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瓊代替白磬磬去問安冷雪今日可否留宿在自己寢殿,安冷雪一見到花露瓊,不知為什麼總是愛答不理的,應付著答應了。花露瓊心中感到一絲涼意,但也沒說什麼,便轉頭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寢殿之後,白磬磬正坐在凳子上等著她。
「露瓊姐,怎麼樣?」見到花露瓊,白磬磬便問道。
「嗯,皇上他答應了。」花露瓊點了點頭,回答道。
白磬磬站了起來,笑著走近花露瓊,
「怎麼不高興啊?露瓊姐?」
花露瓊听後頓時強顏歡笑,抬起頭看著白磬磬,
「沒有,哪有不高興!我挺開心的。」
但是花露瓊的偽裝逃不出白磬磬的眼鏡,她伸手摟住花露瓊的脖子,
「瞧你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有一個人要讓你見,保證你見了之後,能夠真正的開心。」
「誰啊?」花露瓊納悶的轉頭問道,在寢殿里四處探望。
「請出來吧……」白磬磬話音剛落,一身丫鬟裝扮的女人從屏風後走出來,這個女人是早上和白磬磬一同來的那個丫鬟。
花露瓊一見到走出來的女人,立刻激動地跳起來失聲大叫,高興地跑過去抱住女人,
「娘!你怎麼來了!」
沒錯,這位一身丫鬟裝扮的女人便是花露瓊的親娘,顧幽月。
花露瓊和顧幽月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顧幽月一樣是一雙狐狸大眼,高挺鼻梁,紅潤嘴唇。但是個子並沒有花露瓊長得高,顯得小巧玲瓏。
「這是怎麼回事?磬丫頭,你不是把我娘當人質了嗎?怎麼又還給我了?」花露瓊奇怪地問道。
「你還真听磬磬說的話?你倆這麼親,她又怎麼舍得把我當人質?她那是嚇唬你呢,誰叫你小氣兮兮的不把雪獸給她!」顧幽月伸手就敲了一下花露瓊的腦袋,盡顯她的火辣性格。
「這便是我說要做的第三件事。」白磬磬笑著對此時興奮無比的花露瓊講道。第一件事是探情報,但羅琉璃死了,看來暫時無法知道。第二件事則是打探一下密宮。而這第三件事,便是讓顧幽月與花露瓊母女團聚了。
這花露瓊和白磬磬從小就認識,自然也免不了白磬磬和顧幽月熟悉了。顧幽月待白磬磬跟親生女兒似的,一見到她就特別的親。她們關系這樣好,白磬磬又怎麼舍得把顧幽月做人質呢。
「磬丫頭,你不厚道,竟然騙我!」花露瓊指著白磬磬,裝成很生氣的樣子,「還有娘,你也騙我!我回家里找你看見你不在,還以為你真的被磬丫頭綁走了!」
「我當然是配合磬磬演戲了!姜還是老的辣,這話你們沒听說過?娘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當然比你聰明了。我在家里一看見你來了就躲起來,你當然找不見我了。」顧幽月大方的笑道。
「今天我讓姨娘來沒別的事,就是想讓你幫露瓊姐制些解毒,治療外傷的藥丸。在宮里不比在外頭,深宮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有人想要置露瓊姐于死地。姨娘渾身上下就醫術最高明,所以就麻煩姨娘了。」白磬磬看著顧幽月,說道。
「磬磬,你可有點不太會說話,姨娘我可不高興了。什麼叫渾身上下就醫術最高明?你姨娘我醫術高明,其他的也高明。要不要我給你跳一段?」顧幽月別看是長輩了,性格一點也不輸于開放姑娘,說跳就跳,那直性子真是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了,娘,磬丫頭給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先消停會兒?嚴肅點好不好?」花露瓊趕忙上前攔住正跳得高興的顧幽月,道。
「什麼正事?你倆別在我面前裝大人,你們在我眼里永遠都是跑來跑去的小姑娘!」顧幽月一听花露瓊這話很不開心,「這一生在我身上發生的正事太多了,弄得我都惡心正事了。你們一個個小孩懂什麼啊,還正事正事的。嚴肅什麼啊你嚴肅!」正是因為太多殘酷的事發生在她的身上,所以她現在最討厭嚴肅,因為一嚴肅,她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正事,就是想讓姨娘制作一些藥丸而已。別看姨娘現在這樣,其實她心里跟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我只要說一遍,姨娘當場就把這件事刻在心里。不用我們任何人擔心,畢竟她走過來的路比我們任何人都長,都難。」白磬磬走上前摟住顧幽月,很是了解她的樣子,句句說盡她的心坎兒。
「哎喲,你瞧你倆那個親啊,我倒不像是我娘生的了。該不會磬丫頭才是你孩子吧?我可傷心了,原來是你把我們倆偷偷換了,怪不得我覺得我是大小姐的身子。」花露瓊開玩笑的對著兩人說道,寢殿一片歡聲笑語,別看只多了兩個人,但卻熱鬧非凡。
「我看你是大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顧幽月對著花露瓊說笑。
「哪有自己娘親取笑自己女兒的啊!我真是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你親生的了!」花露瓊笑著說道。
「你倆若不是親生母女,怎麼可能會放心到什麼話都拿來當玩笑開呢。要不然露瓊姐向皇上傳報一聲,讓姨娘在皇宮里住下的了,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白磬磬一說到‘皇上’,花露瓊便重新失落起來,笑容一眨眼之間便不見了,
「不行……」她搖頭道。
「為什麼?你現在不是挺得寵的嗎?皇上還不允許你的娘親來住嗎?」白磬磬問道。
「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娘是為先帝獻舞的舞娘,但是逃出了皇宮。這萬一被人認出來,罪可不小。第二個原因……」說著,花露瓊關上門,背對著她們輕輕褪下了衣裙,
「皇上其實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這就是他那晚听到我和琉璃談話時……用劍刺得。」隨著她的話語聲音減小,白磬磬和顧幽月便看到了她後背那厚厚的紗布和紗布上那彌漫而猙獰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