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打斗有意義嗎?」這時,床上的白磬磬抬起頭,怒視著正在刀劍交鋒的兩個男人。
「磬磬……」听到白磬磬的聲音,安連亞似乎理智了一些,他收回長劍,對于她,他感到愧疚,他本來並不想讓她知道他自己以前做過的事,因為他怕她覺得他骯髒,那段回憶,是不堪回首的,連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反感。
身上的壓力消失,安冷雪從地上站起來,笑望著白磬磬,
「朕想,你應該跟朕回宮。」
「為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上曾經說過,不再讓我踏進皇宮一步吧?」說著,她看了看一旁的安連亞,他就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站在原地可憐的望著她,好似在盼望著得到她的原諒一般。
「朕雖然這麼說過,但是賢妃她……」
「露瓊姐?她怎麼了?」見安冷雪欲言又止,白磬磬的心頓時緊張起來。
「賢妃她……滑胎了。」安冷雪顯然有些不自然,他幾番吞吞吐吐,最終說出真相。
「滑胎……」花露瓊這麼想留下那個孩子,即使知道在誕生子女的同時會受到組織的牽扯,但她還是不管不顧,執意想要生下來。可到頭來,她還是沒有能保住骨肉,想必她現在,一定在自責吧……
「你跟不跟朕進宮?你若是願,朕便收回你終生不得進宮的懲罰。」安冷雪進一步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皇上您是天子,說下的話怎能說收回就收回?」白磬磬搖搖頭,「還是算了,賢妃娘娘她貴為後宮妃嬪,現如今滑胎,相信一定會受到最好的待遇。我去不去,並不重要。」
「但是賢妃她想見你。」安冷雪依舊不放過。
「皇上,您今日是怎麼了?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賢妃娘娘?她想見什麼人,你還親自為她請啊。」白磬磬對他沒有好氣,淡漠的道。
「你進不進宮?」安冷雪有些生氣,他皺了皺眉。
「不進。」白磬磬把頭轉到一邊。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好,你可不要怪朕。」頓了一頓,安冷雪背起手,道,「三王妃**朕的愛子出宮,實屬大罪,應把你扣押皇宮,擇日處審!」
「皇上,你不要欺人太甚!」白磬磬瞪著安冷雪,動怒大喊。
「欺人太甚?那朕就欺給你看!」說著,安冷雪大步走向白磬磬,一把握住她的手,硬生生的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強迫拉著她往屋外走。
白磬磬還沒有完全恢復力氣,再加上安冷雪本來的力氣就非常大,她哪里敵得過他,雖反抗了兩下,但還是被迫著往前挪步。
這時,安連亞飛步往前掠過白磬磬,一把把她攬走,驚人的速度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再一轉眼,白磬磬已經被摟在了安連亞的懷里。
「不準踫她。」美眸中的敵意清晰可見,安連亞緊緊地摟著白磬磬,目光警惕地盯著安冷雪。
「第一次看見霸道的你啊,怎麼?你表面的溫柔已經偽裝不下去了嗎?」安冷雪變得嚴肅起來,用一種沉重的聲音說道。
「皇上,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看見現在這樣的你,我很心酸,為天下黎民百姓而心酸,如果皇上還有心坐這千金寶座的話,不如就听我說兩句吧,現在軒珍國正值危機之時,保家衛國才是關鍵,挑起這天下的擔子,保護百姓的安全與國家的和平比什麼都重要,這才是作為一國之君應該做的事情。皇上一定要把為數不多的時間浪費到和自己兄弟的對抗之上嗎?難道皇上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軒珍大國滅亡嗎?」白磬磬推開安連亞,認真地望著安冷雪,「在現在這種危機關頭,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此時此刻皇上還分不清孰輕孰重嗎?一定要到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皇上才肯後悔嗎?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在這里拉我進宮,而是趕快集兵!使節在青鳳國這麼久都不回,皇上還感覺不出其中的貓膩嗎?那青鳳國君王根本無意接受我們的求和,皇上現在應該派兵悄入青鳳國,以防止青鳳國君王同洪立元聯手發兵,攻我們個措手不及啊!」白磬磬苦口婆心的教導,在安冷雪听來,實實在在的佩服。
她真的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若這件事發生在別的女子身上,她們擔心的一定不是救國之事,而是在猶豫到底要跟哪個男人走。可她,不一樣,她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從她的眼神中,他可以明確的看出來,她真的是想要讓他成為一個明君。
在這一刻,他徹底的認同,白磬磬,不是紅顏禍水,更不是胸大無腦的廢物,從她的話中,他可以听出來,她的思路很清晰,很明白當下的局面,應該怎樣去控制。而她所說的救國之法,正是安連亞,還有他腦中所想的解決當務之急的的辦法。
「朕知道……」安連亞的態度明顯與剛才不一樣,他現在的樣子,才是真正認真的模樣,「朕早已派兵悄入了青鳳國,一旦青鳳國發兵,朕的人馬會立即拖延住他們,這樣朕有足夠的時間去調集另一批軍馬與洪立元對抗,分兵兩路,以分開對付青鳳國君王與洪立元為戰略,各個擊破。」
「既然皇上都有了應對的方法,為何還親自來寒府一趟,要找三王爺商量?」安冷雪說完,白磬磬便覺得他其實心里有數。但對于他的到來,她則是百思不得其解。
「朕,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雖然已有求和使節和防御軍隊,但若是青鳳國君王真的翻臉不認人,我們的軍隊能不能撐得住是個問題。朕並不指望軍馬能夠獲勝,只求能夠撐到朱雀國的營救到來便好。朱雀國的救兵一到,我們便不用再擔心國亡了。」
原來安冷雪內心的真正想法是這樣的,白磬磬贊嘆的點點頭,他的性格雖然難以捉模了一點,但心里是明白世事的。
今天,她是第一次照著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話,而不是以與軒珍國作對的身份。她甚至開始懷疑,她到底是敵對軒珍國的人,還是力向軒珍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