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惡了!這才幾天,皇上竟然又封了個妃子!還把離兒過繼到她的身邊!」夏美人在寢宮中听到這個花露瓊的消息後,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
「美人息怒……」宮女們嚇的跪了一地,不停地瑟瑟發抖。
「美人?呵,對啊,本宮只是個美人,這麼長時間都只是個小小的美人而已。可那個女人才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由昭儀晉升到了賢妃!她到底用了什麼狐媚妖術!把本宮的丈夫,兒子都給勾引走了!」夏美人緊緊攥著拳頭,臉色鐵青。她現在可算理解死去的賢妃的心情了,那獨守冷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寵幸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比死了還難受!
轉眼瞧瞧跪在地上不敢吱聲的宮女們,夏美人慢慢的蹲下來,捏起其中一個宮女的下巴,
「你很害怕本宮嗎?」她的語氣中透漏著寒冷刺骨的氣息。
「不是……美人……」小宮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是?你不害怕本宮?大膽的宮女!你是活膩了!」夏美人的手氣得發抖,她狠狠地擰著宮女的臉,覺得不解氣,便拿起桌上滾燙的茶水潑在了那宮女的臉上。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後,整個承歡殿都恢復了異常的寂靜。那個小宮女捂著被燙紅的臉,暈倒在了地上。其他跪著的宮女心中慌得不得了,手心已經出了汗,即使心中在砰砰跳,但她們依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因為她們害怕一旦出了聲,夏美人也會這般殘忍的折磨她們。
「說,你害怕本宮嗎?」夏美人對著暈倒的宮女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把目光轉到旁邊的另一個宮女身上。
「害怕……」吸取了方才的教訓,那個小宮女乖巧的點點頭。
誰知這個回答卻讓夏美人仇恨的皺起了眉頭,
「你害怕本宮?本宮是豺狼虎豹嗎!你竟敢說害怕?你是不是也想死!」夏美人一把揪住宮女的頭發,力氣大極了,她死死的瞪著那個宮女,活生生的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隨後抬起腿在宮女的肚子上猛踢,又瘋了一般的把腰帶扯下來綁到宮女的脖子上,狠狠地拉住一端,企圖勒死那個宮女。
這個問題本來就不好回答。說害怕,夏美人有可能會生氣,說不害怕,夏美人也有可能會生氣。
「賤婢!你這個賤婢!賤婢!」夏美人把對花露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了宮女們的身上,此時她已經把宮女看成了花露瓊,她想勒死的不是自己的宮女,而是花露瓊本人!而她口中的賤婢,自然也是在罵花露瓊。
「皇上駕到!」但令夏美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安冷雪卻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她的承歡殿。在他走進寢殿的那一刻,恰好看見了她像瘋子一樣勒住宮女脖子的一幕,還有一個垂死一般的宮女躺在地上。安冷雪吃了一驚,大聲吼道,
「你在干什麼!」
夏美人看到安冷雪,腦袋頓時‘翁’的一聲,此時說不出來是緊張還是什麼,她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慌亂。
「皇上!您,您怎麼會來了!」她連忙放開腰帶,有氣無力的趴到地上。
「看來是朕看錯了你,賤婢就是賤婢,就算讓你當上了娘娘,也除不去你那一身的賤婢樣子,瞧瞧你此刻那丑陋的樣子吧。一個小小的美人,竟狂妄成這種模樣!朕賜給你宮女不是讓你來出氣虐待的!你究竟視宮規于何物!眼里還有沒有朕!」安冷雪把嫌惡的眼神投向夏美人。
「皇上!您怎麼可以這樣說臣妾!若不是皇上這般寵愛花昭儀,臣妾又怎麼會傷心難忍,難以控制,做出這樣的事情!」夏美人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吃醋後的怨恨。
「沒想到你這般的小肚雞腸。朕是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根本不足為過!很多嬪妃想見朕一面都是異想天開的事,你一小小宮女得到朕的寵幸已是三生有幸,卻不但不知滿足,還在這里懲治無罪的宮女!知不知道動用私刑犯的是什麼罪!你是不是想成為失寵妃子?朕有多少女人用得著你來過問嗎!」
安冷雪勃然大怒,伸出手指指向夏美人說道。
「皇上恕罪,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胡言亂語冒犯皇上,臣妾知罪了!」見到安冷雪這樣,夏美人害怕了,軟下聲音來,不停地在地上磕頭。
那兩個宮女都沒有死,只是被折磨得夠嗆,但那不過是個宮女而已,沒有必要為她們而定美人的罪。
「哼!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給攪亂了!」安冷雪甩甩衣袖,沒好氣的看了夏美人一眼,「以後給朕安分一點!」放下這句話,他甩手離去。
「皇上起駕!」隨著太監的聲音,夏美人把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
「小翠,過來。」她的聲音很小,卻充滿了怒氣與嫉妒。猩紅的眸泛著淚花,顯得猙獰無比。
「美人……有何吩咐。」最後邊的那個宮女用膝蓋爬過來,低著頭恭敬的問道。
「告訴洪江軍,本宮會助他一臂之力,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只不過本宮升條件了,要他解決三王妃和賢妃這兩個禍患!」夏美人抓住小翠的衣襟,「給本宮一字一句的記住了,毫字不差的傳達給洪江軍!听見沒!」
「是,奴婢听見了,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小翠連忙點頭,連滾帶爬的出了承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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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磬磬,安連亞,安子冰三人一起坐在一個馬車中出了宮城。安子冰默默地看著窗外景色,一言不發。白磬磬打量了一下安子冰,開口道,
「瑧王爺,下個月,舍妹就要嫁給給你了,她平時有些靦腆,不太會疼人,有什麼不足之處多多包涵,請你……一定要善待她。」她唯恐安子冰不是個可以值得妹妹托付終身的人,有些不放心的叮囑。
安連亞看著細心的白磬磬微微一笑,不言語。安子冰聞聲轉過頭來,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個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他的話語讓白磬磬更加不能心安。
「為何?」白磬磬輕輕皺一下秀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