾就走了。」
掙月兌開安冷雪的手,半天不見他說話。白磬磬笑了一聲,
「謝皇上,那麼臣妾走了。」說完,白磬磬轉身走開了。
安冷雪望著白磬磬的背影,眸子眯成一條縫,
「最好不要再惹朕,雖然你很有趣,但是惹怒了朕,朕一樣會殺你的頭。」
「這藥是要給誰的?」高歆然走到正在煎藥的宮女後邊,笑著問道。
「哦,是要給三王爺喝的。」宮女听到後邊的聲音,回頭回答。
高歆然一听,心中歡喜。她說道,
「瞧你累的,還是我來煎藥吧,一會兒我給三王爺送過去。你去歇一歇吧。」高歆然說著奪過那宮女手中煽火的扇子。
「可我並不累啊。」宮女納悶的歪了歪頭,沒有要去歇著的意思。
「那麼你就去玩一會兒吧,我來替你干活。」高歆然心中很是不耐煩,她急切的說。
「那好吧,麻煩你了。」宮女想了一會兒,與其在這煎藥,倒不如去偷個懶。好不容易從宮里出來一趟,何不好好玩一玩,不做這累人的活。等到上頭有人怪她的時候,她就說事情都做完了不就行了!反正有人替她做!于是宮女便痛快的應了聲,離開了這邊。
高歆然得逞的笑了一笑,細心的熬著藥,
「這可是我為未來的夫君所煎的藥,一定要煎好!」她這次的小心翼翼,是史無前例的。這般的努力,只為了煎成一碗藥,可見她對安連亞的濃濃心意。高歆然煎藥的樣子,就像已經嫁為人妻的婦人一樣,心切的為丈夫煮著藥湯。沒有了陷害他人時的奸詐模樣,沒有了詭計多端的頭腦,有的只有害羞和擔憂。害羞一會兒面對安連亞的情景,擔憂安連亞的病情是不是會很重。
藥已經煎好,高歆然嬌羞的勾起一抹笑容,把藥碗小心的端在手里,便朝著安連亞的帳篷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她心里數著步子,心中怦怦直跳,還有幾步,就差僅僅幾步,便可以見到自己心儀的男人了!
終于,到了安連亞的帳篷前,高歆然屏住了呼吸,伸手想要掀開那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