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青蜓突然變得很有活力,一蹦一跳的跑到賣豆腐花的地方,回頭對白磬磬笑著喊道。
「老板,麻煩給我們三碗豆腐花。」白磬磬用異樣的眼光瞧了青蜓一眼,顯然,青蜓太過于活潑,以至于不像一個女子應有的性格。
「好咧,熱騰騰的豆腐花,馬上給姑娘盛上!」老板看樣子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頭上的白發多的數都數不清。額頭上已布滿年輪,皺紋爬滿了他黝黑的臉。他不時地拿起肩膀上掛著的抹布擦一下腦袋上的汗珠,樸實的布衣雖然縫滿了補丁,卻一點不顯得破舊。
青蜓看著這老板,感覺不對頭,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老板,我記得以前在這里賣豆腐花的是一位風年殘燭的老太太,為何今日換了你來守攤?」
那老頭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隨後平靜的低下頭,手里依舊制作著豆腐花,但那粗大的手指使他手中的整個動作略顯得笨拙,
「哦,是這樣的,那老婆子是我的娘子,最近這幾天她抱恙在身,所以只能是我來替她賣豆腐花,可別提多麻煩了。」
青蜓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
「你們老兩口可真不容易,你們的兒子那麼高大,干活這麼老實,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讓他來替你守攤,你們兩口就在家里好好地享受晚年。」
只見那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別提了,我那兒子整天好吃懶做的,什麼事都不能指望他。把攤子交給他,還沒一會兒功夫就又得葬在他手里。唉……有的時候我真是恨鐵不成鋼!」說著,他往三碗豆腐花里都分別加了一點香菜。
「喲,還真沒看出來,您老的日子還過得挺苦的啊。」青蜓上下打量著那老頭,惑眾的笑容愈來愈烈。
「別提了,往事不堪回首……」頓了一頓,老頭拿起一碗做好的豆腐花遞給白磬磬,「來,姑娘,三碗豆腐花都做好了。」
「一共多少錢啊?」青蜓對老頭說話的音調變得異常奇怪,好似發現了什麼似的。
「一碗一個銅板,一共三個銅板……」老頭渾厚的聲音,像是老牛一般,鏗鏘有力。
「這位老人家,我問的問題您都不覺得奇怪嗎?」誰知這時,青蜓卻問了一個令別人都一頭霧水的問題。白磬磬看著青蜓那研究一樣神秘的表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但卻默不作聲的听著青蜓與那老頭的談話。
「奇怪?」老頭看向青蜓,「哪里奇怪?」
「當然奇怪了,怎麼會不奇怪呢?」青蜓賣關子的說法,使老頭子急的發汗,她抬起神秘的眼鏡,接著說道,「因為你下手的那個真正賣豆腐花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姑娘,而不是我口中所謂的風年殘燭的老太太。所以當我問到為何不是老太太的時候,你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但最終,你選擇了順著我的問題往下編答案的套路,但你不知道,我說的老太太,和你們的兒子,都是不存在的人物,既然不存在,為什麼不但不說出來,反而卻要順著我的問題說著那些虛有人物的事跡呢?」頓了一頓,她滿意的看著老頭子緊張的表情,「答案很明顯,你是冒充的,你假扮老板賣給我們豆腐花,是另有目的!」
青蜓的話剛說完,那老頭子便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直沖白磬磬刺過去。白磬磬心頭一緊,彎腰躲過刀劍,立即穩穩地直起身子,伸出長腿想要把他手中的大刀給踢掉,但無奈老頭身手出奇的矯捷,輕松地躲過了她的攻擊。
周圍街上路過的老百姓看見這一幕,全部都落荒而逃,生怕那把大刀會刺進自己的身體。
那老頭子頓時又向安陌離刺過去,白磬磬看到此情景,想都不想便擋在安陌離的面前,緊緊的把他護在了懷里。那把堅硬的大刀便直線刺進她的胸口。
「嗯!」白磬磬悶哼一聲,用左手握住那把刀,右手卻不忘摟著安陌離。她的左手在握住刀的那一刻,止不住的血從手上流出來,伴隨著胸口的鮮血,緩緩流淌在她單薄的紗裙上,合成一幅妖艷的鮮紅圖畫……
「你瘋了!」青蜓本打算站在旁邊悠閑的看好戲,卻不料白磬磬失了理智,不但用軀體為安陌離擋住那把刀,還試圖空手把那把刀拔出來。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青蜓不能再坐視不管了,她上前推開白磬磬血肉模糊的手,用修長的手指使勁的握著那老頭子的手腕,老頭子只感覺手腕一疼,接著全身沒了力氣,刀子掉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青蜓一個反扣把老頭子的手束在一起,抬起一腳踢斷了老頭子的腿,讓他迫不得已的跪在了地上,接著,青蜓腳尖抬起,把底下的刀子拋在空中,單手利索的接住刀柄,飛快的架在了老頭子的脖子上。整個動作瀟灑凌厲,干練矯捷,沒有一點多余的地方,毫不拖泥帶水,又不給對方一絲反擊的機會,使對手完全處在被動的狀態。
「你也太弱了,完全稱之不上為我的對手。」青蜓只三兩下就降服了這個身手不凡的老頭子,對著他威風凜凜的道。這使一旁手上的白磬磬刮目相看。她全然沒有想到過青蜓會這般的厲害,如果今天是她和青蜓打起來,她一定不會是青蜓的對手,用不了一招一式,便能夠把她打倒在地上。身手如此厲害,全然不輸給安連亞……
「說,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倘若不如實招來,我現在就割破你的喉嚨,放你的血!」青蜓把刀尖深入一步,刺進老頭子的脖子里,一滴血滴落在地上,使老頭子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是……是洪將軍派我來綁架小皇子和……要三王妃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