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姐,若你心中所想真的如白天話中所說,想和我當知心朋友,那麼就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屋內,白磬磬轉過身,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瑾妃,問,話語頗顯嚴肅。
瑾妃嘴邊掛著淡笑,把周圍的雜草聚在一起,緩緩地坐下,之後,她平靜地看著白磬磬,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什麼?」白磬磬皺了皺眉,對于瑾妃的話,她感到有些奇怪,「這好像,不是問題的答案吧?」
「你還不明白麼?」瑾妃一直望著她,眼神沒有絲毫的退避。
「你什麼意思?」听到這里,白磬磬再難以平復自己心中早已泛起波瀾的內心,兩三步走到瑾妃跟前,問。
「我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你了,現在,我依舊對你的事情了如指掌。」瑾妃已經平淡,頓了一頓,道,「你被藍竹給控制住了,對嗎?」
「你……」白磬磬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瑾妃,已是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太後身邊的宮女,羅琉璃的死嗎?」
瑾妃此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一頭黑長發,在月色之中卻十分耀眼。
隨著瑾妃的發問,白磬磬隨即好似被什麼牽引一般木訥的點了點頭。
「從花露瓊的進宮,和羅琉璃的死,我便知道,你開始行動了,」說著,瑾妃嘆息了一聲,「我本以為以你的性格,區區一個藍竹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你,可是,結果我很失望,你屈服了。」
白磬磬臉上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她的目光飄忽不定,滿眼盡是慌張,
「你……到底是誰?」她的手緊攥著衣裙,手心已經握出了汗。
「你不用緊張,」瑾妃還是和以前一樣,聲音依然那麼的淡然,「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事,我都會幫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將來會後悔。」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白磬磬搖了搖頭,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听,只想知道,眼前的這個深不可測的女子,到底是誰。瑾妃嗎?不,那不過只是一個宮中的冊封罷了。
瑾妃低下頭,笑得神秘,卻沒有任何的敵意,
「現在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你這邊的人。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是你想要做,我都會幫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我?」白磬磬實在是納悶,她卸下了所有該有的偽裝,露出自己現在真正的情感。
「因為……還不到時候。現在還言之過早。」
「還不到時候……」白磬磬重復著瑾妃的這句話,為什麼他們都說還不到時候?听瑾妃的話,顯然很早便已經認識她了,她追問下去,瑾妃卻只笑不語。安連亞也曾透露過,他以前認識她,而她問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表情。她只這一瞬間突然感覺,這一切都太復雜了,復雜到她沒有辦法接受。她自己到底是何等身份,為何會有這些人認識她?
這一切,是否與她六歲前丟失的記憶有關?
從一開始的那夢中的女人和小男孩,到覺得熟悉卻記不起來是誰給她講的那個狼的故事,還有明明不記得有人教過,卻知道做法做出的的那一碗槐葉冷淘。
全部……都太怪異了,不是嗎?
安連亞到底知道些她的什麼,為什麼說他自己是為她才出生的?瑾妃又知道些她的什麼,為什麼說只要她想做,便都會幫她?
謎底究竟是什麼,她真的捉模不透……
「你去找羅琉璃,顯然是想要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情報,也正是因為羅琉璃想要告訴你,所以才會被殺。」正想著,瑾妃突然開口,「但是,他們不會想到,除了羅琉璃以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些情報。現在,若你還想要听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把我了解的情報,全部告訴你。」
「你知道?」瑾妃的話使白磬磬從遙遠的思路中回到現實,知道現在,她還是無法完全鎮定下來,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明顯顫動。
「沒錯,我知道。」瑾妃點了點頭,「你想听嗎?若是你想听,我全都告訴你。」
「嗯。」良久,白磬磬才發出聲音,她坐到瑾妃的旁邊。
瑾妃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月亮,靜靜地開口,
「這是一個可以置軒珍國與死地的情報,得知情報的我和羅琉璃,都選擇了把它埋藏在心里。羅琉璃因這情報而死,而我,因你而冒著國亡的危險。我會告訴你,但還是希望,你得知之後,不要害苦了我們一國的人。」猶豫了許久,瑾妃終于開始正題,「其中一個情報,你已經知道了,那便是皇上在密宮秘密操練軍兵的事。而接下來的兩個情報,才是軒珍國最大的弱點……」直直地盯著听得認真地白磬磬,她道,「其實我們軒珍國當今的皇上,根本就不是安冷雪。」
「什麼?」白磬磬心中大驚,聲音難掩驚奇之意,好似腦袋已不是自己的了,感覺沉重無比。
「可以這麼說,安冷雪這個名字,的確是當今聖上的名字,但是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實際根本就不叫安冷雪,他……只不過是一個傀儡,任人擺布,受人牽制的傀儡。」瑾妃面帶憂愁之色,從不曾見過,這樣把表情完全放在臉上的她。
他很可憐,而宮中只有瑾妃一個嬪妃知道實情,所以,她才會處處幫他,暗處幫他處理朝政。被關進冷宮,也是為了不受人矚目的更好地幫助到他,為他提供宮中的消息。
「那真正的皇帝,現在究竟在哪兒?」心中實在是太過于疑惑,白磬磬忍不住問道……
「真正的安冷雪從小便已經殘廢,武功全無,但又把握聖旨遲遲不肯讓位,讓人找到年幼的‘皇帝’來幫助他。其實……‘真皇帝’一直在背後控制著‘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