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磬磬有意無意地瞧了一邊安連亞一眼,他一直默默無語,安靜地望著外邊的月色,看他那認真的表情,似乎是在沉思者什麼。
「既然你們都在這兒,那房頂上的人影是誰?」白磬磬把頭轉向夜煞,問道。
「那是個人偶,我特地放上去的,你這樣一問,我倒想起來了,難道那些官兵還在對著那個人偶較勁嗎?」夜煞走到門口望了望,「誒?人都散了。怎麼,這麼沒耐心?」
「是我讓他們散的。」這時,在一旁的安連亞終于發話。夜煞這才想起他的存在。
「你……不抓我們?」青蜓向前一步,好奇地問。
「你們的事,我不會管。」安連亞沉寂的美眸似乎要融合在這月色之中,不知為什麼,白磬磬總覺得今天的王爺,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可是听說軒珍國的三王爺自從有了王妃之後就變得溫柔了,今日一見,怎麼還是老樣子?」夜煞把背靠在門前,饒有興趣地望著安連亞。
「不過是世人茶後飯余的閑話罷了,你竟然也會相信。」安連亞沒有看他,仍然凝望著天空。
「凡事不會空穴來風,對吧?」夜煞沒有生氣,只是平淡的笑著。
安連亞微微一笑,
「算是吧,」之後他偏過頭,淡淡的開口,「早點休息,先走了。」
這話,似乎是在對著白磬磬說的,可是,為什麼她覺不到一絲的溫度?望著安連亞的背影,她有些傷心,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他的背影是在帶著絕情的冷風走向黑暗。
「你和王爺又怎麼了?吵架了?」青蜓看著這讓人著急的兩人,上前拉起白磬磬的手。
白磬磬對著她苦笑,笑得淒涼,
「你覺得我們兩個人會吵架嗎?我們兩個人好得……根本就無架可吵。」
「哎呀!」青蜓氣憤的甩開白磬磬,「你們兩個是木頭啊!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你們彼此相愛,你們怎麼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們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分開的!夫妻兩個人床頭吵架床尾和,在柴米油鹽中適當地吵吵鬧鬧才會增進感情!像你們兩人這樣相敬如賓,心里有什麼埋怨也不說出來,這算哪門子夫妻啊!」青蜓是個熱血的人,最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所以當她看見這樣的事,覺得不會坐視不管。
「你不明白……」
「什麼不明白!有什麼好明白的!愛了就在一起,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還沒等白磬磬說完,青蜓就打斷了她。
「我懂,可是我不能愛他。」白磬磬嘆了一口氣,「我想我和王爺兩個,待不長……」
「我最煩別人說這種話,怎麼就不能愛他了?你瞧,方玄他說好听點兒是個盜俠,說難听點兒呢?就是個小偷啊!我連小偷都敢愛,你為什麼不敢愛王爺?」
「你別拿我和他作比較好不好?什麼他是王爺我是小偷的,你很光榮嗎?」夜煞實在听不下去了,打斷了青蜓的話。
「你別搗亂!」青蜓推了推他,「我就是打個比方,你看啊,我跟方玄幾乎每天都要吵一次架,但我們倆的感情卻越來越好,而你們呢?一對悶葫蘆啊!」
白磬磬只是默默地听著,沒有說什麼話。
「我問你,王爺有沒有主動跟你敞開心扉過?」青蜓把她的身板板正,嚴肅地問道。
她愣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這問題就在于你,肯定的!」青蜓打了個響指,指著白磬磬,「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麼,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想讓你記著,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現在的美好你不珍惜,也不挽留,到時候失去了是你自己活該,你自己往角落里哭去,別人都忙著呢,沒空理你。」
「行了青蜓。」夜煞見白磬磬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連忙去賭青蜓的嘴。
「你等會兒,我再說一句,」夜煞怕**她,沒敢使勁,青蜓得力掙扎開他,緊盯著白磬磬,「我問你,你只會打我這一句就好,你愛他嗎?」
我……愛他嗎?這個問題,白磬磬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當自己的心中涌著強烈的激動,她抬起頭,
「我當然愛他。」
青蜓看著她,笑了一笑,隨後她抬起頭看向夜煞,
「好了,我說完了。」
看著青蜓的表情,夜煞失聲大笑,隨即被她打了一拳。
「那……」想了很久,白磬磬才開口,「我盡力挽留試試吧。」
一有了這個想法,耳邊好似便有一個聲音,一直喊著‘我不想失去他。’越是這樣喊,想要愛他的心情也就越激烈,他的音容相貌全都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只要一想到他,就會感覺陣陣臉紅心跳。
「嗯,挽留吧,這樣的好男人,失去了可惜。」
「你說誰是好男人?嗯?」夜煞不滿地眯了眯眼,帶著醋味逼視著青蜓。
「當然是王爺嘍,難道還是你啊?」青蜓不以為意,推了他一把。
夜煞卻反扣住她的手,一步步地靠近她,
「你再這樣說,我就……」
「你就怎麼著?」青蜓昂起頭,一本正經地望著他的俊美臉龐。
誰知他一把抱住青蜓,壞笑道,
「我就強行把身賣給你!」
「我就說你是個采花**!果然不安好心!」青蜓不停地拍打著他的後背,臉上卻洋溢著止不住的笑容。
白磬磬瞧著他們兩個打打鬧鬧,也不時地跟著他們笑起來。她真的好羨慕他們……她和王爺即使是在一起,也怕是永遠都不會有像這樣的場景出現。很難想象,她和王爺打鬧在一起的景象,會是怎麼樣的模樣……
女人的幸福是什麼,是自己活在世上,哪怕是再窮苦也沒有關系,只要身邊陪伴著一個你愛,愛你的男人,陪你一起歡笑,一起流淚,一起打拼,這,就夠了。再厲害的女人,拋去所有奢華的外表,內心深處真正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場真正的愛情罷了。人啊,不過是生下來在世界上走一遭罷了,只要自己活的幸福就好,不必要追求多少奢華的東西,因為你帶不走。人們活的長了,似乎把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給遺忘在腦後,功名利祿,真的是我們想要的東西嗎?那當我們得到了,真的會有快樂嗎?當一時地喜悅被時間的浪潮所埋沒的時候,你手里真正擁有的東西還剩下些什麼?不過是永遠也填不滿的空虛罷了。不知適可而止的追求錢財的,是錢的奴隸,不知適可而止的追求勢力的,是勢力的奴隸,不知適可而止的追求愛情的,是愛情的奴隸,做人貴在安分守己,貴在知足常樂,更貴在適可而止。又有多少人,做不到這四個字呢?
第二天一早,白磬磬起身打開門,天色大好……