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將軍府外被安冷雪的軍兵重重包圍,防守極為嚴密。而在府中內院里,也是圍著數不清的軍兵。現如今將軍府就相當于出不來,進不去的牢獄一般,想要飛出一只蒼蠅都難。
然而軍兵們都沒有發現,在離將軍府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的粗枝上,一個男子正矗然而立,他身著一身夜行衣,腳蹬長靴,全身修長高挑而筆直。他蒙著半張臉孔,只露出那世間僅有的漂亮眸子,和如雕刻般光滑高挺的鼻梁。長發高高扎起,發尾及背,隨風飛舞,如飄如靜,動人心魄。
這個男子一直在注視著將軍府內的動靜,望著守衛森嚴的軍兵,他輕笑一聲,
「紙老虎而已,只是走個形式的士兵,即使人數再多,也不過是唬一唬外面的人罷了。」說罷,他伸手折下一根小樹枝,掰斷一小半,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瞄準目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了出去,只見一瞬之間,站在中間的那個士兵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眾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在那士兵倒地之後,旁邊的軍兵才警惕的拔出長刀,
「來者何人!」而當他們順著暗器的發出方向看向那樹上的時候,樹枝上早已沒了那男子的半點人影。
腳尖如蜻蜓點水般落地,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現如今他已置身于洪將軍府內院中,沒想到在眾兵防守之下想要進來,是出乎他意料的容易。
轉眼看向內院中的軍兵,他眯起美眸,健步如飛而又輕巧如蝶般地閃到一個離他最近的士兵身後,悄悄四周軍兵,都在直直地望著前方,暫時還不會注意到他,放心之後,他以快到任何人都看不清的速度,捂住那士兵得嘴,並在他還沒來得及作反應的時候,用手飛快而用力地打在士兵的後頸上,致使士兵一點動靜都發不出,便暈了過去。
之後,他便立即把士兵拖到身後隱蔽地,把士兵的那一身鎧甲換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後,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在低身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後,便站在那士兵剛剛站到的地方。
「你剛干什麼去了?」在男子換上士兵的衣服走出來站到那地方後,身旁的士兵的余光才發覺到他在動,便好奇地問了句。
「人有三急。」只淡淡地回答一句,男子便不再與那士兵對話。
待到周圍士兵都不再注意他的時候,他把藏在自己手掌中的石子迅速的發出去,恰好彈到前方的屋門,軍兵門听到響聲,注意力全都移到了門上,當他們在想發出響聲的是不速之客,還是府中的主人們時,根本沒有發現,有一個士兵在此時已經不見了。
此刻男子已經潛入到洪立元的臥房中,他月兌掉那身士兵服,露出原來的夜行衣。
洪立元的臥房分為外內屋,此刻外屋中空無一人。男子無聲地走到里屋的窗內,靜靜地听著里面的聲音。只听得沒有任何聲音,顯然洪立元沒有在臥房內。男子破門而入,左看右看,最終木桌上的一張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走進那張木桌,看向那張紙,只見上面工工整整的寫了十個大字,
「人手已在青,洪主勿掛心。」
男子看向掛在洪立元內屋上方的鳥籠,里面,正喂養著一只白鴿。他緊眯眼眸,原來洪立元的人手早已到了青鳳國,看來安冷雪做的這些已是枉費用心了。
洪立元的人手能夠這麼快到達青鳳國,只有一種可能,洪立元肯定在某處有個強大的幫手,他絕對是和什麼人聯手,才能不動聲色的在暗地謀劃著這些。如此看來,洪立元這個奸臣,留著必定是個害國央民的禍害!現在以安冷雪皇上的名義和實力,對付洪立元雖不是不可能,但是要如何除掉他暗地的幫手,可就費勁了。一,那個幫手的人手和勢力一定很強大,而且頭腦也是相當的精明;二,敵在暗,我在明,想要對付敵人,不是那麼容易。
現如今的緩兵之計,只能是盡快派兵馬去青鳳國援助使節部隊,萬一青鳳國君王被洪立元的人說動了,扣押使節,並聯合洪立元一同攻打軒珍國,那麼軒珍國必定會措手不及,甚至于走上滅亡之路。與其被動接受戰爭,不如先發制人,他猜想現在到達青鳳國的人手不過是為說服君王的幾人,大部隊應該還沒有到達,只要先派兵馬壓制住青鳳國君王的氣勢,到時候就算洪立元的人到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在這時,只听外屋的門開了,男子躲到里屋牆邊,側眼看向外屋進來的人,是洪立元。對于男子的潛入,他還渾然不覺。自然,他似乎沒有看見男子丟在隱蔽處的士兵服。
洪立元匆忙的朝里屋的內屋走去,好似想把那桌上的紙條收起來,誰知他剛走到里面,一把明亮的劍便架在他的脖子上。
洪立元起先吃了一驚,隨後恢復平靜。充滿滄桑的眼楮偏眼看去,
「這般森嚴的守衛也能夠不動聲色的闖進來,看來……你不是個簡單的高手。」話語十分平靜,顯然,洪立元並不懼怕這把劍。
「洪大將軍過獎了,再是個高手,也比不上你那些手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到了青鳳國。想必,你的幫手很強大。」男子輕輕一笑,握著劍柄的手加緊了力度。
「不如說一說你想干什麼吧,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將軍府中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只要我一吱聲,你就會被包圍。」
「你不用緊張,我若想殺你的話,怕是你沒有機會吱聲,就已經去見閻王了。」男子頓了一頓,冷靜地道,「你的野心是什麼,我不想管。今天我來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無論你想干什麼,只要再做能夠傷及到白磬磬的事,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