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你最終還是把花露瓊獻給安冷雪了,放下你心中的重擔不好麼?為什麼一定要活的這麼累?」似乎什麼都逃不過安連亞深不可測的眼眸,盡管不知道白磬磬心里到底盤算著什麼計謀,也不知道白磬磬到底埋藏了什麼情仇大恨,但憑著他注視著白磬磬的一舉一動,他便知道她要做危險的大事,以至于可以滅九族的大事,或者想要造反,或者想要……滅國!只因為白磬磬做出了第一步,把花露瓊推薦到了皇宮,只要花露瓊得寵,她就可以源源不斷地收集到情報。邁出了這第一步,也許她就來不及再回頭了。等待著她的結果,是不是會像她想象的一樣?她將要面對的路是實現心中所願的成功帶來的光明,還是一敗涂地帶來的黑暗?這都無從得知,沒有人可以看的到未來。況且真正的安冷雪並不是像白磬磬看的一樣碌碌無為,昏庸無能,事實,他並不是一個等閑之輩。想必安冷雪十有**已經猜出白磬磬這一步的動機才會這般順從,這般容易的將花露瓊封為昭儀。但他安連亞現在將要做的,只是想要把白磬磬懷有怨恨的心拉回來,放下一切的一切,幸福快樂的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王妃。
但是仇恨可以彌漫一個人的雙眼,以至于讓一個人什麼都看不清,只看到怨恨帶來的熊熊火焰。往往人們一旦處于這熊熊火焰中,便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而這把火撲滅,到人醒悟的時候,才會發現她以前的生活是多麼的美好,如果她當初放下了負擔快樂的生活,這一切就不會是這麼的痛苦了。但當她真正明白過來時,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什麼都已經晚了。
不想要白磬磬醒悟的時候才懂得後悔,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所以他要在現在就阻止她,盡力的勸她收手,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因為仇恨換來的……始終都是仇恨,永遠不會有好結局……
「王爺,我知道我在做錯事,我也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不想我這麼做,可以現在就去安冷雪面前告發我。如果你想包庇我,那麼就請你什麼都不要管。倘若有東窗事發的那一日,我保證必定不會拉你下水。」
白磬磬一副嚴肅的樣子,認真的看著安連亞。
「我不可能會棄你于不顧,但假如你肯就此收手,我保證讓你自由自在,過你想要的生活。這一生,我都只要你一個。」安連亞深情凝望,俊美的臉上充滿了寵溺和‘哀求’,哀求白磬磬可以放下她心里的恨。
面對如此令人感動的話,面對如此令人心動的人,白磬磬的內心猛的泛起洶涌而泛濫的漣漪。她顫動的眼神告訴她自己,她很想答應他。可這並不是她要走的那條路,他為她鋪的這條路太順,太有誘惑。這條路上的風景太美麗,當她走上這條路,她很可能會從此賴住他。正因為這般的無瑕,讓她覺得她並不配走這條順暢明亮的大路,太耀眼,也太夢幻。這麼舒服的日子,這麼完美的男人,明明就在她面前,寸步可及,卻讓她不敢走進半步去靠近,她怕一靠近,這份美好就會消失在她的眼前。那樣的話,會比遭遇到任何的不行還要失落。
而那條黑暗的不歸路,才是她這輩子真正要走的路,雖然隨時會遭遇到不測,但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她沒有那份勇氣敢去不完成自己的千斤重任。
「王爺,這是不可能的。我有心愛的人,一開始就有,你知道的,不是麼?」白磬磬的話,讓安連亞盼望著什麼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
白磬磬現在雖然已經對黎諾風死了心,但面對對面這不可一世的男人,她只能這麼說來滅了他的念頭。
不久,安連亞開口道,
「不管你鐘情于誰,我只知道現在我是你的夫君,我有足夠的理由和責任保你周全。」
白磬磬失神,他的這句話一直回蕩在白磬磬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有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在身邊,她為什麼還想要漂流不定?也許真的如此,放下仇恨,便會有幸福圍繞在身邊。執行了自己心中的任務,又能怎麼樣?到頭來,真的會讓自己快樂嗎?那時候,她真的還能笑得出來嗎?除了空虛和悲涼,又還能剩下什麼?
當下,白磬磬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像他這般對她這麼好……
**
羅瑤璃拖著輕盈盈的身子,懶洋洋的走向一個黑暗的大殿。大殿的盡頭,一個人高傲的坐在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走來的羅瑤璃。見到那人,羅瑤璃雙腿跪在地上,頭深深地埋在手下,以示對上邊那人的敬畏和衷心。
「主子,花露瓊已經進宮為妃了。」羅瑤璃那不以為意的態度在見到這個人時頓時煙消雲散,那嚴肅的神情已經說明了對這位主子的尊敬。
那高高在上的主子沒有言語,只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
「可是……屬下懷疑花露瓊有問題,她一開始就並不情願為我們效力,現在恐怕早已投靠了什麼人,在背後為她撐腰。為了以防萬一,屬下已經派了人去皇宮做奴婢,時時刻刻的盯著花露瓊的一舉一動。」
「你做的很好。」那個人終于開口說話了,听起來很滿意的語氣。頓了一頓,他又問道,「你知不知道花露瓊投靠的是什麼人?」
「如果屬下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淮王妃。」
話音未落,那個人的美眸便閃出了一樣的波動。
「哦?淮王妃。呵,我還以為是誰壞我好事。」輕蔑的口氣帶著無窮的冷漠與怨恨,似乎是想現在就恨不得把白磬磬帶到身邊給掐死,「繼續派人盯著她們,看那淮王妃究竟想要干什麼。」
「是,屬下听令。」羅瑤璃對主子的忠心耿耿,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