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以後由我來保護你。因為我們兩個是一對,娘說過,我是為了你才出生的。」
「我們以後,不會分離,對不對?」
「不!放開她!你放開她!別帶走她!別!」
「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打我一下!」
「別踫我!我討厭你!」
那個童音,像是一陣揮不掉的風,時刻纏繞在她的耳邊,她無法逃離,無法回避……
是誰,那個聲音是誰!為什麼這麼熟悉!
一個個散碎的影子充斥在她的腦海里,她顫抖著身體,拼命地搖著頭,
「不,不……王爺,我不想殺你,不想,我不想!」她收回刀子,倉皇而逃一般破門而出,像是在害怕什麼。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她逃出房間後,被她留在房中那倒在桌上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他美撼凡塵的眸,正如十五年前那樣,離別之後的第一眼重逢,竟然已是陌生的驚艷……
「最終,你還是沒能下手……」
無法說出口的愛情,終究會釀成悲劇,一切似乎早已成為定局,那淒美的過程,與遺憾的結局……到底是不是該慶幸,今生……能夠遇到你。無論結果如何,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已是無怨無悔。但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
白磬磬跑到庭院里,此時賓客已經散盡了,她把頭靠在一棵大樹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我……竟然想要殺了王爺!我這個恩將仇報的小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無義!」
「什麼無情無義?」
話音剛落,後邊接上的一個聲音使白磬磬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她顧不上再自責,擦干眼淚回過頭,卻發現青蜓正一臉笑意的望著她。
「沒什麼。」白磬磬穩定下情緒來,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正視青蜓的眼楮,只胡亂地看向別處。
「嗯?」青蜓眯了眯眼,饒有興趣的瞧著白磬磬的表情,「依我看,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白磬磬努力地平息自己驚亂的心情,把背靠向大樹,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青蜓靠近白磬磬,逼視著她的眼楮,
「怎麼?你承認了?」
白磬磬皺了皺眉,一時間竟想不出如何相對。
誰知這時青蜓卻拍了拍她的肩,一副凝重的樣子,
「算了,不逗你了,我跟你說個要事。」
青蜓的不追問,對白磬磬來說無疑是一種解月兌,她抬起頭,
「什麼事?」
青蜓低下頭去,拿過白磬磬的手腕,把手里的東西遞進她的手里。她好奇地伸開手,是一張紙條。心里生氣莫名的疑慮,望著青蜓嚴肅的眼神,她肯定此事非同小可。下一步她展開紙條,上邊的內容使她張大了雙眼,
「夜煞!」她驚奇地口吻已經顯出她心中的萬丈波瀾,「夜煞盯上淮王府了?」
「嗯。」青蜓點了點頭。
「你從哪兒發現這張紙條的?」白磬磬盯著青蜓,緊張地問。
「從王府門口,這張紙條被一支箭釘在了柱子上。」青蜓嘆了口氣,「他這次的作案風格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前他去別的貴府都會在紙條上寫明了想要拿什麼東西。可是這張,除了寫上他要來的時間和他的名字,其余什麼都沒有。」
白磬磬把紙條輕輕地攥在手里,
「你也听說過夜煞的傳聞?」
「略聞一二,但具體的不清楚,只听說過他是一名盜俠,許多名門都遭過他‘拜訪’。」青蜓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王爺呢?這事兒你還是盡快通知王爺比較好。」
「夜煞來這兒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會只是喝一杯茶那麼簡單吧。」白磬磬把紙條揉成了一個團,這件事情,依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防止的。夜煞極其狡猾,她必須要通知安連亞,讓他想一想對付夜煞的辦法。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安連亞被她用藥迷昏了,不睡到明天早上是醒不過來的,可現在已經臨近夜煞‘造訪’的時間,她不能再耽誤下去,若是王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怕是連她也擔當不起。
「對了,展棐鵬!」白磬磬猛地抬起頭,「來人吶!」她喚了一聲。
幾個小丫鬟聞聲趕過來,
「王妃有何吩咐?」
「快,把展棐鵬請過來。」白磬磬瞧著她們,急切地說道。
「是。」小丫鬟們應了一聲,行了個禮便要退下去。
「等等,」白磬磬卻在這時叫住了她們,她靠近她們一些,小聲開口,「記住,不要去驚動王爺,讓他好好地休息。」
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覷,愣了一下,這王妃要干什麼?叫她們把王爺的貼身手下喊過來,卻不稟報王爺嗎?
「是,王妃。」丫鬟們還是听令了,便照著她的吩咐去請展棐鵬。
青蜓一直在旁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笑而不語。
不久,展棐鵬邁著大步朝著白磬磬走過來,
「王妃,這麼急著找手下,想必是出了什麼事吧?」
白磬磬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紙團遞給他。
展棐鵬好奇地接過來,抻開一看,臉上頓時有了驚異的神色,
「夜煞……」他望向白磬磬,「他子時三刻要現身?」
白磬磬微微地點了點頭,
「對,我一個人沒辦法帶動王爺的兵馬圍府,所以,我才想找你商量商量。」
展棐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為何不告訴王爺?」
白磬磬愣了一下,隨後應付道,
「這麼晚了,還是不要打擾王爺了。」
「此事非同小可啊王妃,我們必須要通報王爺才行。」
白磬磬搖了搖頭,
「不必。」她不能讓別人發現,王爺被她用迷藥給迷倒了,咬了咬唇,她對展棐鵬道,「還請你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